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魅王毒后(612)+番外

听到老人家三字,岳公公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僵硬,但很快,又掩了下去,躬身道:“奴才告退。”

冬梅嘀咕:“什么嘛?故意拿乔!故意给下马威!”

她不拿乔才奇怪了,昨儿发生那么多事,先是当众出丑,再是失去秦公公,晚上又被玄胤夺了凤印,只怕一整夜都在生闷气。宁玥道:“把东西收好。”

“是。”冬梅转身进了屋。

有丫鬟给妃嫔们奉了茶。

宁玥扫了众人一眼,道:“今天叫诸位娘娘过来,除了正式与大家见一面之外,也有一个重大消息宣布。”

刘贵妃冷笑:“什么消息呀?别是陛下又多出个什么孙子吧?”

宁玥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我倒是希望如此,陛下舐犊情深,自然是子孙越多越好,我今日宣布之事,与子嗣无关。”她说着,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傻眼。

这不是……凤印吗?

怎么会在长孙妃的手上?

宁玥抚摸着凤印,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娘娘抬爱,昨夜将凤印赐给了我,从今往后,将由我代替她执掌六宫。我初来乍到,对六宫诸事还不太熟悉,会尽心向皇后娘娘请教,也请各宫娘娘不吝赐教,若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会虚心接受。”

一席话,如大石落井,咚的一声,震得众人面色骤变。便是严惠妃,也露出了惊诧万分的神色。

谁都知道耿皇后有多宝贝凤印,当初耿皇后受命与太子共同打理朝堂,无暇六宫之事,不知多少后妃上赶着去打凤印的主意,全都被耿皇后压下了。况且别说执掌六宫,便是协理六宫也闻所未闻。如今这黄毛丫头,一成为长孙妃便跳过了协理六宫的板儿,直接蹦上了执掌六宫的高度。这种能耐,不得不令人佩服。

可是,真的是皇后主动把凤印交给马宁玥的吗?

为什么皇后没来道贺呢?只派了个内侍长。

她们绝不相信皇后是病得不能下床了,因为就在昨天,皇后都还生龙活虎。

或许是没脸出来见人?

众人心里冒过巫无数猜测,但无一例外的,看向宁玥的眼神不若先前那般怠慢了。

望着这些口无遮拦的妃嫔,诚惶诚恐地“跪拜”在自家小姐脚下,冬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散席后,严惠妃借着如厕的名义短暂地留了下来。

“长孙妃。”她叫住宁玥。

宁玥屏退了宫人:“惠妃有话要对我说?”

严惠妃正色道:“我听说,昨晚长孙殿下去探望陛下了,皇后也在,长孙殿下没靠近皇后吧?”

宁玥摇头:“没有。”

“那就好。”严惠妃松了口气。

宁玥狐疑地眨了眨眼:“真有……这么厉害吗?我是指她身上的……”

严惠妃叹了口气:“若非我亲眼所见,也是断断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邪门的东西。”她随手掐了一片叶子,仿佛陷入了十分惊恐的回忆一般,轻轻地抱紧了双臂,“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小产,陛下体恤我,特地恩准了我娘家人入宫来看我,我哥哥也在随行的行列。按理说,外男不得在后宫留宿,但我实在病得太重,陛下怕我就这样撒手人寰,便许哥哥和娘亲彻夜在床前守着我。我醒了,说想吃外头的馄钝,哥哥出宫去买,半路撞到了耿皇后。

耿皇后没有怪罪我哥哥,温柔地问他,惠妃怎么样?醒了没?要不要吃什么?我哥哥对她印象极好,我也因为这件事对她稍稍改观。

可惜好景不长,我病愈后不久,便听说了哥哥自杀的消息。我匆忙回家,娘亲告诉我,从宫里归来后,哥哥便像中了邪似的,成天抱着一方帕子,拼命地闻,闻着闻着,还疯癫地呢喃,说什么没了、没了。我起先不懂,后面无意中听到秦公公与皇后的对话,才知是皇后害了他。皇后表面没惩罚他的冲撞,却赐了他一方有特俗香气的帕子……是她,她害死了我哥哥!却还在嘲笑我大哥愚蠢!”

严惠妃转过脸来,眸中满是泪水,“你说我能不恨她吗?我能不夺了她的皇后之位吗?!”

宁玥拍拍严惠妃的手:“别太伤心了,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严惠妃抹了泪,平复了情绪,说道:“老实讲,我哥哥不是唯一一个中招的。”

“陛下会不会也是中了她的……”宁玥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香气。

严惠妃轻轻摇头:“陛下那边,我不清楚,我猜是的,陛下曾经那么宠爱陈皇后,怎么会看上她呢?寂寞?我们都不差啊,却从未得到过陛下的欢心。”

“她的体香,对女人有用吗?”宁玥问。

严惠妃道:“没用,对太监也没用。那香气也不是特别浓厚,隔近了才能闻到,正常的交往见面是不会被影响的。你让长孙殿下防着她,别让她近身就是了。”

……

主院的暖阁中,南疆王与玄胤用了早膳,由玄胤搀扶着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见天色不错,又叫小德子在树下的石桌上摆了一副棋盘。

“你身边也没个跑腿儿的。”南疆王拿起茶壶,给玄胤倒了茶,如百姓家的老者,疼爱自己的孙儿一样。

玄胤颔首,道:“有个小厮,在大帅府。”说的是冬八。

“小厮哪里够?等你入了宫,小厮就不能带咯!”南疆王喝的是罗汉果茶,味道很怪,他咂了咂嘴。

玄胤倒是习惯,喝了好几口。

南疆王道:“宫中规矩大,还是得有个机灵的人,你看小德子怎么样?”

玄胤想起了梦境中,小德子的确是南疆王留给自己的内侍,当下,也没说反驳的话:“挺机灵的。”

“他是朕从老虎爪子下救回来的!那年朕去狩猎,他是守林的小太监,给老虎喂食,结果老虎不吃兔子,非得吃他,朕一箭射死了老虎,顺便把他带在身边了,论忠心,没谁忠心得过他。”南疆王看向玄胤,“给你吧!”

不带玄胤开口,南疆王又道:“朕驾崩之后。”

玄胤的手臂僵了僵:“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南疆王笑笑,没有说话。

小德子从屋里端出一盘散发着热气的椰子糕,放到桌上后,乖乖地退到了廊下。

“老赵这儿什么都难吃,就这椰子糕味道还凑活,来。”他把盘子推到了玄胤面前。

椰子糕是混合了牛乳与椰肉熬制的,玄胤不喜奶味儿,随意吃了几口,吃到一半的时候,心口突然抽了一下。

见他蹙眉捧心的样子,南疆王关切地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玄胤揉了揉心口,又没事了:“没有。”

“什么没有?你呀,跟太子一个样,不舒服也总自己撑着,好像看大夫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南疆王瞪了瞪他,对小德子道:“小德子,把梁太医叫来。”

“不必了,我真……”话未说完,心口又抽了一下,他噎住。

梁太医是荀太医的徒儿,医术没师父精湛,但荀太医年纪太大,不好舟车劳顿,才使了他随行灵蛇岛。他给玄胤把了脉:“回陛下,长孙殿下的脉象并无异常,请问长孙殿下除了心口抽痛,可还有别的不适?”

“没了。”

“现在还痛吗?”

“不痛了。”本来就不痛,只是一抽一抽的不太舒服,好像被什么给勾住了,微微地发痒。

梁太医拱手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就像打嗝一样,若是长孙殿下再有不适,我再来给长孙殿下诊治。”

玄胤点头:“有劳梁太医了。”

南疆王端详着玄胤:“真没事吗?下午有一场狩猎,你若是身体不适,就留在这边陪朕。”

玄胤不甚在意地说道:“真没事,皇爷爷请放心。”

……

岛主院,赵岛主又浑身发痒了,不是皮肉,而是骨头,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一直咬入他的心脏,他难耐地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