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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556)+番外

“我们?”宁玥指了指自己,“我跟谁?”

玄胤摸上她**的小腹:“你说还有谁?”

宁玥微微地笑了。

……

这边宁玥甜甜蜜蜜地送别玄胤,隔壁的容麟就没这么高兴了,刚刚被玄胤打断,恼火了好久,好不容易渐入佳境,房门又被敲响了。

“玄胤,老子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

容麟欲求不满地放开了容卿。

二人先去了一处荒郊破庙,捯饬了一个时辰,随后喊出容卿埋在地牢的眼线小九儿,将一个食盒递到了小九的手中。

……

耿家,书房

耿云命小厮摆了一桌酒菜,与三弟耿昕一块儿庆祝今天的胜利。

“三弟,从今往后,你就是西凉皇室的女婿了,大哥知道让你娶那个残花败柳很委屈,大哥会给你物色几个姿色过人的侍妾,等你拿捏住了德庆,想怎么玩儿都随你。”耿云得意洋洋地说。

耿昕原本一想到自己要与一个失贞女人同床共枕非常气氛来着,可一听大哥允许他纳妾又心里舒坦多了,那个女人失贞不说,还年长他三岁,他可没有姐弟恋的嗜好,要不是为了她背后的西凉势力,他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耿昕见大哥的酒杯空了,给大哥满上:“还是大哥厉害,一出马就掐准了那些人的软肋!照我说,管他什么容卿什么玄胤,还有那劳什子马宁玥,等我做了西凉驸马,给德庆那个老女人灌灌**汤,让她和西凉皇帝把玄家一锅端了!哦,还有司空朔!统统端了!”

耿云笑而不语,他也有此打算,西凉局势比南疆要简单许多,南疆这边,表面上看是耿家一家独大,事实上每个皇子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而听说在西凉,皇子根本就是一个摆设,百姓中声望最高的居然是中山王府与司空朔,西凉三足鼎立,谁都想把另外两家干掉,只是谁都不敢轻易地出手,怕同时遭到另外两家的合力打压。等三弟与德庆公主的婚事落成,西凉皇室便有了一座非常强大的靠山,再也无惧司空朔与中山王府。

“最好……”耿云顿了顿,“让德庆生个儿子。”

耿昕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大哥的意思,笑眯眯地道:“大哥说的对!德庆是西凉皇室的嫡系,她的孩子,有资格继承大统。”

公主的孩子继承大统,这听起来非常荒谬,可在皇室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它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耿云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好好安抚德庆,那个女人的心不难搞定,其余的,大哥会全部帮你办妥,你就等着做西凉的太上皇!”

太上皇?

耿昕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娶德庆原本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料到能给自己带了如此巨大的惊喜,若果真如此,他岂不是赚疯了?

他吞了吞口水,难掩激动地说道:“大哥!等我做了西凉的太上皇,我就把马家给你端了!我要把马家人全都送上断头台,留容卿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耿云的脑海里浮现起容卿痛苦万分的脸,心头涌上一阵畅快!

然而这种畅快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小厮惊恐的嘶吼打断了——

“世子!世子不好了!老爷他……他出事了!”

……

幽暗的地牢,人群静寂,宣王面色凝重地站在过道中,看着仵作检查耿家主的尸体。

“怎样?”宣王问,“不是被本王打死的吧?”

审问期间,他用了不少刑。

仵作摇头:“耿家主是感染了鼠疫的老鼠咬死的,牢房也需要清理了,免得其他犯人也染上鼠疫而亡。”

是鼠疫,宣王长长地松了口气。

耿云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仵作的衣襟,双目如炬:“你说什么?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仵作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了,怔了怔,方说道:“耿家主是被老鼠咬死的。”

“胡说!老鼠能咬死人吗?怎么只咬了我父亲,没咬别人?”耿云不信!明明昨天还派人探望了父亲,说父亲尽管昏迷着,可没有性命危险,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一只老鼠咬死了?

仵作叹道:“牢房本就腌臜污秽,从前也有犯人被老鼠咬死过,耿世子还是节哀吧。”

耿云的身子僵住。

耿昕扑过去,抱住了父亲的尸体:“父亲!父亲!父亲——父亲你醒醒啊,我是昕儿,父亲你醒醒——父亲——”

前一秒,还在勾画着未来的蓝图,这一刻,就与父亲天人两隔。

耿昕难过得嚎啕大哭。

耿云也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他捏紧拳头,拼命隐忍的缘故,浑身颤抖!

他才不信地牢会突然发生鼠疫!

他刚算计了德庆,转头父亲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的巧合吗?

真像是在报复他一样!

“谁?谁来过地牢?”他转头揪住了宣王的衣襟。

宣王浓眉一蹙:“耿云,本王念你丧父心痛,可以不追究你大不敬的罪名,放手!”

耿云一把推着宣王抵到了墙上,咆哮道:“我问你谁来过地牢?!”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宣王被耿云的样子弄得心里微微发毛,“本王来过,怎么了?你怀疑是本王杀了你父亲?真是可笑!本王奉命查案,他还没认罪了,本王怎么会杀他?这不是惹了一身骚吗?”

耿云的嘴角抽动了数下:“马宁玥是不是来过?司空朔是不是来过?容麟是不是来过?”

“你要本王说几遍?除了本王,谁都没来过地牢!”宣王不耐烦地拂开了他的手。

耿云扶住墙壁,努力不让自己跌倒。

秦公公步入地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耿昕抱着耿家主的尸体痛哭流涕,宣王站在一旁神色不忿,耿云强撑着身体,面色发白……

秦公公皱眉道:“世子爷,皇后娘娘召见。”

耿云神色彷徨地去了椒房殿,刚走进正殿,便被一杯热茶砸中了脑袋,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渗出了血丝。

他不敢用手去摸,就任由鲜血流了满脸。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

南疆皇后怒极的话音在他头顶上方威严地响起:“本宫与你说了什么?耿云!你告诉本宫!”

耿云捏紧了拳头,太痛苦的缘故,身子轻轻地颤抖。

“你不说,好,本宫来说!本宫告诫过你,不要再与那些人为敌!不要再插手西凉的事!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本宫一无所知!控制西凉,就凭你?”南疆皇后的声,并不算太大,但那压抑在声线中的风暴,还是让整个椒房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氛围。

耿云无言以对。

南疆皇后又道:“耿云,你知道本宫为何一直没出手救你父亲吗?”

耿云轻轻地道:“知道。”

南疆皇后冷笑:“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耿云艰难地说道:“姑姑是想着,恭王的事,让南疆有愧于德庆公主,等德庆公主确定了婚事,姑姑就向陛下请旨,为德庆公主的大婚大赦天下,届时,父亲就能被放出来了。”

南疆皇后一掌落在了桌面上:“既然知道本宫的打算,为什么还要去节外生枝?本宫忍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把你父亲救出来,你倒好,一次又一次地拆本宫的台!”

耿云几乎捏碎手中的拳头:“姑姑,反正德庆公主迟早要成亲,嫁给谁不是嫁呢?嫁到耿家,不是正给姑姑添了一只臂膀吗?”

“那你倒是给本宫添啊!但你添了没有?你砍了本宫的手!”南疆皇后话里的怒意越来越藏不住,如一团墨云,黑压压地笼罩在椒房殿。

耿家主看着无所作为,实际把控着耿家的经济命脉,或许对于耿家的传承而言,他不是最重要的人才,然而对于叱咤朝堂的耿皇后来说,一个有钱的大哥,远比一个有野心的侄儿来得宝贵。

南疆皇后拢了拢宽袖,一瞬的功夫,她已恢复了云端山巅的清丽淡然:“你退下吧,这段日子,就让小六住在皇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