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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95)+番外

她还有什么脸见大小姐?不仅大小姐,连枝繁、叶茂以及玲香院的所有人都会笑话她!

瞧啊,柳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杂院可真真是个好去处!

水玲珑不动声色,仿佛没看见柳绿,也仿佛不在意枝繁的暗示,只握住水玲清的手走了一针:“这样绣是不是颜色足多了?”

水玲清眼神儿一亮,笑呵呵地道:“是的呢!大姐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枝繁微微叹气,望着柳绿仓皇而逃的背影,却不敢多说一个字。大小姐脾气大又冷血,表面和和气气,真要动起手来绝对六亲不认,她何苦为了一个不忠心的丫鬟惹大小姐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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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水玲珑把水沉香写的状纸交给云礼之后,云礼向皇帝请旨查封了瑞雪山庄,并擒获庄主越斌,只是越斌异常狡猾,不待云礼审问便咬破舌尖下的毒囊自缢了。云礼抄了越斌的家,上上下下一百五十口人全部发配西部的边疆,也就是喀什庆族的领地,喀什庆族多矿山,这些人服役劳作,不失为一个提供免费劳动力的好方法。至于水玲珑向云礼提起的小册子,云礼并未找到。

回太子府的马车上,云礼微蹙着眉,若有所思。

荀枫咳嗽了几声,云卷云舒地问道:“殿下在愁什么?”

云礼随意翻了翻瑞雪山庄的账册:“总感觉幕后黑手不是越斌,也总感觉这一次抄庄抄得太过顺利,缴获珠宝钱银无数,却没一条有用的信息!”这……不正常!与宫妃勾结四年,竟没留下丝毫政治痕迹!

荀枫巧妙地引导着云礼的思路:“珠宝很好啊,国家正值用钱之际,依我看,这次的瑞雪山庄之行正是解了燃眉之急。”

云礼疑惑地看向了荀枫:“国库并不空虚,国内一无战事,二无灾祸,何来用钱之际一说?”

荀枫放空了视线,似盯着垂花珠帘,细看却没有焦点:“今年冬季雪大、春季雨多,夏季来临时,南部恐怕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洪涝灾害。”

云礼沉默,钦天监的确预测了未来两月将会有持续的大到暴雨,不仅南部,就连东部都会遭受非一般的影响,为避免民众恐慌,父皇压下这一信息,并未外传,包括荀枫他也不曾透露过。但荀枫会这么说他丝毫不觉得奇怪,荀枫预测天气的能力比钦天监还要厉害三分。

荀枫俊美的脸上漾开淡淡的笑,似有还无:“而与温润的南部相比,西部的喀什庆族已连续三年干旱,许多村庄颗粒无收,若非朝廷免了他们二十年税收,若非喀什庆族的族长开仓赈粮,他们大概早发生暴乱了,且据我夜观星象,干旱气候至少还会持续三到五年。”

三……到五年?!

“两年后,朝廷便要开始对喀什庆族征税了。”云礼的眸光一颤,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荀枫又咳嗽了几声:“没错,当初免喀什庆族二十年税收本就是权宜之计,实非最佳良策,一个人过惯了舒坦日子,你突然让他勒紧裤腰带,他自然是有些怨气的,这场天灾如果不及时处理,便是给了他们宣泄怨气的突破口,反之,若救他们于水火,他们会觉着纳税也值。”

云礼的眸子里温润不复:“你确定至少三到五年?”

荀枫点头,不笑,嘴角却仿佛挂着一个天然的弧度:“我确定。”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和研究基地,虽比不得二十一世纪的先进科学,但模模糊糊推测气候的走向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这些,他只能解释为……星象!

云礼双指捏了捏眉心,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光靠朝廷捐赠,治标不治本,连续七八年旱灾,足以毁掉一片地方。若喀什庆族转而投靠与之接壤的漠北,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荀枫抬起手背,揉了揉额头:“我认为,漠北和喀什庆族暂时不具备互惠互利的条件。漠北需要的,是冬季的物资和先进的工艺水平,以及适合草原的农业技术,喀什庆族生产条件有限,民生水准不高,主要经济来源是铁矿、金矿、瓜果,他们给不了漠北想要的东西。同样,漠北草原多、湖泊多,但大的江流没有,所以,也给不了喀什庆族想要的水源,咳咳咳……”说得略多,又咳嗽了一阵方才缓过了劲儿,“自从喀什庆族归顺朝廷后,朝廷先后派了几批能人学士进驻喀什庆,不仅广设学堂,还慷慨地传授了大周顶尖的陶瓷工艺、纺织工艺和造纸技术,再过几年,喀什庆和大周一样拥有了先进的文明,又不再为水源发愁时,喀什庆再闹独立的可能性……便大了!”

云礼的喉痛滑动了一下:“你说的不无道理,当初父皇封了喀什庆族的继承人诸葛流云为镇北王,并请其入京,原意就是要留个人质在手里,但这些年,诸葛流风的势力渐渐做大,镇北王在喀什庆族的影响力一点一点削弱,若诸葛流风起了反叛之心……”言辞间把镇北王给摘了出去,私心里,不希望水玲珑嫁入一个可能会密谋造反的家族。

太子啊太子,爱情是一个帝王最不需要的东西,你这是在引火自焚!荀枫的眼底浮现起意味难辨的笑意:“所以,殿下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云礼侧目:“什么法子?”

荀枫摊开大周地图,用修长如玉的手指一路指过去:“喀什庆缺水,南部闹洪灾,倒不如开凿渠道,把南部的水引入喀什庆,并在中途建立两到三座大坝,这样便能一举两得。喀什庆若安分守己,大周自然为它世世代代解除旱灾,若它存了异心,开闸泄洪,一举淹了它!”

云礼的眉头一皱,无辜的百姓怎么办……

荀枫太了解云礼了,比了解他自己还了解对方,他淡淡一笑:“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羚羊不小心和狮子碰上,在掉头逃跑前羚羊会先用尽全力做一个高高跳起的动作,这个动作看似多余,实则是在向狮子彰显它每一跳的实力,好告诉狮子,‘你别忙活了,我的速度你是追不上的’。”

云礼似有顿悟:“这件事,我会和我父皇好生商议,若你的计策得到采纳,瑞雪山庄这笔钱当真就来得太及时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秀的、冰冷的脸,荀枫意味深长地一笑:“当然……是及时的。”

云礼拍了拍荀枫的肩膀,惋惜一叹:“身子何时能大好?”

荀枫苦涩地牵了牵唇角:“天气暖和些便无碍了。”

云礼挑开窗帘,看着喧闹大街,仿佛随口一问:“嫣儿最近怎么样?”

荀枫微微一笑:“老样子,就是有些记挂殿下。”

云礼的眸光颤了颤,对车夫说道:“调头,去平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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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膳时分,水玲珑才带着枝繁和叶茂回了玲香院,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得阿四和阿季在为后院廊下的第一排花卉到底是放茉莉还是放迎春花吵得不可开交。

“迎春花比较喜庆,放迎春花好!”

“迎春花喜庆是喜庆,可惜气质不符合咱们小姐!咱们小姐冰清玉洁,茉莉和她最相称了!”

“梨花也是白色的,铃兰也是白色的,咱院子太素净了!”

“那也是大小姐喜欢!”

阿四和阿季你一言我一语,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得不可开交,但细听又会发现她们吵架是假,引起主子的注意是真。钟妈妈性格温和,从不疾言厉色;枝繁谨小慎微,不轻易得罪任何人;叶茂憨厚老实,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这才导致丫鬟们的胆子日益壮大,嗓门儿越来越大。水玲珑突然想起柳绿,柳绿在玲香院时,把下面的丫鬟都治得死死的,谁也没机会凑到她跟前献殷情,也不可能把院子闹得“鸡飞狗跳”。

水玲珑笑着问向枝繁:“阿四和阿季吵得这样凶,你说我该怎么罚她们?”

枝繁愣了愣,道:“俩小丫鬟应当也是衷心,却用错了法子,回头请钟妈妈教训她们一顿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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