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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101)+番外

胤郡王啊胤郡王,虽然受你一脚挺难受,可如果能斗倒宁玥,就全都值得了!

宁溪垂眸,掩住心头快要喷薄而出的兴奋,生怕一个不小便露了馅:“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翠兰扶着她去了后院的恭房。

她让翠兰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自己则关上恭房的门,小心翼翼地从宽袖里掏出了三个锦囊。

红、黄、蓝,应该是红色这个。

她把黄色锦囊与蓝色锦囊放回宽袖,窃笑地拉开了锦囊的丝带。

一想到马上就能让那个小贱人去死了,她兴奋得每个毛孔都扩张了起来!

偏偏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太兴奋,竟然抖了一下,把锦囊给抖掉了——

掉进茅厕了。

她急得上窜下跳啊!

她蹲下身,企图用手去捞,但……茅厕是什么地方?那么脏!

虚捞了两下子,最终被恶心得不行,恼火地站起来了!

然后,她急哭了。

好不容易有个弄死宁玥的法子,怎么就这样被她给报废了?

她为什么要兴奋?为什么要乐极生悲?为什么要手抖?为什么要跑到茅厕来看?躲在被子里不是一样的吗?

“呜呜……”她捂住疼痛的心口,难受地眼泪直冒。

翠兰听到了里头的动静,问道:“你没事吧小姐?”

她咬咬牙,擦了泪,算了,掉了就掉了,不是还有第二个和第三个锦囊吗?娘亲说了,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打开第二个锦囊,前两个都失败了之后打开第三个锦囊,她就不信三条计策,还搞不死一个马宁玥!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在恭房看锦囊了,她决定找个安全的地方!

在后院儿溜达了半天,却是看不见任何一个没有丫鬟的死角。

假山前有人,槐树下有人,廊下有人,院子里……还有人!

真是急得她头都痛了!

这就是娘亲说的万念俱灰吗?

不管是不是,她都决定再也不等了,即刻打开第二个锦囊。

刚刚是做贼心虚的缘故,非得躲到那么隐蔽的恭房去看,其实锦囊是她的,甭管装了什么,其他人都无权干涉不是?她干嘛不大大方方地看?

一年至此,她索性找了个石凳坐下,立时有丫鬟奉上了一杯茶,她赏了一粒碎银,从怀里摸出黄色锦囊。她其实是低估了蔺咏荷的精明,蔺咏荷的字条写得特别大,不用拿出来也看得十分清楚,但是当她看完锦囊中的妙计时,整个人都懵了。

“把第一计,再用一遍,用到宁婉身上!”

第一计……

第一计……

第一计……

第一计是什么?!

呜呜……宁溪适才明白,刚刚找不到隐蔽的地方看锦囊不算什么,眼下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啊。

不行!她必须把第一个锦囊找回来!

“翠兰!”

她巨大的声音,把翠兰吓了一跳!

“二小姐,怎么了?您哪儿不舒服吗?您说话的声音小一点。”翠兰比了个往下压的手势。

宁溪自然看得懂这个手势的意思,单手摸上喉咙,啊了几声后,轻声道:“找跟树枝来。”

郭家没有掉在地上的枯枝,翠兰愣是当着那么多丫鬟的面,失礼地折了一小根,来者是客,丫鬟们并没出言阻止她们,只是看向她们的眼神已经流露出几分异样了。

宁溪一心想着怎么把红锦囊找回来,根本没功夫理会丫鬟们的眼光,拉着翠兰回了恭房。

“掏。”她指着茅厕说。

“掏……掏啥?”掏粪?

宁溪拽进了拳头,双目如炬道:“我锦囊掉了,里边有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这么掏?掏上来你还敢要?翠兰忍住恶心,捋起袖子,拿稳树枝,朝茅厕里探了下去。好在她摘的树枝够长,掏了半天后,总算勾住了锦囊的丝带。

屋内,众人见宁溪如如厕了迟迟不回,都担心那孩子是躲在里头哭。这种事,若出在任何一个郭家人身上,只怕早跟玄胤打起来了。偏偏宁溪身份太低,没法子与玄胤呛声,定然也不敢在她们面前表露出丝毫埋怨。

“唉。”郭老太君叹了口气,“小胤这孩子,都被他大哥给宠坏了,我说过男儿要穷养,不能惯,他大哥非不听,现在好了,都欺负到未来大嫂头上了。”

这话受用,老太太的神色缓和了些,但还是客套地说:“不全怪胤郡王,是宁溪那孩子冒失,她走稳一点儿,也就没这档子事了。”

郭老太君啧了一声:“怎么能怪宁溪?都是我那调皮的外孙,回头我叫他父王说说他!”

老太太牵强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不喜欢宁溪是一回事,可宁溪当着她的面儿被欺负是另外一回事,这简直是打到她的脸、打到马家的脸了。

郭大夫人伸长脖子望了望,说道:“怎么还不回来?别真是躲在里头哭吧?慧儿,你去瞧瞧,好生宽慰宽慰。”

“好的,娘。”抚远公主站起身来。

老太太就道:“不劳烦公主了,婉儿,你去叫你二姐姐出来,这么多人都在等她,让她别任性了!”

宁婉乖乖地起身,心中不乐意去干这种触霉头的事儿,想也知道宁溪一肚子火了,万一朝她发过来怎么办?可老太太发话,她没有不应的道理,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到恭房,见房门紧闭,不由地皱了皱眉,莫非真的在哭,所以连翠兰都进去了?

“二姐姐,祖母叫你过去,大家都在等你开席呢,要哭,回家再哭吧!”说着,宁婉推开了门。

此时的宁溪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被翠兰捞上来的锦囊,眼看着就要完全捞上来了,宁婉突然闯了进来。

宁婉的脸色在见到二人诡异的行为时,瞬间僵住:“二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翠兰吓得浑身一颤,吧嗒,锦囊再次掉了下去。

宁溪背对着门的方向,并不知道宁婉闯入了,见好不容易到手的锦囊再次跌下茅厕,她本能地伸手去抓。结果,没抓到锦囊不说,还一个倒栽冲,跌了下去……

当满身污秽、臭气熏天的宁溪被促使婆子抬回厢房时,郭仲勋正在喂抚远公主吃红豆糕,抚远公主只草草地扫了一眼,便呕的一声吐了!

郭老太君的茶杯砸碎在了地上。

老太太先是一怔,随后,羞恼得从脖子到脸,一路涨成了猪肝色。

郭大夫人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捏紧贾夫人的手,忍住不让自己恶心得晕过去。

“怎么……怎么弄成了这样?”老太太惊吓地问,“刚刚一直不出来,不是在哭,是掉茅厕了?丫鬟呢?死了吗?”

在老太君的寿宴上讲出如此不吉利的字眼,老太太自己都吓了一跳,红着脸,欲给郭老太君解释,郭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没事,我明白,先让人抬进去洗漱吧。”

到底是王族后裔,刻在骨血里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短暂的惊讶后,她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即刻看向崔妈妈,“再把府医请来!”

“是!”崔妈妈神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郭大夫人也回过了神,行至门口,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抬几桶热水来!你们几个,把火都架上,再多烧些热水!你们几个,去皇贵妃出阁前的院子拿一套干净的换洗衣裳和鞋子!”

“是!”丫鬟们做鸟兽散去了。

屋子里臭得熏人,不好再让贵人们待着,郭大夫人转过身,对抚远公主和郭仲勋道:“慧儿,仲勋,你们陪两位老太太和夫人小姐们去前厅找王妃他们吧!”

抚远夫妇领着众人去了,只有老太太觉着不放心,留了下来。

宁溪掉下去没多久便晕过去了,被抬着的时候,晃了几下,开始慢慢苏醒,但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

“锦囊……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