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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471)+番外

“我明白的,姐姐请说。”皇贵妃拿出帕子,擦了擦史皇后眼睛的泪。

“那个恭王,据说不是真正的皇子,只是一个世家子弟,册封为王的。”

“既已册封为王,想来前途不可限量。”皇贵妃宽慰道。

“前途不前途的,我不在乎。但你可知,他其实是个庶子,南疆的庶子,在家族中的地位很低的。”史皇后喟叹道,“可怜我那女儿,为了平息两国战争、为了王氏千秋万代,嫁到异国为妃,自古君王无情,我算是领教了。”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心让人听了去!”皇贵妃捂住了史皇后的嘴。

史皇后轻轻拿开她的手,虚弱地笑道:“我也就是找个人唠叨唠叨,你知道我不看重门第的,那孩子是嫡子也好,庶子也罢,总之,别是马谨严那样的人,我就知足了。”

“母后,郭母妃,你们在说什么呢?”德庆公主换了衣裳出来,天真而温柔地看着她们。

史皇后笑了笑:“在谈论你未来的夫君,不知是个怎样的人中龙凤。”

德庆公主羞涩一笑:“母后!”

“好了,不逗你了。”史皇后说着,看向了皇贵妃,“我怕是去不了宴会,你带德庆过去吧。”

“是。”皇贵妃起身行了一礼,与穿戴整齐的德庆公主携手去了崇明殿。

……

“皇上驾到——”

“皇贵妃驾到——”

“德庆公主驾到——”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喧闹的崇明殿瞬间静了下来,众人跪在两旁,静静地恭迎着皇帝、皇妃与公主。

明黄色龙袍一马当先,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缓缓拂过,如一道照射万物的光,整个大殿都充斥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之后,是紫裙皇贵妃与宝蓝色裙衫的德庆公主。

“没看到太子。”容卿小声说。

宁玥道:“西凉太子是个小混混,只知道纵情声色,跟南疆太子没法儿比。你哪天在正式场合看到他,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身。”皇帝坐在了主位上。

皇贵妃与德庆公主分别坐在他两旁。

众人站起来,回了各自的席位。

皇帝看看玄家那几个意气风发的儿子,再想想如今都在东宫斗蛐蛐儿的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司空朔来了,皇帝命人添座,就在他与德庆公主的中间。

中山王营中有事,缺席了今日的宴会。

待所有人坐定之后,门外响起了太监的通传:“南疆恭王觐见——”

皇帝抬手:“宣。”

他话音一落,一名身着藏青色锦服的男子徐徐跨入的大殿,他身形高大、挺直如松,天庭饱满、眉宇开阔,浓眉斜飞入鬓,英气十足,清润的眸子深邃如泊、顾盼生辉,唇角微微上扬,给这张冷峻的脸凭添了几分柔和。他手执一柄折扇,指节宽大,看得出是习武之人,折扇上吊着一个半月形的琥珀坠子,步步生辉。

单论外形与气度,十分地出色,比大多数王公子弟还要好。

皇帝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容貌配自己女儿,还是配得上的。

德庆公主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见过他一般,可她确定自己没去过南疆啊,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蔺兰芝的身子僵住了,这、这、这不是那个在黎族碰到她两次的青衣男子吗?真实身份居然是恭王?!

马援定定地看着迎面走来的恭王,是错觉还是其它,好像认识似的。

容卿与宁玥的心里也滋生了这样的感觉。

“大哥。”宁玥看向容卿。

容卿凝眸。

这时,恭王也看向了他们,眸光温柔似水,可越是温柔似水,越让兄妹两个感到了一股挑衅!

来者不善。

恭王路过蔺兰芝与马援面前时,冲蔺兰芝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夫人,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蔺兰芝忙垂下了眸子,见鬼了,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是南疆的王爷!

恭王路过宁玥与容卿面前时,容卿探出手,抓住了他手腕。

他冷冷地甩开。

容麟怒,一个跃起将他双臂扣在了身后。

这一举措,把一屋子人全都惊呆了。

容卿淡淡地握了握恭王的手:“只是想跟恭王打个招呼,恭王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恭王忍住被容麟扣住的疼痛,挤出一副笑容:“是本王反应过大了,这位公子是谁?认识本王吗?”

皇帝啊了一声:“容爱卿,你在南疆待了那么多年,应该认识恭王的吧?”

容卿似乎没听到那声亲密的称呼,淡笑一声,道:“不认识,没见过。”

“原来是容公子,失敬失敬。容公子这样的人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恭王似笑非笑地说,“现在,可以让大帅放开本王了吗?”

容卿使了个眼色。

容麟甩开恭王,嫌弃地擦了擦手。

皇帝倒是没在意这场闹剧,反正擒住恭王的是南疆大帅,又不是他们西凉人,恭王要找谁麻烦,回南疆找去。

恭王仿佛也没介意容麟的冒犯,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他席位在皇帝的左下首处,紧挨着玄家兄弟。

玄胤看着他,眸光有些深邃。

宁玥轻声问容卿:“怎样?认出来了吗?”

“嗯。”容卿不动声色地给妹妹倒了一杯茶,“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掌纹却不能变。”

“他可真是命大!”宁玥端起茶杯,冷笑着喝了一口,刀子般犀利的眸光射向斜对面的恭王。

恭王举杯,对宁玥做了个敬酒的手势,他知道容卿和马宁玥认出他了,可那又如何?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马谨严了!

他会娶到当初没娶到的公主,很快也会得到曾经没得到的一切。

皇帝与恭王交谈了几句,发现恭王对西凉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越谈越欢:“朕与恭王真是相见恨晚啦!”

恭王拱了拱手,谦和地说道:“皇上见多识广,让人心生敬佩。”

这马匹拍的,皇帝哈哈地笑了,命人在台上设座。

恭王坐到了德庆公主的下首处,拱手行了一礼:“公主。”

德庆公主起身,回了一礼:“恭王。”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礼尚往来”的二人,之前不大看好这门亲事,总觉得有点儿卖女儿的嫌疑,而今见了恭王本人,方知对方不若想象中那么不堪,甚至,好上许多,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恭王,你好像比小女大三岁吧?”

“是,我今年二十一。”恭王答道。

“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皇帝又问。

恭王温声道:“比较喜欢骑马射箭,对于琴棋书画,只是一位地学着,并不十分感兴趣。”

是个诚实的孩子,老实讲,他也不爱念书啊,只是书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他才如此勤奋刻苦罢了。皇帝对他不免又满意了几分:“婚期定在下月,你看如何?”

德庆公主红了脸:“父皇!哪有当着女儿的面讨论这些的?”

皇帝哈哈地笑了:“好好好,父皇不说了,回头让你郭母妃替父皇说。”

皇贵妃笑了笑。

德庆公主羞得都不想待了。

恭王端起酒杯,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我入京后,听到一些传闻,说德庆公主在我之前曾经有过两断婚约?”

三人的面色齐齐一变。

皇帝沉了脸道:“谁说的?”

恭王微微一笑:“只是一些市井小卒罢了,皇上无需动怒,我本人并不介意这些的,我看过公主的画像与字帖,是真心仰慕公主,刚刚不过是随口一问,可能喝多了。”

语毕,他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一直沉默的司空朔突然开了口:“说来,这事儿得怨本座,是本座乱点鸳鸯谱,耽误了公主。但公主与他们未曾立过婚约,都是相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