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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518)+番外

“啊?”岑儿大惊,“城西的别院没有地暖,很冷的!而且今天下这么大的雪,出行多有不便。”

不仅如此,城西的别院常年空置,除了年关时会派人巡察一番,平日主子都不住的。按王妃的苛刻性子,至少得收拾三天方能住人,但现在……王妃竟然要搬去别院?

岑儿想起先前在院子里听到的讽刺王妃的话,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要说老爷疼王妃的心定是真的,可冷夫人对冷薇的死始终耿耿于怀,任凭老爷怎么劝都无济于事,老爷当然不会为了替王妃出头而与冷夫人撕破脸,男人嘛,成亲前最疼妹妹,成亲后便向着妻儿了。在岑儿看来,冷府真不是久留之地,女人心,海底针,谁能保证冷夫人哪天不魔性大发,举起屠刀报复王妃?冷府呀,不如王府安全!起码老太君是无害的,王爷是偏宠王妃的,世子和世子妃是光明磊落的,二房的谁谁谁是翻不起浪的。

偏偏……王妃宁愿住别院也不回府,这……

岑儿不高兴!

皓哥儿也不高兴!

皓哥儿撅嘴,慢吞吞地道:“我们可不可以回王府?我……我有些想父亲了……”

冷幽茹的长睫又是一颤,摸着他发烫的脸,隐忍着道:“你父亲……差旅了,不在府里。”

皓哥儿失落地叹了口气,很快再次笑了起来:“那父亲什么时候回呀?过年能吗?我吃年夜饭的时候他在不在?他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放鞭炮的!”

冷幽茹和岑儿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冷幽茹说道:“你父亲差旅说不定的,我陪你放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

皓哥儿顿了顿,笑道:“嗯,一样!”

都会察言观色了。

冷幽茹暗暗一叹,牵着皓哥儿的手去祠堂里对着冷老太爷和姚馨予的灵位磕了头,尔后迈步走出了冷府。

风,不知何时刮了起来,吹在脸上像刀子般锋利,冷幽茹散开氅衣,将皓哥儿瘦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岑儿撑着伞,却基本不顶用,漫天飞雪无情地朝她打来,每一片都凉透了心扉。

岑儿看着漠然如雪的王妃,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抽痛,老太太死后,这世上便再没谁全心全意守护王妃,她觉得王妃很孤独,孤独像个被人东逼西赶、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一刻,她似乎能够理解王妃和皓哥儿的感情了,彼此都是被深深伤害过的人,又同是对这个繁华尘世充满了绝望和排斥的人,难怪……这么惺惺相惜了。

“王爷,真的要走了,风越来越大,再不走该遇上暴风雪了!”车夫第九次催促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抖了抖黑貂大氅,面无表情地说道:“嗯,回府吧。”

“王妃,您当心,路滑!”

诸葛流云的双耳一动,诧异地转身,便瞧见岑儿一手撑伞、一手扶着冷幽茹的胳膊跨出冷府大门,在冷幽茹怀里,是被氅衣裹着的皓哥儿,身后,则是一群拧着行礼的丫鬟婆子。

诸葛流云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了,一连多日的等待开花结果了,冷幽茹那颗冰封的心被他打动了,他潇洒地摸了摸额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他认为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笑道:“幽茹!”

冷幽茹被他那欠抽的笑弄得汗毛一阵倒竖,长睫颤了颤,没理他,倒是岑儿行了一礼:“王爷。”

皓哥儿闻言立马掀开氅衣,惊喜地望向了诸葛流云:“外公!”

诸葛流云慈祥地笑道:“皓哥儿来,让外公抱抱,看你又重了没!”

皓哥儿掀开氅衣,扑进了诸葛流云怀里,虽然他最爱幽茹,但这些天不见外公,他仍有些想念。

诸葛流云将皓哥儿抱了起来:“嚯!沉了!像小猪似的!”

皓哥儿歪着脑袋,笑容可掬道:“人家是小鸡!”

诸葛流云放下皓哥儿,握住冷幽茹的手,欣喜地道:“风大,别站在风口了,上车吧。”

冷幽茹轻轻拂开他的手,淡淡地道:“我自己有马车,再者,我没说和你回府。”

“不回府你去哪儿?”诸葛流云问,冷幽茹却不答了,只拉过皓哥儿朝一旁的马车走去。

“幽茹,你……”

“别跟着我!”冷幽茹冷声喝止了他。

诸葛流云的神色一僵,冷幽茹和一步三回头却不敢吱声的皓哥儿上了马车。

他举眸看向越来越大的飞雪,深深觉得今年冬天来得太早了些,他皱了皱眉,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府。

暖房内的西番莲开得娇艳,远远望去,像一片浩瀚的火海,上官茜置身于这片火海中,脸颊也微微映出了瑰丽的红。她摘了几朵西番莲,低头闻着她芬芳,眼底溢出幸福的笑意。

走出暖房,一股罡风夹杂着飞雪朝她兜头兜脸地扑来,她本能地撇过了脸。下一瞬,莫名地,忽觉怪异。

她放下花束,闭上眼,双手结印,细细感知天地间的能量法则。

乱!

史无前例的乱!

原本有条不紊像挂面似的互不干扰的法则而今盘根错节,仿佛有股力道强行将它们糅合在一起。

她松了手印,睁开双眼,快步奔向了登月楼。

站在高高的凭栏处,她几乎能看到整座京城的全貌,她第一个便望向了王府,只见原本应该红光漫天的王府上空竟再次笼罩了一团黑气,红光和黑气正相互倾轧,做着地盘的抢夺战。

她的视线缓缓扩散到周围,发现不仅王府,整片京城的上空都被若隐若现的黑气笼罩,而黑气的发源地赫然是……皇宫!

金碧辉煌的寝殿,铜鎏金錾花熏炉飘着袅袅轻烟。

李妃静静窝在云礼怀中,一抽一抽地,像小猫儿似的哭。

云礼轻拍着她肩膀,宽慰道:“朕才离开了一会会儿,怎么又做噩梦了?”

李妃浑身哆嗦不停,声音则颤得不行:“臣妾自打生皇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便感觉从此与地界的那些……那些……牛鬼蛇神……接近了,皇上您得陪着臣妾,用您的龙气吓跑它们,不然……不然臣妾会死的……”

云礼看了一眼婴儿床上睡得香甜的儿子,耐着性子继续宽慰李妃:“不要胡思乱想,你是太紧张了,有些后怕。”

李妃又往云礼怀里钻了钻:“臣妾就是怕,怕再也见不到皇上,怕听不到皇儿唤臣妾一声‘母妃’。”

云礼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叹道:“不会的,你好生歇着,朕处理完公务再来看你,如若仍有不适,明天朕让皇后请人前来做场法事。”

李妃委屈兮兮地点头:“是,臣妾知道了。”

云礼站起身,刚要迈步,忽而脑袋闷闷一痛,头晕目眩,他复又跌坐回了床上。

邓公公忙上前,很担忧地问道:“皇上!您怎么了?奴才传太医吧!”

李妃抱住他胳膊,哽咽道:“皇上,您太操劳了!”

云礼摆了摆手,想再次起身,这时,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扑通跪伏在地:“皇上!启禀皇上!城北骁骑营传来消息,三王爷密谋造反,他……他集结了两支军队……在……在城门外十里汇合,现在……现在朝皇城的方向杀过来了……”

云礼的眉头狠狠一皱:“多少人马?可探听到了?”

太监瑟缩着身子答道:“十……十万……”

“什么?”云礼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空白过后是无尽的混乱,京城的御林军、禁卫军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城北骁骑营兵力五百,根本是螳臂当车,“为何一路上没有官员层层上报?”

这么多军队,沿途不该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太监把通讯兵的话逐一禀报:“好像是……三王爷控制了沿路的官员……”

所以,老三现在……亦控制了不少城池了?

如此悄无声息!

云礼的胸口像堵了块儿巨大的石头,每呼吸一次都得耗尽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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