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魅王毒后(289)+番外

“我们的弩车手也多啊!也炸不完啊!”一名新来的幕僚愤愤不平地说。

“可是我们的弩车炸得完。”车比人少,一般一个营也就才配备五十架弩车,炸一个少一个,哪像南疆那边?上战场时弩车是多少架,下战场时还是多少架,单从兵器这一项来看,他们就输给了南疆太多,“弩车只是冰山一角,南疆的长矛、盾牌,都与我们见到的不一样。”

一位老先生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可怕的人。”论兵力,没有哪国的军队强得过西凉的玄家军,然而那个叫容卿的男子却生生用兵器拉平了彼此的差距,又用阵法困住了他们的将军——

“容卿到底是谁?”那名新来的幕僚问,此时,他的眼底已经不再有先前的不可一世了。

杨幕僚道:“大帅的义父。”

“那个茶商?”新幕篱张大了嘴巴。

杨幕僚点了点头。

一个大帅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他背后还有更恐怖的人,这场仗,西凉似乎没有胜算了。

很快,众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纷纷落在了玄胤的身上,虽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一度被他们视为废物的郡王,或许是玄家军最后的希望了。但他还这么的稚嫩,尽管在营救玄彬的行动中表现得非常优异,却也不代表他能成功地号令三军,要知道,打仗不是打架,仅凭个人的拳脚功夫,赢不了千军万马。他,能胜任吗?

就在众人纷纷陷入纠结时,外头传来了异常嘈杂的声音。

“报——报——雁门关八百里急报——”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跌了进来,连礼都忘了行,整个人瘫在地上,用全身的最后一口力气道,“临淄……临淄城……被南疆大军……攻下了!”

临淄沦陷,南部边境……彻底失守!

回春堂新来的大夫们已经慢慢地投入工作了,一些悟性较高的已经开始单独坐诊。隔壁布庄也开始装修了,施工还算顺利。茶肆那边的名声打了出去,每天都人满为患,徐娘子依旧一天两场表演,第一场预约,第二场竞拍。由于预约的价格比较公道,又无时间限制,这才八月,却连十一月的预约都卖出去了。拍卖的价格更离谱,最高的一次竟然拍到了五千两。

花五千两白银,只为看一场茶道表演,帝京的权贵圈已经慢慢地从奢靡演变成腐朽了。

告别皇甫珊后,宁玥先去了回春堂,又来到茶肆,静静地坐在柜台后清点账册。

“哎,听说了没?临淄城被南疆人攻占了。”一名白面书生说。

一中年秀才接过他的话柄:“不是有世子在吗?怎么还给攻占了呀?难道咱们打输了?”

宁玥翻着账册的手指顿了顿,又听得白面书生道:“世子被困在阵法里了!”

“谁的阵法如此厉害?”又来了一个年迈的老者加入探讨的行列。

这白面书生俨然是某位官僚的食客,消息非常地灵通,他滔滔不绝地说道:“南疆的一个茶商,好像也是南疆大帅的义父。”

那个立了三个规矩的怪胎神医?他还懂奇门遁甲之术?宁玥朝他们看了过去。

中年秀才又道:“咱们的大将军怎么会输给一个茶商?骗人的吧?”

白面书生不耐地说道:“不信就算了!”

老者问:“临淄城的守将是谁?”

“伏波将军马援啊!”白面书生道。

“哦,胤郡王的岳父。”中年秀才恍然大悟,又问,“那他人现在何处?”

白面书生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大概被杀了吧。”

宁玥猛地站了起来!

……

临淄城的城楼,飘荡着南疆大军的旗帜。

城门口,一些士兵正把城内的尸体运出去,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混战,尸体中有西凉人也有南疆人,有些尸体损毁得厉害,只能通过佩戴的小木牌辨别身份,若连小木牌也丢了的,就成无名尸了。不过有名尸又如何呢?对西凉兵士而言都是一样的。他们输掉了,他们的尸体会被丢在乱葬岗,没人前去认领。

皇甫珊捂了捂鼻子,她的马车被城门口的士兵拦了下来,她不得不在大夏天忍受尸体的腐臭。

打扮成小厮的小娟跳下马车,看向士兵道:“为什么要拦我们的马车?我们要进城!”

士兵不屑地笑了笑:“小子,这里已经是我们南疆的地盘了,你们西凉狗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皇甫珊闻言,从车窗里探出一颗脑袋来,她没打扮成男子,因为宁玥告诉过她,如果想掩饰自己容貌,抹黄粉与点黑痣更加靠谱。她望了望城楼的旗帜,确定是她们皇甫家的,心知士兵没有撒谎,说道:“我是南疆人。”

士兵哟了一声,见对方容颜丑陋,压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对周围的士兵道:“你们见过南疆人打那边过来的吗?”

南疆与西凉早禁止往来了,西凉境内,一般是没有南疆人行走的。

众人哄笑,明显将皇甫珊的话。

皇甫珊美眸一眯,冷声道:“你们将军是谁?叫他出来见我!”

士兵一怔,一般人可不敢叫他们将军出来,莫非此人大有来头?

皇甫珊对这些臭男人可没那么客气,低叱道:“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我把你们脑袋全都砍了吗?”

士兵被她的气势震慑了,后退了几步:“你、你究竟是谁?”

皇甫珊丢下一个令牌:“叫你们将军滚出来见本公主!”

士兵拿起刻着烈焰图腾的令牌,怔了几秒后拔腿回了营地,那里,瞿必正与幕僚们商议着接下来的计划。原本,他们攻占完临淄城就该趁热打铁,一路往北杀过去的,偏偏这时,他们的大帅又撇下他们跑掉了。其实,不就是容公子喝水呛到了吗?这也要亲自跑回去看看。知道的说他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容公子是他心上人呢!

换做别的将领这么干,早被他们给弹劾了,也早被朝廷给罢黜了,偏他是容公子的人,容公子的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往往那些弹劾大帅的折子还没送到皇帝跟前,就被容公子给毁掉了。谁都知道是容公子干的,可谁都抓不住容公子的证据。当然,大帅本身也够争气,没输过一场战役,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说什么了。

“玄煜还被困在阵法中,臣附议,趁着他不在,赶紧攻占冀州,再沿着东北方向,取恩州,再往中部取辽州,最后……会师西凉帝都!”一位幕僚说道。

瞿必沉吟片刻,道:“冀州军不容小觑。”

“将军!将军!”士兵在门口道,“南疆公主来了!”

瞿必一惊:“公主?哪个公主?”没接到消息呀!

士兵把皇甫珊仍给他的令牌呈给了瞿必:“属下不知她名讳,不敢问,只认得这块令牌是皇室的,她又自称本公主,属下才斗胆猜测她是公主的。”

这的确是皇宫的令牌,但很奇怪呀,哪个公主会跑到临淄城来呢?

“她长得什么样?”瞿必问。

“很……很丑。”士兵挠头。

南疆公主没有丑的!一定是易了容,懂易容术的只有白薇儿和皇甫珊,白薇儿已经死了,莫非是皇甫珊?

瞿必当即就要出城迎接,一直坐在暗处的黑袍老者站起来了,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慢慢按住了瞿必的胳膊:“南疆的公主不会混入西凉,当心中计。”

“可是万一……”

“我听太子说,珊公主去灵隐寺为南疆大军祈福了,如果瞿将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中了谁的算计,岂不枉费珊公主的一番美意?”

是的了,皇甫珊去灵隐寺了,整个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全都为皇甫珊的行径感动不已,士兵们杀敌杀得如此迅猛,其中,多少也有些牵挂这位公主的缘故。

瞿必捏紧了手中的令牌:“但这块令牌……”

黑袍老者声线低沉袄:“你忘了玄胤曾经潜入过南疆皇宫吗?他还在珊公主的房里写了几行大字,你觉得,他偷走一块令牌难还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