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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115)+番外

“好了,不说这个了。”白玉儿又不是她什么人,不值得她绞尽脑汁地去找真相,这是白霜儿的事,她可不会替白霜儿干。宁玥就道,“对了,娘,我刚刚去郭家,郭老太君送了我一盒首饰。”宁玥把妆奁盒子打开,露出价值连城的头面,“这颜色,我带略深了些,你拿去戴吧!”

女为悦己者容,马援变心了,她也没打扮的心情了,但她还是收下了女儿的礼物。

“郭老太君对你还是不错的。”蔺兰芝随便看了一眼,便知这些东西都不是铺子买的,而是专门找大师定做的,只怕整个京城,都找不出一个重样儿的来。

宁玥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郭老太君与玄胤的古怪说给蔺兰芝听:“……他们祖孙关系不是很好,今天郭老太君前脚请了我,后脚便给玄胤递消息,说我去了郭家,希望玄胤被我这条鱼儿钓过去。”

蔺兰芝噗哧笑了:“那玄胤去了没呢?”

这不是重点啊,娘!宁玥揉了揉脸蛋,说道:“没去,说是出门了,但等了很久也没到,许是路上被什么事耽搁了吧?要不,就是猜出郭老太君的意图,不想上郭老太君的当。”

蔺兰芝一听“路上耽搁”几个字,心中便涌上一层不舒服的感觉,马援也是很早便入城了,却一直让她们母女等到天黑才到达,身边,还多了一位美娇娘。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要郁闷好久,她揉了揉难受的心口,说道:“希望不是被谁给耽搁了。”

喧闹的大街,车水马龙。

冬八一鞭子弱弱地打在马鞍上,叹道:“少爷,太多人了,马车走不过去啊,咱们干脆绕道吧?”今儿也算他们运气不好,碰上皇帝发飙,揪着那些文武百官在金銮殿骂了整整一个上午,刚刚才给放出来。大家一窝蜂地回家,将这条官道堵得死死的。偏偏这又是去郭家最近的一条路……

玄胤皱了皱眉,挑开窗帘看了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车龙,问:“宁玥已经到郭家了?”

冬八挠了挠头:“她那边儿不堵,应该是到了。”

玄胤二话不说跳下马车,徒步朝郭家走去。

冬八一惊:“哎!哎!少爷!少爷你干嘛?你……你用走的哇?”他抬眸看了看头顶的烈日,虽说才三月天,可到底暖和了,走一阵子便会发汗,一发汗……少爷那身子……

眼看着玄胤越走越远,他咬牙,把马鞭丢给了随行的侍卫:“少爷等等我!”

玄胤大踏步地朝前走去,不凡的容貌与气度,很快引起了骚动,京城美男不少,但走在路上,就如帝王一般令整个街道都蓬荜生辉的……几乎没有。

他没理会那些人花痴的眼神,默默地走着。

路过一间香料铺子时,里边传来一道女子低低的话音:“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我要今天到的货,别给我陈货,我认得出的。”

若在以往,玄胤不会对陌生女人的声音感兴趣,今天却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朝对方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戴着青色幕篱的姑娘,比宁玥高出半个脑袋,腰枝纤细,手指白皙,白得……仿佛没有温度。

玄胤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拳头一点点拽紧。

冬八呼啦啦地跑着,冷不丁撞上玄胤的背,痛得大叫:“哇,少爷你干嘛?怎么不走了?”

玄胤没说话。

冬八看看玄胤,又看看玄胤盯着的方向,眼珠子一瞪!不是吧?一个姑娘?他家少爷终于也会看姑娘了?他还以为,除了马宁玥以外,所有女人在少爷眼里都跟男人没什么区别呢!

看来少爷也是个正常男人啊!

不过……那姑娘戴着幕篱,从头遮到脚,根本瞧不出她长什么样啊?还是说……少爷就喜欢这种有神秘感的?

“少爷,少爷~”他坏笑着,咯吱了一下玄胤。

这时,戴幕篱的女子买完胭脂从店里出来了,之后,她转到一旁的糖铺儿,买了些糖果点心,又到一家鞋垫试了几双绣花鞋,最后,才没入一旁的小巷子,上了一辆体型娇小的马车。

整个过程,玄胤一直盯着她,眼睛都没眨几下。

冬八越发纳闷了,他家少爷除了偷看马宁玥洗澡,几时这么专注过?该不会……真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吧?

天啦,那宁玥姑娘怎么办?!

“少爷……”他扯了扯玄胤的袖子。

玄胤眸色一厉,朝那辆马车追了过去。

冬八急得跳脚:“哎!少爷!郭家在东边哇!你走错啦!”

……

白玉儿的尸体被运走了,由于未成年,不能被葬回老家祖坟,马援在京城附近,花重金买下一块儿风水宝地,厚葬了她。

这件事给白霜儿的打击很大,回到清辉院后,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无声垂泪。不巧的是,蔺兰芝精神太恍惚,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脚,马援一听这消息,当场放下白霜儿,去了棠梨院。

大夫给蔺兰芝诊断后说道:“骨头没事,休养几天,擦些药,慢慢便能消肿了。”

宁玥拿出郭大夫人送的紫瓶药膏,开玩笑似的说:“她老人家送给父亲的,我瞧父亲生龙活虎得很,正想扔了它呢,倒是给娘用上了。”

蔺兰芝也觉得好笑,又不是小孩子,居然会在浴室里摔跤:“看来,我是真的老了,难怪你父亲嫌弃我。”摸了摸削瘦的脸,又道,“我自己也嫌弃我自己呢。”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疼你。”宁玥抱住她脖子,在她怀里蹭了一会儿。

蔺兰芝就笑:“多大了,还没断奶似的!”

宁玥灿灿一笑,打开瓶盖,正要给蔺兰芝擦药,马援进来了。

门口被婆子们守得死死的,他爬墙过来的。

看到他,蔺兰芝先是一怔,随后,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你来做什么?还是决定替你那新欢的妹妹报仇?”

马援担忧的眸光落在她高高肿起的脚背上,沉吟片刻,对宁玥道:“把药给我吧。”

宁玥挑眉,这是弄的哪一出?心中困惑,但还是把药给了父亲,自己则走出房间,顺便给二人合上了门。

蔺兰芝一颗也不愿见到他,拉过被子盖住脚,没好气地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出去。”

马援却仿佛没听到她拒绝的话,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道:“摔疼了吧?给我看看。”

脚踝被他握住,蔺兰芝恼羞成怒,瞪着他道:“你又是吃错什么药了?我摔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假惺惺的,想试探一下我究竟伤得多重是不是?但是恐怕又让你失望了,我连骨头都没摔断,大夫说,几天便能大好!”

马援没像往常那样与她针锋相对,一手扣住她脚踝,一手以指尖蘸了药膏,给她细细涂抹了起来。

蔺兰芝咬牙:“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我告诉你,你把我伺候得再好,我也不会同意那个白霜儿过门!别说平妻,姨娘我也不许她做!”

出乎意料的是,马援再一次“忍气吞声”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低着头,很认真地给她擦药,烛火照在他刚毅的脸上,能依稀看到眼角的细纹。

蔺兰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知道自己这里是不是也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二十四年了,不知不觉,她都三十七了。她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这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庭,然而他给她的是什么?一个蔺咏荷,一个白霜儿。

蔺兰芝的心都痛了,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甩给了他一个背影。

“兰芝。”马援低低地说,“我们和好吧,像从前那样,好好过日子。”

“马援,你能把破碎的镜子拼回原来的样子吗?还是破碎了两次的镜子。”蔺兰芝头也不回地说。

马援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白霜儿的事……我是有苦衷的……”

果然是为了白霜儿,她就说呢,已经厌烦她到这种地步了,马援怎么可能亲自过来探视她,还给她擦药?蔺兰芝冷笑:“蔺咏荷的事,你也不是没苦衷,我不想听了,我不在乎,你走吧,反正让她过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休了我,二,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