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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293)

海十三点头,从宽袖中拿出一幅画像来。

姬冥修打开了一眼,眉心渐渐蹙起:“竟然是他?”

“少主认识?”海十三疑惑。

燕飞绝瞅了瞅画像,呵呵地笑了:“何止认识啊?这根本就是少主的泰山大人!”

海十三惊到了:“什么?泰山大人?那不就是……不就是乔大小姐的父亲吗?他没死?”

燕飞绝摸下巴:“说来话长。”

海十三眉头一皱:“那少主刚刚说晚了一步,又是何解?”

燕飞绝苦叹一口气:“他被人打坏脑袋,成活死人了,你现在别说让他证明他女儿的清白,就是走回乔家,教训教训那帮兔崽子他都做不到。”

海十三一拳头砸在了墙上!

想到什么,海十三又道:“姬无双呢?他医术这么高明,他给老爷子看过没?”

燕飞绝望天。

……

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屋子,乔薇趴在床头,一页页翻动着一本发黄的册子。

两个小包子凑过来,景云好奇地问道:“娘亲在看什么?”

乔薇道:“是你们外公的手札,外公这些年跑了许多地方,治了许多病,比较棘手的疑难杂症他都做了记录,娘亲想看看有没有和外公一样的案例。”

“那娘亲看到了吗?”景云问。

乔薇顿了顿:“还没。”

景云的小脑袋在娘亲肩膀蹭了蹭。

乔薇心头柔软,揉着他小脑袋道:“娘亲一定会把外公治好的。”

景云说道:“嗯,我相信娘亲。”

“我也相信娘亲!”望舒脆生生地说。

乔薇点点头:“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二人躺回了床上,一人一床被子,甜甜地睡了。

乔玉溪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脸的不满,正要将水盆重重地搁在地上,就听得乔薇道:“你要是敢把水洒在地板上,就罚你明天一整天不吃饭。”

乔玉溪咬唇,重重摔下的动作改为轻轻地放好,随即,从水盆里拧了帕子,开始擦拭桌子和椅子。

“还有窗台。”乔薇翻了一页书。

乔玉溪负气地在窗台上狠抹了一把!

乔薇根本没有看她,一边翻动着册子,一边淡淡道:“我待会儿会检查的,有一点灰都要你重擦十遍。”

乔玉溪越来越气了,将那窗台当成了乔薇的脸,擦擦擦,抹抹抹,力道之大,她汗都热出来了。

好容易擦完了窗台,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乔薇却又道:“还有地板,一定要擦得光洁如新、纤尘不染。”

乔玉溪咬唇:“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么大的房间,我一个人怎么擦?”

乔薇云淡风轻道:“我平时也是一个人擦的。”

乔玉溪再不敢讲你是什么贱人、我是什么贵人之类的话,她在道观长大,听着特别清苦,可事实上,她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偶尔道观洒扫落叶、擦拭神像,都是做做样子,好传出美名来,让世人称赞的。她来这儿的几日,几乎把她一辈子的活儿都干完了,偏偏这个小贱人不知给孙嬷嬷与方嬷嬷灌了什么迷魂汤,二人都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

“皇上让我到你这边学习农耕之术,可没让你把当下人使唤!”

乔薇语气平静道:“你这话就讲岔了,这些家务活我若是以前交给下人干,现在交给你干,那是我在把你当下人使唤,可问题是我家里没有下人,所有活儿都是我自己干的,难道我也把自己当了下人不成?”

“你……”

乔薇翻了一页:“你以为学习农耕之术是纸上谈兵吗?不用亲自下地劳作,随便动动嘴皮子,荒芜的土壤就能长出茂盛的庄稼?你语言不通,到了匈奴,你不亲身示范,光凭讲的,谁能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会带上精通匈奴语言的人!”乔玉溪倔强地说。

乔薇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有些专业术语是很难翻译出来的,届时,一点点小的差错都可能让一个家庭全年无收,这个责任,乔大小姐担得起吗?”

乔玉溪被呛得无法反驳。

乔薇面不改色道:“我让你做事,也是出于强身健体的考虑,你弱不禁风,连把锄头都扛不起,恐怕还没到匈奴就死在路上了,我想这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行了,别再废话了,赶紧擦,怎么擦的我教过你,你照做就是了,我这本册子看完之前,你的地板要擦完。”

乔玉溪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册子,只剩小半的内容了,当即面色一变,跪下来,擦起了地板。

……

徐氏做了个梦,梦见女儿在山上被大乔氏虐得死去活来,她生生从睡梦中吓醒,想把这件事告诉丈夫,一摸床铺,冰冰凉凉的,这才想起乔岳山歇在梅姨娘的屋子了。

徐氏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徐氏吓了一跳:“谁?”

“是奴婢。”丹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少爷醒了,让奴婢过来看看夫人睡了没,若是夫人没睡,大少爷想请夫人到他房里去一趟。”

“知道了。”徐氏惊魂未定地应了一声,用棉布擦了汗,换上干爽衣衫,调整好神色去了乔仲卿的屋子。

乔仲卿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嘴唇发紫。

徐氏坐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乔仲卿道:“我舍不得让妹妹去匈奴受苦。”

徐氏哽咽:“我又何尝舍得?但不舍得又怎样?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她人如今就在那个小贱人手里……”

乔玉溪与大房的事,徐氏瞒了丈夫,却没瞒着儿子,丈夫可以有别的女人,儿子却只有她一个娘亲,儿子永远不会背叛她,她什么话都可以放心地说给儿子听。

乔仲卿垂下眸子道:“娘,要救妹妹,办法也不是没有。”

徐氏闻言一怔:“你有法子?”

乔仲卿若有所思道:“皇上不是让妹妹去乡下学习农耕之术了吗?短期内妹妹不会离开大梁,就算妹妹天赋异禀,几日便学有所成,可礼部那边准备嫁妆也得二十好几日,这样,已经就足够我们筹谋了。”

徐氏正色道:“儿子啊,你可别犯傻啊,你妹妹已经搭进去了,我不想你也出事!”

乔仲卿讥讽一笑:“我已经出事了,不是吗?”

徐氏哑然。

那人给了乔仲卿警告,他是不敢再对大房做什么了,可不动大房,不代表不动别人:“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赢了,不仅妹妹不用远嫁,就连曾经失去的一切都能尽数讨要回来。”

徐氏一头雾水:“失去的一切?儿子你什么意思?娘越听越糊涂了。”

乔仲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大伯娘的嫁妆,可都是娘亲在保管?”

“是。”沈氏与乔峥遇难的消息传来后,族里便让她接管了沈氏的资产,“你问这个作什么?”

乔仲卿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深意:“大伯娘是药王的女儿,她的嫁妆里最值钱的东西不是那十万两白银,而是她自药谷带来的药方与药材。”

徐氏就道:“药方你爹拿走了,药材也差不多用完了。”

靠着沈氏的药方与药材,乔岳山成功打败千余名大夫,成功跻身太医院,并通过十几年的努力,坐上了太医院院使之位,这一次,又医治好了匈奴王子,不出意外,几个月后就会成为下一任的提点大人了。

乔仲卿别有深意道:“有一样东西,爹一定还没有把它用掉。”

“什么?”

“离欢蛊。”

离欢蛊,又名合欢蛊,是一种生长在滇都的蛊虫,具有迷惑人心智的功效,往往是一对,雌蛊与雄蛊,分别用在女人与男人的身上,被下蛊之人会不受控制地对对方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愫。

这听起来十分地荒诞,让人几乎不可置信。

乔仲卿原先也是不信的,但这么多年过去,父亲用光了库房的所有药材,唯独没动那个小瓶子,他才有些信那东西确实是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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