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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109)+番外

所以她要查清楚,她父亲为什么这么宠白霜儿!

宁玥回房时,蔺兰芝已经重新躺下了,宁玥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蔺兰芝问:“去哪儿了?”

“如厕,拉肚子。”宁愿撒了个谎。

蔺兰芝没说什么,侧过身,用温柔的手轻轻地揉起了女儿的肚子:“快来月事了会有一点。”

月事?她都给忘了,好像是明后两天。

她娘明明被气成这样,居然还记得这种旁枝末节的事,宁玥眼圈微红,躺下来抱住娘亲道:“我不嫁人了,男人都是一副德行!咱们娘俩过一辈子吧!”

“不许这么说你父亲!”蔺兰芝微微沉了脸,“你父亲与我怎样是我们的事,他待你,终究是真心的。”

宁玥瘪了瘪嘴儿,真心还给我弄出一对庶出的兄弟姐妹,看着都眼疼!

蔺兰芝又语重心长道:“不要因为你父亲,就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小胤那孩子,我看着很好。以郡王之尊,给一个疯妇当儿子当了那么久,从未有过半分嫌弃。换做你父亲,肯定就做不到。”

“父亲当然做不到,他又不是郡王!”

“唉,你这孩子,明知我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宁玥掩面打了个呵欠:“娘,我困了。”

蔺兰芝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根本不困,只是不希望继续讨论玄胤。她越发恼怒马援,招蜂引蝶,弄得女儿对婚姻都产生了恐惧。很快,她又开始反省自己,会不会与马援闹得太凶,无形中给女儿树立了一个不太好的榜样?万一女儿嫁入王府后,一个不顺心,也跟玄胤这么吵怎么办?

……

接下来的几天,府里全都知道马援从临淄带回一个小妾的事了,有人说蔺兰芝可怜,好不容易疯病好了,丈夫也移情别恋了;也有人说白霜儿可怜,跋山涉水地随马援来到京城,却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混到。

马援又找了蔺兰芝几次,蔺兰芝也不跟他吵了,每次就把他冷冷地晾在一边,甭管他说什么,她都像没听见似的,悠哉悠哉地插花。

这让马援觉得十分无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儿上。

马援又找到了老太太。

平心而论,老太太也十分为难,蔺咏荷做平妻是因为她是蔺家人,白霜儿只是个小小的商贾之女,怎么配得上马家的家主?但因白霜儿肚子里怀着马援的孩子,老太太再三权衡之后,还是叫来了二夫人、三夫人,让她们给蔺兰芝做说客。

二夫人、三夫人却都不是傻子。天下小妾一般黑,今儿她们允许四爷抬了平妻,哪天二爷、三爷也动了这念头,她们是不是也得咬牙收下呀?

当初马援是怎么跟蔺兰芝保证的?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蔺咏荷了。可现在,蔺咏荷还没死透呢,就来了一个比蔺咏荷还蔺咏荷的白霜儿!

可见,男人偷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还相互传染!

每次她们打压姨娘通房的时候,二爷、三爷就拿出蔺咏荷举例,说学学兰芝吧,人家多大度啊!我又没跟老四一样,弄出几个庶子女来,已经很好了!

好个屁!

老娘巴不得全天下的小妾都死光!你每天晚上都只能上老娘的炕!

“四弟妹,你放心,二爷我看着呢,他要是敢帮四弟的忙,我掐死他!”二夫人愤愤地说。

蔺兰芝已经很淡定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二嫂的美意,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还是不要因为我,让你在二哥面前难做。”

二夫人一回院子,就扑进了二爷怀里,楚楚可怜地哭道:“二爷,呜呜……四弟妹……四弟妹真的太惨了……我去看她的时候,你不知道,她瘦的多厉害!气色比老太太的还差!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太可怜了……她跪着求我,求我给她做主……我其实知道自己应该站在老四这边……但她实在太可怜了……才死了儿子没多久就碰上这种事……”

二爷:死了十年了,这也叫没多久?

“呜呜……二爷……你可千万不能由着老四胡来啊……四弟妹那么好的人……我不想她轻生啊……”

“什么?她要轻生?”二爷吓得手抖。

二夫人含泪点头:“是的,二爷,幸亏被我救下了……所以你千万帮帮她……别帮老四……还有,她轻生的事你别说出去,挺没面子的……”

一个平妻而已,二爷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老四毕竟是手足,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一口就应下了,但……倘若真的因此弄成人命来——

二爷皱眉,对门外的林妈妈道:“待会儿老四来找我,就说我头痛,先睡下了。”

夜里,马援来找二哥,果断吃了个闭门羹,他又即刻去找三哥,谁料三哥被三嫂叫回娘家去了,说是……娘家的太爷爷去世。

奇怪,她太爷爷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

……

“怎么样?”棠梨院内,宁玥问向了冬梅。

冬梅就把从清辉院打听来的消息如实禀报了:“白霜儿的爹是草药生意的,经常去南疆购药,再卖到临淄,但做得不大,也就是一般的商户吧!他们家没有儿子,就生了三个女儿,白霜儿是大姐,今年二十岁;白薇儿是二姐,今年十六;白玉儿是老幺,还不满十岁。”

“白霜儿跟我父亲多久了?”宁玥追问。

“好像……挺久了,具体多久那些人也没说个明白。”之后,冬梅又把三人的动静分别说了一遍。

白霜儿一直很低调,就呆在清辉院,专心养胎,不像那些沉不住气的女人,上赶着来蔺咏荷跟前儿添堵,也没与府里的任何一方进行走动。

她二妹白薇儿也很低调,每天都会出门,但总戴着幕篱,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并不与任何人说话,她日升而出、日落而归,特别准时。耿中直跟踪过她几天,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就是爱看戏、爱逛街而已。

再是白玉儿,她喜欢在府里转,钓鱼、爬山、投壶、荡秋千……白霜儿不叫她回去吃饭,她都能一个人玩一整天。

宁玥蹙了蹙眉:“这些信息……都没什么用。”

冬梅低下头:“奴婢无能。”

“不是你的错,再盯着,总能探出点什么来。”

“是。”

“我娘?”宁玥望了一圈,没见到蔺兰芝的人。

冬梅就道:“抱妞妞去桔园了。”

桔园,妞妞与众人玩起了躲猫猫,她笑嘻嘻地挪着步子,轻轻地挪到一棵树后,再一颗树后……慢慢地挪出了桔园。

她趴在墙边,看她们找她,全都找不到,一个劲地偷笑。

突然,头皮一痛,似乎什么东西被人扯下来了。

“干嘛啊?”她一边摸上头顶的发髻,一边转过身看向了来人,是个穿黄裙子的姐姐,手里正拿着她的珠花,“你是哪个屋里的?快把花花给我。”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踮起脚尖去拿自己的珠花。

那小姑娘却将手臂抬高到她够不着的位子,并笑着说:“小东西,这珠花我喜欢,送给我了!”

妞妞皱起小眉头:“不给不给,是我四奶奶送的,不给你,你给我!快给我呀!”说着,妞妞一手抓住她衣裳,一手去捞珠花。

她却踢了妞妞一脚,将妞妞踢倒在了地上。

妞妞先是一惊,随后哇的一声哭了!

蔺兰芝闻声赶来,将妞妞抱进了怀里:“怎么了?怎么哭了?”

妞妞哭得说不出话来,拿手指着那个小姑娘:“打……打……”

蔺兰芝顺势一看:“是你?”

这不就是那天,在大门口管马援叫姐夫的小姑娘么?

蔺兰芝注意到了她手里的珠花,眸色一厉:“小小年纪,就敢抢人东西!还打人?她才三岁!你下得去手!”

白玉儿的眼底蓦地闪过一丝慌乱,身子抖了抖,把珠花往蔺兰芝怀里一仍:“谁抢了?明明是它自己掉了!我要给她戴上去!她就抓我!你看我衣裳!都快被她抓破了!要不是我躲得快,脸也要被她抓破相!我就说了她一句,谁知她就哭了!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