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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606)+番外

他言及此处,隐忍着,红了眼眶,“我恨!可是我不能表现出这种恨!我不想你难过!”

宁玥咬紧了唇瓣。

玄胤坐起身,抱紧了她:“不论你发生过什么,我都不怪你,也不会嫌弃你,我只是心里难受……难受你承受了这么多。”

……

宁玥回了院子,玄胤去给南疆王请安,顺便去侦察侦察敌情,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捡漏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耿皇后的机会。

沐浴过后,宁玥睡不着,一闭上眼便会浮现起山洞里的场景,整个后背都隐隐作痛,她穿戴整齐,出了院子,一边散步,一边等玄胤。

冬梅拿过一件披风:“小姐,夜里风大,您还回屋吧?”

“不了,我在这里等等。”

“姑爷会回来的,你是不是一个人睡不着?奴婢给您念书吧?”她现在,已经能认不少字了。

宁玥摇头:“我要等玄胤。”

冬梅就道:“姑爷没这么快回来,南疆王那边,老多事交代了。”

“我知道。”只是如今,除了等他,她还能做些什么?宁玥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你去睡吧?我不会走远的。”

冬梅没走,司空朔却来了。

冬梅下意识地将宁玥挡在了身后:“我……我家姑爷跟小姐好不容易和好,您老就别来搀和了……”

司空朔似笑非笑:“哎呀,早听说你这丫头在筵席上把皇后都给骂了,本座还不信,眼下见了,才知你这胆子,着实大到天上去了。”

冬梅挠头。

宁玥对冬梅道:“你到那边等我。”

“哦,好吧。”冬梅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了三丈以外,但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司空朔,要是司空朔敢对她家小姐不规矩,她就立马喊人!

司空朔好笑地说道:“你上哪儿捡了这么个宝贝?一个人,比得过上百人。”

瞧瞧,俩兄弟问的话都一样。

宁玥说道:“你的伤没有大碍吧?”

“那小子,下手可不轻。”司空朔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不过好歹是遮住了。”

宁玥讪讪地说道:“抱歉,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被迁怒了。”

“不是才一天没见么?就这么客气了?着急与本座划清界限?马宁玥,你觉得划得清吗?”司空朔赖皮地说。

宁玥很平静,微笑着说道:“你是我和玄胤的大哥,当然不用分得太清。”

“不必强调这一点,本座不在乎伦常。”司空朔说着,不知想到什么,补了一句,“反正有更变态的。”

宁玥轻轻地笑了:“你是在说耿皇后吗?”

司空朔薄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本座在别处养伤,听说今天的晚宴十分精彩,玄胤的海东青上演了一出好戏,早知道,本座就是爬,也得爬过去凑凑热闹的。”

宁玥不可置否地说道:“是挺热闹,你错过,可惜了。”

“皇后美吗?”司空朔意味深长地问。

宁玥想了想:“你是说她的身子,还是她背后的金蝴蝶?如果是身子,我给满分;如果是金蝴蝶,很遗憾,我没有看到她的后背。”

“脸呢?”司空朔又问。

“她掉了一张人皮面具,但上面还有另外一张,也是她自己的,就是有些疹子,理由很牵强,说什么怕仪容不美才用人皮面具,但可笑的是,大家居然都信了。”

“她爱美,天下皆知,曾经为了驻颜,连紫河车都吃过,别说戴一张完好的面具了,不怪大家不怀疑。”司空朔又道:“不过你确定第二张也是假脸?”

“我确定。”人皮面具是个好东西,能变换出各种容貌,但缺点不少,一则,它容易掉落;二则,表情非常僵硬,外行看不出什么,但足够内行的人,还是能瞧出一些端倪的。

司空朔看着她道:“你觉得第二张面具下,是她自己的脸,还是你的脸?”

宁玥淡淡地说道:“肯定不是她自己的,如果是她自己的,她就没必要戴那么多遮掩了。但是不是我的,我还没有证据。”

“听起来,你已经确定是你的脸了。”

“她肚子上,点了一颗与我一模一样的痣,你还能说,她不是想变成我吗?”问这话时,她已没了当初的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她只想与玄胤平平安安地走完这一世,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她好过?“你说,她到底在图什么呢?即便将来玄胤继承皇位,她作为中宫,也是要被尊为太皇太后的,有什么不满足?”

“你们和好了?”司空朔突然话锋一转。

宁玥愣了愣,随后说道:“嗯,和好了,金蝴蝶的事也与他说了。这几天,多谢你照顾。”

“他不介意山洞里的事?”司空朔问。

“不介意。”

司空朔叹了口气:“唉,怎么办?本座又没表现的机会了。”

宁玥被他逗笑了:“司空朔,你很好,只是我……”

“别给本座发好人卡。”司空朔想也不想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非常傲娇,半晌,又叹道:“本座想回去。”

“回西凉吗?”宁玥问。

“回你和本座的那一世,本座一定会牢牢地抓住你,不让他有机可乘。”他半是感慨半是戏谑地说。

宁玥无言以对。

她其实也不明白那一世是怎么了,司空朔非得那样子对她,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所有感情都在十年水牢生涯中消磨光了。

气氛越来越尴尬,宁玥岔开了话题:“玄胤与南疆王相认了。”

“本座知道。”司空朔的语气不大好。

“你为什么不跟南疆王相认?你也是他的外孙。”甚至,你才是真正的长孙。

司空朔冷冷一笑:“谁会喜欢一个强暴的结晶?”

宁玥噎住,想说南疆王那么舐犊情深的人,不会介意这些,但话到唇边又顿时没了底气,兰贞是生母,都能弄残了司空朔的身体,南疆王作为外公,不一定比兰贞更珍惜司空朔。

司空朔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怀孕后,你好像也开始多愁善感了,本座来,可不是来赚你同情心的。”

他翻手,拿出一瓶药,“给,睡觉前涂抹,少则七天,多则一个月,你那张面具就可以划掉了,让玄胤给你擦。”

宁玥的目光扫过他埋在宽袖里的手,这药有一定的腐蚀性,可能把他手指弄伤了:“伤得很重吗?”

“皮外伤,不碍事。”

“你就是来给我送药的?”

“当然不是。”司空朔看了看她,“送药只是顺便,本座是来提醒你,你们害耿皇后出了这么大的丑,她怕是要放大招了。”凝眸沉吟片刻,道:“她有点邪门儿,别让玄胤与她单独在一起。”

……

南疆王的院子,耿皇后跪在地上,手举着凤印。

海东青站在南疆王身旁的笼子里,虎视眈眈地看着它。

南疆王对海东青喜爱到了极点,哪怕它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重罪,南疆王也没真把它怎么样,仅是下令把它关起来,饿它三天。

海东青厌恶地看着这个害它被关的女人。

“皇后这是做什么?”南疆王的眉毛拧了拧。

耿皇后一脸难过地说道:“臣妾御前失仪,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皇室的脸,臣妾不配做皇后,恳请陛下……收回臣妾的凤印!”

“唉。”南疆王头疼,皇后衣不蔽体,真是丢尽他的脸,他都不想见她,但她主动交出凤印,又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你说你也是的,为什么突然冲过来?不知道那小孽障很凶吗?”

“臣妾是太担心秦安,才鲁莽做错了,这件事怨不得海东青,它也是一颗护主之心,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恳请陛下责罚。”

她越是请罪,南疆王反而越不好降罪。

说到底,今天皇后是个受害者,丢脸是丢脸,但并未触犯宫归,若硬说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那就是没约束好秦公公,在权贵间肆意造谣,险些冤枉了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