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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651)+番外

司空朔永远知道怎么掐准玄胤的软肋,这头暴怒的小狮子,几经挣扎后终于咬牙离开了现场。

司空朔淡淡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容麟、面色痛苦的容卿,道:“但愿你不后悔今天的决定……晚饭快凉了,早些回来吃饭。”

容卿的手指深深地插进掌心。

容麟吐出嘴里的血,随手擦了擦,掰开容卿的手道:“走吧,回去吃饭。”

容卿摸上他红肿的嘴角:“我除了会拖累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容麟就道:“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兄弟,一个鼻孔出气!我觉得你做得对,耿妍是讨厌,但毕竟你欠了皇甫颖,还给她是应该的。容卿,你再也不欠她什么了,真好。”

你从此,都是我的了,真的,很好。

……

玄胤阴沉着脸回了房。

冬梅一瞅这架势不对,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姑爷,您回来啦……那个……奴婢让人传饭?”

“出去。”

“这……”

“让你出去!聋了还是傻了?”

冬梅被吼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踮起脚退了出去。

玄胤关上门,插上门闩。

宁玥剥荔枝的手一顿,语气如常道:“回来啦?是不是很累?我剥了新鲜荔枝,就等你回来吃的,我特别喜欢,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干的?”玄胤沉沉地问。

宁玥笑笑:“什么事儿啊?”

玄胤冷冷地看着她:“放走耿妍的事。”

宁玥心口一紧,喉头滑动了一下:“……是。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我大哥。”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可亲口听她讲出来,还是气得恨不得把她吊起来痛打一顿!他废了老大的劲儿,忍住发抖的双臂:“你为什么这么做?就只记得你大哥和皇甫颖的那点破事儿,不记得耿妍是怎么杀你的?”

宁玥听出了他话里的咬牙切齿之味,站起身,怯生生地说道:“你、你先别生气……”

这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生气,撇开耿妍做的那么多恶事不谈,单是勾引玄胤这一项,就够玄胤把她大卸八块了,更别说耿妍还是玄胤帝王路上一块最大的绊脚石,不弄死她,犹如卧榻之外有人酣眠一般,如何踏实?

宁玥轻声道:“我大哥欠了皇甫颖人情,我想帮我大哥还上,我知道你会恼我……”

玄胤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知道我会恼你,还这么去做!马宁玥,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丈夫啊。”宁玥厚着脸皮耍滑头。

“我这个丈夫,根本比不得你那哥哥一根手指头!你帮他报恩,就可以忘记你我跟耿妍有多少仇恨!”

“我没忘!但我不能为了给自己报仇,就让大哥拒绝皇甫颖,他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我也一辈子不安心!”诚然,如果她执意阻拦,大哥会回绝皇甫颖,但是然后呢?皇甫颖郁郁而终,大哥就能好过吗?她没得选择!她是容卿的妹妹,她有什么办法?大哥这么疼她,她又有什么办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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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62】复明,临盆

这之后,玄胤开始了和宁玥的冷战,白日里不再跑到宁玥跟前晃荡,仿佛总有忙不完的事,宁玥还没醒,他便已起床;宁玥睡下了,他貌似还没回来。其实他一直在屋里,只是不说话,弄的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冬梅也不敢道破。

宁玥倒也没刻意点破什么,也没生他气,左不过这次的确是自己过份了,害他精心谋划的局散了盘,换做自己,只怕比他还要生气。况且,他也不是只和她一人冷战,整个府邸但凡参与了这事儿的人,全都被他给“嫌弃”了。

容卿容麟自不必说,从归来那日,就没听他与二人说过话。吃饭的时候,一大桌子人,死气沉沉,除了她与夫人偶尔对上两句,谁也不吭气。

宁玥已经知道玄胤和容麟开打的事了,有点庆幸幸亏司空朔及时赶到,否则以小暴君的脾气,真得和大哥他们鱼死网破。

宁玥还知道司空朔事后打算派人去劫杀皇甫颖和耿妍,大哥只说了一句——别晚了当初是谁把菩提子从耿云手里偷出来给你入药的。

司空朔昏迷不醒,从西凉到南疆,求的就是这菩提子,若不是它,司空朔如今还是个活死人。

司空朔的追杀计划以失败告终。

为这事儿,玄胤把司空朔也恨上了。

严惠妃体内的毒素排除干净了,玄胤立马取了血交给夫人,当然,也不忘给南疆王也配了一点“药”。至此,严惠妃“功德圆满”,再无苟活的价值,当晚便被赐了三尺白绫。

她是罪妃,又贬斥了位份,葬礼远不如李顺妃的排场大,严家为把自己摘干净,也不敢贸然为女儿谏言。

三皇子带着府里的几个小皇孙给严惠妃送了行,严惠妃走得凄凉,为她哭丧的也只有这平时被自己骂做笨蛋的蠢儿子。

她本有个女儿,奈何远嫁,未能赶回服丧。

耿妍那边,容卿放走了真的,势必会安排一个假的,命人弄了一具女死囚的尸体,说是耿妍痛失胎儿想不开,主动投了井。等尸体被捞上来时已经泡得面目全非,偏身高、孕史与耿妍极为相似,连老仵作都没验出端倪。

至于那本该贴身伺候耿妍的岳公公,则是直接宣布怕承担罪责潜逃出宫。

一个太监罢了,朝廷不在乎他生死,草草发了些通缉的告示,没真的放在心上。

几夕之间,耿妍与严惠妃相继横死,明面儿上谁都知道的是巧合,但私底下谁也明白不可能有如此离奇的巧合,耿家大房的败落,耿妍从后位跌下,沦为常在,又被严惠妃害得母子双双殒命,严惠妃也因此赔上了性命……再看看前不久李顺妃被宫人推入水中淹死,六皇子自请前往封地——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宣示着南疆皇权的分崩离析。

是谁的手在京城翻云覆雨呢?

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谁都没抓到任何把柄。

刘贵妃病了,张丽妃不久也病了,是真病还是托病远离风暴的核心,不得而知。

严惠妃也过世后,六宫诸事便真的无人主持了,宁玥若是康健还好,但突然失明,行事多有不便,玄胤求到了东宫,恳请太子妃出面主持大局。

太子妃是太子元配,皇甫燕与皇甫珊的生母,本性温良、贤淑敦厚,兼之又是玄胤亲舅母、名义上的母妃,当玄胤求到她名下时,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从前太子尚在人世时,从不舍得太子妃在外吹风淋雨,便是东宫的大小适宜,也多交由皇甫燕去承担,耿皇后偶尔塞几个姬妾进来,也都被皇甫珊收拾得服服帖帖。太子妃的性子太过软弱善良,不宜与厉害之人交锋,好在玄胤已把后宫的巨头肃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有厉害的,如刘贵妃、张丽妃之流,短期内,也不敢再跑出来撒野造次了。

时疫给皇宫带来了不小的恐慌,有太子妃这样温柔贤德之人出面安抚,便如一股暖风吹打在寒峭枝头,冰雪化开,春暖花开。

宫里的肃清行动仍在继续,只是由明转暗,毕竟,已经有一部分耿妍的爪牙归顺了,在他们的带领下,轻轻松松地揪出了不少小伙伴。

除了耿妍的人,玄胤也明里暗里处置了不少容卿的心腹。

这是在报复容卿放走耿妍,容卿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发泄。

夫人忙着给宁玥配药,对于几人之间的是非恩怨并不十分在意,依旧与容麟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相比之下,她与玄胤的相处更似一对亲生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