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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643)+番外

女子的身躯一僵:“你说什么?”

耿妍抬起头看着她,唇角浮现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我在说什么,你不明白吗,严惠妃。”

严惠妃的眸光不经意地闪烁了一下:“我不明白!”

耿妍提笔,写了一个千字:“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玄胤今天带进宫的女郎中,你见过她了吧?”

严惠妃弱弱地吸了口凉气:“见过了,听说她给娘娘也诊了脉,怎么?娘娘对她有意见?”

“惠妃,想死的话就继续给本宫装傻充愣,本宫不介意这后宫又多出一具白骨。”耿妍笑着说完,写了一个秋字。

她的字,飒爽利落、力透纸背,并无女子的娟秀,反而处处透着男儿的豪情。

但眼下的严惠妃,没心情欣赏她的书法,望向了窗外,说道:“是你叫我来的,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还反怪我装傻充愣!”

耿妍虽说已是个嫔,位份远不如惠妃尊贵,可这二人面对面一较量,谁的气场更强大,立马见了分晓。严惠妃连在她面前自称本宫的勇气都没有。

耿妍笑道:“你自己心里没鬼,又怎会赴本宫的约?也罢,你是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子,本宫不逼你。本宫请你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小把戏已经被那女郎中给识破了,她连我也查了,已经排除了我作案的可能,剩下的可只有你了,北域小姐。”

严惠妃气得站了起来:“不是你把我的身世告诉他们的吗?”

“哦?都诈你了。”耿妍挑了挑眉。

严惠妃一怔:“诈、诈我?”

耿妍又写了一个大字,大概是写着无聊了,把笔一扔,翻开了那本《天年传》:“惠妃,你已经藏不住了,就算你嘴巴再硬也没用,他们要杀一个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严惠妃涨红了脸:“你……你……你又知道?”

耿妍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惠妃,本宫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能本宫去背黑锅的人,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已经死了。”

严惠妃浑身僵硬。

耿妍微笑:“想活吗?”

严惠妃吞了吞口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一滴滴滴在衣襟上。

耿妍的笑意深了一分:“本宫猜,你是想活。那你找对人了,在南疆,能保住你的人,只有本宫。”

“你……你要怎么保住我?不对,我凭什么相信你?”严惠妃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害死了我弟弟!我与你不共戴天!”

耿妍道:“为了一个死人,拒绝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严惠妃,你是这么愚蠢的人吗?”

严惠妃的汗水湿透了衣裳:“我凭什么信你?”

耿妍定定地锁定她眉眼,单手抚上她冰凉的脸庞:“你别无选择。”

……

商议完事情,玄胤、容卿、容麟各自回房。

走了两步,容麟突然回头:“司空朔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问题?”

玄胤凝了凝眸:“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嗯。”容麟推着容卿回了房。

玄胤打算先去看看玥玥,一整天没陪她,心里怪想她的,但刚走到转角处,天空飘起了小雨。

孙嬷嬷一边收衣裳一边嘟哝:“什么破天气嘛?一天到晚下下下,下个没完了!还是北域好,都见不着雨!”

玄胤看向孙嬷嬷,启声道:“嬷嬷,夫人歇息了吗?”

孙嬷嬷如今倒是真心喜欢这个重情重义的小伙子,笑了笑,说道:“没呢,还在看书。”

“我方不方便去打扰她一下?”

孙嬷嬷忙道:“当然!夫人最喜欢你了!”比喜欢小少爷还喜欢,她心里补了一句,说来也怪,明明不是一家人,却莫名感到亲切,难道……是玄胤与逝去的大小姐同样年纪的缘故?

玄胤叩响房门:“夫人,是我,玄胤,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

“进来吧。”夫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玄胤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对他老子,他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夫人。”

夫人还算满意,表情依旧倨傲:“什么事啊?”

玄胤瞟了一眼桌上的书本,大多是些与巫术有关的文献,猜她是在忙玥玥的病情,不由地心中动容,觉得只要她能治好玥玥,别说装儿子,装孙子他也乐意。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越发虔诚了:“想问问夫人,玥玥的巫术究竟怎么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

“暂时还用不到你,真有用到你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夫人说着,见玄胤一脸坚持,叹了口气,说道:“坐。”

玄胤坐下,给她斟了一杯茶,又给剥了几个核桃,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只差捏肩揉背。

夫人暗暗叹了口气,容麟要是有这一半的孝顺,她都阿弥陀佛了!

玄胤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了,放下茶杯道:“巫术分很多种,有黑巫术与白巫术,白巫术一般用来救人,黑巫术是用来杀人,金蝴蝶是黑巫术中最厉害的一种。”

“我之前听说,杀了施展巫术的人,就能解除他的巫术,是这样吗?”玄胤问起话来,像个求知问解答的孩子。

夫人越发喜欢,少有的,露出一抹笑意:“一般的黑巫术确实可以这样,但金蝴蝶不行。一般的巫术,杀了巫师,受害者就能复原;但金蝴蝶之术,就算把巫师杀死一百遍也于事无补。”

玄胤困惑地蹙了蹙眉:“那你之前说什么必要的时候杀掉施展巫术的人?”

夫人笑笑:“我那是试探一下对方的身份,是不是你们忌惮的人嘛!毕竟,要解除这项巫术,需要给对方动点刀子。”

玄胤眼眸一瞪:“动刀子?割肉?”

夫人被逗笑了:“那倒不用,取一碗干净的血就够了。”

……

玄胤从夫人的房里出来,迎面碰上容麟。

容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哟,跟我娘处得蛮好嘛,依我看,你干脆给她做儿子得了!”

玄胤好笑地问道:“吃醋啊?”

“谁吃醋?那种女人,爱认谁做儿子,认谁做儿子?哼!”容麟掉头就走,路过垃圾篓时顺手将一枚崭新的珠钗扔了进去。

……

翌日,天蒙蒙亮,玄胤穿戴整齐入了宫。

“唉,都告诉过你朕没事了,你与其在这边陪朕,不如赶紧去上朝!朕是要册封你做皇太孙的,但你总得先给朕做出一点成绩来,不然朕怎么好把你扶上那个位子?”南疆王语重心长地说。

玄胤微微一笑:“我就是想陪陪您嘛,您还嫌弃我,那我不来了。”

“你这小子!”南疆王被他逗得心里甜丝丝的。

玄胤又道:“对了皇爷爷,昨天那个女郎中给您诊病后,给我开了一个药方,其中一位药是雪女之血,这个,有点麻烦。”

“雪女?这个称呼有点儿熟悉……”南疆王若有所思。

“就是北域的女子,北域常年冰封,那儿的女子,常被称作雪女。皇爷爷,您知道宫里有哪个人是北域人吗?”

不等南疆王回答,小德子便上前道:“陛下,您忘了,惠妃娘娘就有一半的北域血脉啊。”

“是的了,朕想起来了,她娘是北域人。但这方子……”南疆王皱眉。

玄胤哄道:“皇爷爷,您就当是为了我,试试新方子吧?我跟玥玥的孩子还没出世,还盼着把孩子丢到您寝宫来养呢。”

南疆王哈哈地笑了:“混小子!什么叫丢到朕的寝宫来养?朕合该给你们养孩子?你们四处逍遥自在?”

“那当然,来了南疆,都没好好玩儿过,等玥玥把孩子生下来,您带小重孙、您上朝、您处理政务,我们呐,好生地游山玩水。”

“不务正业!”南疆王瞪他,心中,却开始向往他勾画出来的美好蓝图,“你去办吧,记得好生与惠妃解释,告诉她,不管朕痊愈与否,都会赏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