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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佳(5)

字节跳动即将进入下一句,我匆匆低头,按了切歌,小珍珠问我为什么切歌,我大脑一片空白,抬头胡言乱语,“啊?切了吗?按错了吧。”

小珍珠却愣住,问:“你哭什么?”

我也愣住。

哭?

我哭了吗?

我抬手摸脸,一手的水。

可我的心明明很平静,情绪也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思维都转动不起来。

可眼泪确实落了下来。

我不知,不解,不究,只当是身体本能在难过。

两个月后,期末考,大雪覆盖全城,我走路一直很快,那天因为天气慢悠悠,走着走着忽然察觉身后不太对劲,一回头发现有两个人在跟着我学我的走姿。

是他和仔仔。

我们三个人都笑了。

考完没两天,新年进入倒计时。

除夕零点,我把提前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他,与此同时也收到他发来的短信。

电视机里主持人和所有观众齐声高呼新年快乐,窗外烟花爆竹同燃,家里小孩蹦跳着喊烟花好漂亮,我却满眼都是角落里那一盏小小明月。

年后没多久开学,小珍珠跟我说他们分手了,我意外又不意外,问什么时候分的,她说分很久了,L一直不同意,年前才算断干净,我没再说话。

小珍珠叹气,“他是什么祸害啊,怎么人人都惦记他。”

我笑,“也没那么夸张吧。”

小珍珠扭头看我,几秒后又叹气。

我知道她不是在叹我不争气,而是我们都清楚,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转换新的关系身份了。

从此往后,我们只会是朋友,也只能做朋友。

我觉得挺好的。

朋友好,朋友可以长长久久。

只要可以长长久久,只要……

只要可以长长久久。

第4章

初三下学期基本全员进入高压状态,我偶尔会跟少年聊天,他问我有没有看什么书,我说哪有时间。他说你还没时间?我说对啊,要学习啊。他说学霸不至于吧。我说别笑话我。他说哈哈。

我也笑。

明明也就两个字,我就是看得止不住笑。

中考很巧和他分到同一个学校,小珍珠也和我们一起学习,小珍珠家离考场远,那两天骑自行车,考完最后一场,所有人往校门口走,没有人回头,大家一路向前,仿佛前方不是更为艰难的高中,而是明亮的自由。

我挤着人群走到学校门口,正要继续“随波逐流”,夹缝中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攥住我的手腕,我回头,和两三人之外的少年对视,顷刻间所有烈日暴晒冲进大脑,我止不住眩晕,全身发麻。

他唤:“赶紧过来。”

我跌跌撞撞被他扯出人群。

我本该和大家一样往前,不管主动被迫,可他横空出现,我揣着狂跳的心脏,没有犹豫地停在原地。

小珍珠在一旁等着,她很高兴,为解放,为自由。

我手腕一圈酥麻,像逐渐扣紧迫使血液凝固的枷锁。

小珍珠自行车偏小,少年骑着有点滑稽,他单腿支在地上往前走,时不时偏头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都行吧。

小珍珠挥臂高喊大盘鸡。

少年看我。

我点头。

他说:“那行,去老地方?”

小珍珠问:“那个二楼?”

少年点头。

小珍珠说行。

晚上大家坐一桌,男生喝酒,散场时各有醉意。

小珍珠要我送,我正要答应,少年忽然从身后拽了下我的衣摆,我回头看他,他双手抄兜,口型无声道:送我。

我抿了抿唇。

就在这时,小珍珠哥哥打电话,小珍珠不得不先走,需要承认,在那个瞬间,我内心松了口气。

我下意识扭头看少年,他冲我挑眉,一脸得意,我没忍住失笑,他也勾唇,往前走的时候撞了下我的肩膀,“走了。”

他没用力,我踉跄半步,故作微怒喊他的名字。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揉揉?”

我冷着脸让他滚蛋。

他一愣,“真生气了啊?”

没有。

我只是害羞了。

但我又不能承认,只能嘴硬:“边儿去。”

他往旁边一挪,“好咧。”

没走多远,他忽然举手,我疑惑,他一脸正经道:“报告,我可以往里面走走吗?这会儿车多不安全,出了事您是第一负责人。”

我无语。

他笑半天,一边笑一边往我身边靠。

但我们中间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地面影子忽前忽侧,却因为本人相隔距离而恰到好处地并肩而行。

我一路低头,好似我们正在并肩。

暑假他参加了旅行社,晚上跟我说的时候我没忍住说我也想去,他直接打一通电话过来,我手忙脚乱接通,呼吸困难,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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