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魅王毒后(126)+番外

马援摇头:“不是,是霜儿告诉我,有个戏子找你娘查账,说就在这边。”只是为何变成了老太太,他不理解。

白霜儿就更不理解了,明明她亲眼看见蔺兰芝被拽进来了,怎么一会会儿的功夫,蔺兰芝就不翼而飞了呢?更要命的是,还换成了老太太!是她眼睛花看错了,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宁玥看着白霜儿一头雾水的样子,冷冷地勾了勾唇瓣,似是而非道:“幸亏白姑娘说的是我娘,若直接说老太太,我父亲怕是不敢进来呢。”

捉妻子的奸,天经地义,捉母亲的奸,却是给马援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莫非……霜儿一早知道这里边躺的是老太太,却故意讲成蔺兰芝,惹他撞破老太太的“秘密”?

马援探蹙眉,看向了白霜儿。

白霜儿被看得头皮一麻,心知马援是疑上她了,但她真的冤枉啊,老太太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可没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边,老太太已经从气闷中缓过劲儿来了,出了这么大的糗,她一辈子的老脸算是丢光了,今天,她不把那害她的人揪出来,她就不姓武!

“你!”她颤抖着手,指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戏子,怒道,“你给我说实话,谁给了你胆子陷害我的?”

戏子摇头,颤声道:“没……没有啊……老太太……我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呸!这种下九流的东西,还敢在她面前装糊涂?老太太冷冷地咬紧银牙:“好哇!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你就当马家是好欺负的!马援!”

马援上前一步:“娘。”

“把这个满口呼唤的东西拖下去!他不是喜欢撒谎吗?把他牙齿给我一颗一颗拔下来,看他今后还敢不敢?”

一听自己要被拔牙,戏子扑通一声跪下了,磕了个响头,吼破了音道:“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啊——小的是唱戏的,没了牙,小的这辈子就毁了呀——”

“你知道你这辈子毁了,别人的呢?”老太太才懒得理会他的求情,对马援摆了摆手,示意马援把人拖下去。

马援虎步一迈,擒住戏子的后领,将拧小鸡似的将他拧了起来。

戏子吓得双脚一阵猛踹,踹到马援的腿上时,只觉自己提到了铁板,连脚指头都快骨折了。他似是绝望了,流着泪大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白霜儿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家伙是自己指进房里的,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给供出来的不?不过……自己又不“晓得”他是来做这种恶心事的,自己是因为他想找蔺兰芝对账册,所以顺便给指了路而已。他之后的所作所以,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念头闪过,白霜儿躁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

马援把戏子丢在地上,喝道:“敢讲一句谎话,就拔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戏子点头如捣蒜,“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援踹了他一脚:“快说!”

戏子被踹翻在地,忍住疼痛跪直身躯,吸了吸鼻子,呜呜咽咽地说:“小的……小的是被逼的!”

“被谁?”马援沉声问。

戏子哭丧着脸,胆怯的眸光在屋子里的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白霜儿的脸色:“她。”

白霜儿猛地一惊:“我?我几时逼你了?我就给你指了路哇!是你自己说要找夫人对账,问我夫人在哪儿,我才……我才告诉在旁边等着,看夫人会不会打这儿经过……”

戏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诶?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戏班子是三小姐请的,要对账,也该找三小姐才是!怎么可能找到哪位夫人名下?”

轰——

白霜儿的脑子里扎响了一道惊雷。

她想到了自己与戏子的谈话——

“夫人,将军真是偏心,有了新欢便不理您,您房中寂寞,小生都明白的。”

“公子,你的情谊我很感动,可惜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兰芝夫人。”

“啊?这……恕在下冒犯!恕在下冒犯!在下刚刚……是与您开个玩笑,您可千万别当真!在下与兰芝夫人是清白的!”

“放心吧,几句玩笑话我才不至于当真呢,你找兰芝夫人……想必是有要紧事吧?是不是今儿给的酬劳不对,你要找她再核算核算?”她诱惑对方跳下陷阱。

对方说:“对对对!就是这样!在下刚刚看了账本,有几笔账算得不是很明白,想请兰芝夫人过目一下。还望……这位小姐姐给指个路。”

“这样,你先去隔壁等着吧,她待会儿会打那路过,你可千万别看走眼了!”

她以为自己成功抓住一个对付蔺兰芝的机会,却没料到,这个机会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戏子没认错人,也没看上蔺兰芝,戏子只想诱导她……将计就计,去陷害蔺兰芝。

她来到宁玥身边,用一种几近狰狞的眸光看向宁玥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蔺兰芝那么单纯的女人,绝对想不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宁玥淡淡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不是你逼我出手的么?怎么我出了,你又好像接不住?”

温柔至极的声音,却似入骨寒冰,令白霜儿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白霜儿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玥,仿佛要把这副无害的皮囊狠狠地射穿一样。

宁玥对她的目光置若罔闻,当初斗倒蔺咏荷母子三人时,他们曾经迸发出比这更骇人的目光,但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收拾得再也无法动弹了?白霜儿以为自己是老几,凭着一次救命之恩与一点腹中骨血,就能把她娘从嫡妻之位上赶下来吗?简直太天真了!

白霜儿真想把一切的真相和盘托出!

但她不能,因为纵然宁玥算计她在前,她将计就计也是一桩不可饶恕的罪。宁玥的背后有中山王府撑腰,马家人不敢拿她怎样,她却不同了。一旦罪名成立,她的下场就惨了……

这也是为何,明明那么讨厌蔺兰芝,她却不敢轻举妄动的道理,这一次要不是时机太完美,她也不敢生出将计就计的心思……

谁料,就这么一次,她就阴沟里翻船了。

不行!她不可以认罪!

她站起身,目光凛凛地看着哭花了妆容的戏子:“你说我逼你,好,我怎样逼你了?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给你银子了?”

她没这么做,她就不信,一个戏子空口白牙,真能把罪名安死在她头上!

戏子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眸子道:“你没拿刀杀我,也没使银子收买我,但你……但你拿走了我的贴身之物,说要是我不帮你办成这件事,你就污蔑我欺负你——”

白霜儿冷冷地笑了:“哦?那我究竟拿了你什么贴身之物呀?”

“裤腰带。”

“胡扯!”

戏子不再看她,转头看向老太太与马援:“你们不信,找人搜一下就是了,我亲眼看见她把裤腰带塞进枕套里的。”

这回不用马援吩咐,二夫人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即刻去隔壁,将那条裤腰带搜了出来。

白霜儿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不……不是的……我没有……这条裤腰带……我见都没见过!”

二夫人好容易逮住一个修理狐狸精的机会,当然不可以这样浪费了,她冷笑道:“没见过能藏在你枕头底下?从开戏到现在,你房里就没进去过第五个人吧?”

她的房间是上了锁的,除非她在,或者青梅在,否则不会打开,她在的时候,又只有马援与戏子来过……但她明明没有要戏子的腰带,这腰带是什么时候、又怎样被塞到她枕头底下的呢?

她一万个想不通。

当然,她想不想得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太太与马援肯不肯相信她。

人证、物证俱在,就只差一个犯罪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