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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149)

崔总管不便得罪她,但也不能把错处往乔薇身上揽,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往乔薇身上揽就是在往自己身上揽,他还没愚蠢到这个地步。

“奶嬷嬷。”崔总管笑道:“你看,太子生辰,本是大喜的日子,皇上十分重视,特地命我将民间的大厨找来为宴会增资添色,皇上和太子还等着吃这头做的菜呢,咱耽搁一会儿没事,误了吉时,扫了二位主子爷的兴就不妙了,你说呢?”

一番话讲的是滴水不漏,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孰是孰非,更搬出主子爷来,奶嬷嬷若仍抓着乔薇不放,就是不识大体,故意在扫主子爷的兴了。

昭王府再受宠也不是东宫,大不过太子,更比不得皇上,得罪二人的罪名奶嬷嬷承担不起。

奶嬷嬷抱着小世子,愤愤不平地走了!

崔总管本想训斥乔薇几句,毕竟这是皇宫,不能拿刀恐吓人的,可他一瞧见乔薇手中那把明晃晃的菜刀便觉喉咙被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乔薇揉了揉两个小包子的脸,小包子低下头,一脸愧疚。

望舒低声道:“对不起,娘亲,我又闯祸了。”

“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宫里随便碰到个孩子就是世子呢?又没把世子怎么着,给喂块糖、喂口水,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宫里的朋友真是交不起。

乔薇带着两个小包子进了厨房。

刚刚的“事儿”大家伙都瞧见了,本想跑出去凑凑热闹,被容老板堵住了,不过大家还是从门缝儿里瞄见了乔薇拿刀砍人的样子,纷纷摸了摸自己脖子,庆幸初见容记的女厨子时没把嘲笑的话讲出口,否则这会儿被抹脖子的也不知是谁了。

“哎哟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做白切鸡的胖厨子晕菜了。

……

何师傅问乔薇做什么菜、可仍旧按照原先商定的菜谱,原先不清楚皇宫还邀请了别人,以为只独他们一家,优越感十分强烈,便只选了几样平时最热销的拿手好菜,可到了这边才发现竞争对手一大茬儿,按既定的菜谱恐怕难以出彩。

容老板赞同何师傅的意见:“小乔,要不你再赶紧想两个新菜?”

乔薇切了一把辣椒:“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上哪儿想?”

容老板瞪她:“你平时不是点子最多了吗?关键时刻怎么就歇菜了?”

乔薇就道:“不是歇菜不歇菜的问题,是根本没必要。”

皇宫可不缺会做菜的厨子,人家个个儿都是身经百战,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上酒楼挑大梁,绝不在他们这些人的水平之下,皇帝之所以仍在外头聘请名厨,一则,是图个新鲜;二则,是表达一下对太子的重视,甚至后者或许才是重点。

那他们做什么、做得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太子吃的不是菜,是皇帝的一片爱子之心;皇帝要设的也不是宴,是一场为太子铺路的局。

“听我的,按平时的来就可以了。”乔薇把切好的辣椒放进碗里,又拿起一个土豆。

“真的不做新菜吗,小乔?”容老板巴巴儿地望着乔薇,不知是不是与望舒接触多了,他发现自己卖萌的技术更上一层楼了。

乔薇板着脸:“别学我女儿!”

容老板破功。

乔薇看他一脸不甘的神色,耐着性子问道:“你去约会的时候,是穿新买的衣裳,还是穿平时最舒服最漂亮的衣裳?”

容老板想了想:“新买的?”

乔薇扬起菜刀,容老板吓得跳了起来!才发现她只是拿手背蹭一蹭脸……

乔薇继续切土豆:“不少新买的衣裳当时觉着好看,拿回去放个三两天便会发现其实非常普通,穿了一段时间仍叫自己和别人满意的衣裳,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衣裳。做菜也是一个道理,我脑子里的确有不少未在这边开发的菜谱,但是我们并不清楚贵人们的口味,万一不合胃口怎么了?拿手好菜就不同了,咱们的招牌菜都是经过市场验证的,受欢迎的概率远远大于新菜的。”

容老板一想是这么个理,小乔推出了不少新菜,但并非每一种都大受欢迎,就拿虾来说,麻辣虾球就卖得不大好,与其盲目地创新,不如老老实实做大众都喜欢的。

容老板不再纠结菜谱,乔薇与何师傅便开始放手准备了。

每家酒楼的定额是十道菜,但真正能够被呈到宴会上的只有一道,师傅们做好菜肴后,会先由崔总管与御膳房的一位老师傅筛选一遍,选味道最好、卖相最佳、菜式最独特的一道菜呈上去。

别的酒楼为十道菜忙得飞起,乔薇却只与何师傅一人做了一道,何师傅做的是龙虾两吃,乔薇做的是虾滑菌菇汤,这些菌菇都是她从深山里摘的野山菌菇,口感特别鲜嫩,配上虾滑、香葱与几滴白醋,又酸又爽口,夏季吃来很是开胃解暑。

崔总管很快便带着御厨前来鉴菜了,看到别人都是摆了满满一大桌,容记却只有三盘(龙虾两吃占了两盘),崔总管不由嘴角一抽。

好在御厨没说什么,大概他老人家也懒得品尝那么多菜,隔壁做烧腊的将花式做法的烧鹅、烧鸭每样切了一点摆在他面前,御厨一一尝过,明面上瞧不出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慢悠悠地擦了嘴,指着蜜汁烧鹅道:“留。”

很快,御厨转悠到了容记的灶台前,乔薇带俩孩子如厕去了,容老板把另外盛好的虾滑菌菇汤与虾粥、蒸虾递给他,等待他的宣判。

这边众位师傅积极地准备着菜式,另一边,小世子的奶嬷嬷却抱回小世子向昭王妃告起了乔薇的状,当然她不知道乔薇叫什么,只知她是从民间请来的厨子。

奶嬷嬷倒是没添油加醋,只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经历的,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当听到对方竟给小世子喂了糖,又喂了井水时,昭王妃吓得脸都白了:“你是怎么照看世子的?万一他们给世子下毒,现在已经得手了!”

不怪昭王妃如此紧张,实在是小世子身份太特殊,贵为皇长孙,不知多受皇帝疼爱,昭王府水涨船头高,她这个嫡母也有了在皇帝跟前露面的资格,一些眼红的人若是想铲除小世子,下毒恐怕不是没可能。

奶嬷嬷也是一阵后怕,但五岁孩子在花园钻来钻去的,一不小心没了影子,还当是钻进花丛了,等她发现不对劲时立刻找过去,对那孩子出手,一半是气的,另一半是吓的,她怕小世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抵命都不够。

这种感觉,同样也出现在了昭王妃的身上,昭王妃与昭王夫妻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小世子并非她骨肉,不过是她仗着正室的身份将小世子抱到名下来抚养罢了。这又不是亲生的,万一出个什么事,她可就摘不干净了。

她喝了一口茶:“说起来都是小事,几个乡野孩子不懂宫里规矩,拿小世子当了玩伴,本妃总不好与两个孩子计较,可那大人竟然当着小世子的面威胁他的奶嬷嬷,小世子必定受到了惊吓……”

“受了惊吓”的小世子正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用笨拙的手法画着画,画中一个女侠从天而降,教训了天天逼着他背书不许他睡觉的大坏蛋,女侠身边还有可爱的小白狗、机智的小哥哥、漂亮的小妹妹。

……

“娘亲娘亲!我快憋不住了!”望舒小手捂着小屁屁,急得在乔薇怀里嗷嗷直叫。

乔薇也着急,皇宫这么大,公厕却这么少,她都抱着女儿走了几里地,还是没看到崔总管口中的茅厕。

“娘亲娘娘亲,真的憋不住啦!”望舒大叫。

乔薇终于在一片竹林掩映的抄手回廊后看到了茅厕,暗道不愧是皇宫,一个茅厕都做得如此诗情画意,害她半天找不着。乔薇赶紧抱着女儿走过去,走得太急,与从抄手回廊出来的两名女子撞了个正着。

“哎哟!谁撞我?”多罗明珠扶住撞痛的额头,娇声一喝,随即定睛一看,“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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