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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557)+番外

水玲月是来辞行的,她没来得及找云礼要的恩典,荀枫给了她,荀枫废黜了她前朝太嫔的身份,她如今又是水家庶四女。再次回到原点,她满腹感概:“年轻气盛,虚荣心强,不服输、不认命,左折腾、右折腾,把自己大好年华耗在了深宫。”

水玲珑与她分别在冒椅上坐好,柳绿奉了茶,二人各自端在手中,水玲珑也是感慨颇多,从没想过和斗得最狠的庶妹能有这般宁静祥和的相处,水玲珑晃了晃茶杯,语气如常道:“离宫后你有什么打算?”

水玲月微微扬起唇角,叹了口气道:“太上皇赐的首饰皇上允许我带走,能变卖不少钱,我喜欢热闹,但又讨厌京城,大概我会带着……”顿了顿,跳过名字,直接道,“去一座热闹的城池定居。”

水玲珑转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叠银票和两大盒金银珠宝,递到水玲月跟前:“我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你代替我把宫外的日子一并过了吧。”

水玲月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好,多谢大姐。”

司喜见状,不由地红了眼眶,司喜拿出帕子想擦鼻尖,却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对了,大姑奶奶,奴婢那晚盯梢二小姐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重物落地和门板响动的声音,然后,像是有谁走出了房间,还不止一人,奴婢心虚不敢推门去看,待到脚步声远离,奴婢才壮着胆子往外走,刚走一步,又听到那边的房里传来似有还无的‘救命’啊‘救命’之类的话。”

这事儿水玲月没听司喜提过,水玲月疑惑地瞪了瞪眼,有些埋怨司喜瞒着她。

司喜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她……她这不是一时激动就忘了形么?本不打算把捡到名贵帕子的事儿讲出来的:“大姑奶奶,您瞧,这是奴婢在廊下发现的帕子。”

水玲珑接过帕子,仔细端详了起来,一般女眷的帕子上都会绣自己的名讳或常用图腾,这里绣的是一朵君子兰,有些熟悉啊,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指的房间应当就是姚欣和董佳琳歇息的房间,若我记得没错,金桔去了荟宾阁,房里便只剩三个人,姚欣、董佳琳和冯晏颖。你说的脚步声不止一人的,可董佳琳却一口咬定姚欣是独自外出的。”

“奴婢没有撒谎!”司喜义正言辞道,“以奴婢下半辈子的幸福起誓,奴婢绝无半句虚话!”

那么,便是董佳琳在撒谎。

但屋子里仅有董佳琳和冯晏颖二人,究竟是谁追着姚欣出去的呢?划破手臂的冯晏颖?亦或是自称差点儿小产的董佳琳?

如果董佳琳真的差点儿早产,一定非常虚弱,虚弱如她,当务之急必是保胎,而非追着姚欣满大街地偷袭。当然,不能排除她偷袭了姚欣,为排除嫌疑故意装出十分虚弱的小产之兆的可能。假设是后一种可能,那么留在房里的便是冯晏颖,冯晏颖要替董佳琳做掩护,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手臂上的刮伤就喊救命?这不是太容易引来丫鬟们,从而发现董佳琳不在房里吗?

推理完毕,水玲珑立马断定是冯晏颖追上姚欣并偷袭了姚欣,这帕子……是冯晏颖的!

“她们在你前面离开的,你当时可注意到地上有血迹?”水玲珑带了一丝期许的目光,问向司喜。

司喜努力回想了一番后摇头:“没呢!地上干干净净的!”

所以,冯晏颖没有受伤!房里的一大滩血迹来自董佳琳!而虚弱地喊着救命的人也是董佳琳!

冯晏颖是去干坏事的,若非到了生死关头,董佳琳不会盲目喊救命,因为她也要替冯晏颖做掩护!

生、死?

“……昭仪娘娘自己吃了,当着我的面吃的!我,我也吃了,药是没有问题,王妃不是也……好了吗?大姐你凶我干什么?”

“你看见她送进嘴里便以为她吃进肚子里了吗?她不会含在舌头下,等你走了然后吐出来?你又不是孕妇,你吃点儿活血药当然没有不适了!”

这是她和清儿的对话,可眼下,她觉得董佳琳之所以敢当着清儿的面吃下活血药,或许本身,董佳琳就已经没有孩子了!

水玲月观察着水玲珑越来越冷冽的眼神,隐约猜到了什么,好心提醒了一句:“当心董佳琳!那些越是表面良善之人,发起狠来越是叫人措手不及!”

水玲珑深深地看了水玲月一眼,水玲月今年也就十七岁,却被无情的宫中岁月打磨得宛若中年妇孺般老成,容颜再美又如何?心死了,即便看彩虹也只有黑白两色。水玲珑暗暗一叹,吩咐了枝繁几句,枝繁转身进入内室,不多时,手里抱了个包袱出来,水玲珑云淡风轻道:“六妹满月不久,我回了趟尚书府,周姨娘拜托我把这些鞋子送到你手上,她说你的脚与普通人的脚不同,容易摔跤,所以她把鞋子改良一下,看着不起眼,穿着却很舒服。”

六妹两岁半了……

水玲月握住鞋面,像握着一块发红的烙铁。

夜深,风凉。

周姨娘坐在床头,一边纳鞋底,一边轻轻哼唱着烂熟于心的催眠曲,唱着唱着,眼底落下泪来。

六小姐从被子里爬出来,探出胖乎乎的小手,抹去她滚烫的热泪后软软糯糯地问:“姨娘,你又想姐姐了吗?姐姐怎么不回来看我们?”

周姨娘含泪笑了笑:“你四姐姐是宫里的娘娘,很忙,没功夫回来。”

六小姐歪着脑袋道:“她不回来,你做这么多鞋子干什么?高妈妈说你做了两箱子了哩!她又不穿!”

周姨娘忍住泪水,笑道:“等六小姐长大了有出息了,就帮姨娘把鞋子送进宫,好不好?”

六小姐笑眯眯地道:“好哦!”

说着,习惯性地抱住娘亲的脑袋,看了一会儿,道:“又有两根白头发了,我给你拔掉!”

“我来吧。”

一声轻柔的话音倏然响起,周姨娘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门口,只见那张无数次徘徊梦里的容颜,徐徐展开了笑靥。

“娘,我回来了……”

……

“呵呵呵呵……惠姐姐真会说笑,嫔妾蒲柳之姿,望秋而落,哪儿比得过宸妃娘娘松柏之质,经霜弥茂?”玉昭宫内,栗彩儿以团扇掩面,笑语盈盈。

武莲儿附和道:“真论容貌,放眼整个后宫,无人能与慧姐姐媲美,他日慧姐姐一举得男,封妃指日可待呀!”

董佳琳客套地道:“妹妹们谬赞了,宸妃姐姐盛宠,本宫萤火之辉不敢与日争光,这不,按位份,这凤印当由宸妃姐姐执掌,偏皇上疼惜姐姐,才将这份苦差予了本宫。”

栗彩儿与武莲儿彼此看了一眼,都笑着没有接话。

董佳琳接着道:“皇上一连三夜留宿宸宫,本宫可是费了好大的口舌才劝得皇上雨露均沾,只是这敬事房的牌子么……”

她不说了!

栗彩儿和武莲儿的心像被钩子钩住了一般,连带着人也挺直了脊背,武莲儿心直口快,率先问出了声:“宸妃不是怀孕了么?怎么还能侍寝?”尤其怀的还是别人的孩子!这早不是什么秘密的,这一届的皇帝当真是开创了无数大周史上的先河,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叫史官难以下笔!

董佳琳意味深长地笑道:“是的呢,这有身子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他日若彻底方便了……唉!算了,本宫身子沉,是服侍不了皇上了,二位妹妹年轻貌美,想来不乐意老死深宫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吧!”

武莲儿没会过意来,倒是栗彩儿眼神一凝,道:“娘娘希望我们怎么做?”

……

出了玉昭宫,武莲儿拉着栗彩儿的手钻进了一旁的桃花林:“喂!咱们真的要投靠惠昭仪呀?”

栗彩儿掸了掸衣袖,哼道:“傻子呀!当然是谁受宠就投靠谁了!现在后妃少,派系不明显,等秋季选了秀,你我二人再寻靠山怕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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