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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792)

伴随着一道无比苍老的声音,一个身着灰色斗篷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苍鸠。”景云对爹爹道。

姬冥修抱着儿子,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苍鸠。

只听他的声音,会觉得他是一个垂死的老人,可看那张脸,却分明四十不到,不算多么俊美无双,但也绝不苍老,下巴上长着一个淡淡的美人裂。

那边,燕飞绝等人本已解决了挟持景云的护卫,却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波新的护卫,这一波护卫的武功就比先前的强多了,燕飞绝等人应付得十分吃力。

姬冥修单指一动,给破神弩上了膛。

苍鸠冷笑:“你的弓弩对我没用,我劝你还是省省。”

“谁说我的弓弩是要来对付你了?”姬冥修将上了膛的破神弩递给景云,“知道怎么用吗?”

景云点点头,二叔教过他弩机的用法。

姬冥修把景云放下了地,让景云站在自己身后,神色威严地望向了苍鸠。

苍鸠绕着姬冥修,缓缓地踱步,一边走一边轻轻地笑道:“我知道你体内有不少内力,但每使用一次,你都要遭受极为痛苦的反噬,而且药物将更难对你的掌毒进行压制,你猜猜我能接下你几掌?能不能接到你反噬到死为止?”

姬冥修神色不变道:“你只管来试。”

苍鸠轻飘飘地道:“那我可要不客气了。”

姬冥修对景云道:“站远一点,谁要是靠近你,不必留情。”

景云点点头,抱着破神弩,乖乖地站到了一丈以外。

苍鸠催动了内力,冷风骤然刮了起来,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飞鸟惊起,扑哧着翅膀从树梢少飞了出去。

姬冥修风雷啸而不惊,眸光沉着,容色冰冷。

苍鸠的身形猛地一闪,亮出手掌,朝姬冥修毫不留情地打了过来,然而他的掌风并没有与姬冥修对上,而是被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一掌打开了!

霍师公稳稳地落在了姬冥修的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苍鸠。

苍鸠的半边手臂都麻了一下,看了看霍师公,眸子里闪过什么,微眯着眼道:“隐族的高手?呵,也不过如此嘛。”

寻常人接上霍师公这一掌,早吐血身亡了,可苍鸠只是手臂麻了一下,可见他内力之深厚,并不在霍师公之下。

苍鸠与霍师公交起了手来,苍鸠招招凌厉,霍师公也没手下留情,起先的三十个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从第四十回合开始,霍师公开始占上风了,苍鸠若豁出性命来拼,或许不是没有任何胜出的可能,但偏偏这时,十七赶到了。

对付一个尚且吃力,两个更不必提,十七的加入,几乎让这边局势变成了一面性的压倒。

苍鸠冷冷地扫了一眼:“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但姬冥修你给我记住,夜罗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姬冥修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回去告诉你主子,丞相府也不是这么好惹的,他的代价,还在后头。”

“哼!”苍鸠冷哼一声,施展轻功离开了原地。

他走了,那群棘手的夜罗护卫也纷纷撤退了。

燕飞绝喘着大气赶了过来,上下打量姬冥修道:“没事吧?”

姬冥修道:“我没事。”

“景云呢?”燕飞绝问。

景云迈着小短腿儿,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礼貌地打了招呼:“爹爹,太师公,燕爷爷,十七哥哥。”

燕飞绝忙拿过他的弓弩:“我来我来,这东西老沉了。”

姬冥修拍拍景云的肩膀:“先和太师公他们出去,爹爹随后就来。”

景云眨了眨眼,虽不大明白爹爹为何让他先走,但还是听话地照办了,可想到了什么,跑到金雕的身边道:“爹爹,我能把它带回去吗?刚刚是它救了我。”

“当然。”姬冥修爽快地答应了。

燕飞绝把弓弩给了十七,弯身将重伤的金雕抱了起来。

景云牵着霍师公的手,与霍师公等人一块儿离开了原地。

姬冥修转身望向寂静的树林,目光沉沉道:“出来。”

荀兰缓缓松开了困住儿子的手,与鎏哥儿一道自大树后走了出来。

月光很白,她的面色却比月光更惨白。

鎏哥儿跑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揽住他的小肩膀,一脸冷漠地看向了荀兰,他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又都什么都说了。

荀兰的心口一阵慌乱:“冥修……”

姬冥修理都懒得理她,带着鎏哥儿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荀兰定定神,叫住了二人:“不要把鎏哥儿带走!”

姬冥修顿住了脚步,侧着面庞道:“他是姬家的孩子。”

荀兰几乎要崩溃了:“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们已经把什么都拿走了,为什么连我儿子也不放过?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是我的!”

姬冥修没有理她。

荀兰难过地说道:“如果是乔氏……你也要夺走她的孩子吗?她不同意,你也会硬来吗?”

姬冥修道:“当然不会,她的孩子,谁都抢不走。”

荀兰双目发红道:“那为什么我的就要抢走?”

姬冥修反问道:“你说呢?”

一个为孩子吃尽苦头,一个让孩子吃尽苦头,这世上,不是每个生了孩子的女人都配被叫一声母亲。

从她躲在树后,第三次放弃景云时,鎏哥儿心底对母亲的信仰就彻底坍塌了。

姬冥修将鎏哥儿抱了起来,鎏哥儿将小脑袋埋进哥哥的怀里,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姬冥修抱紧他,消失在了夜色中,也消失在了荀兰的视线里。

荀兰瘫在地上,捂住脸,绝望地哭了起来。

……

傅雪烟赶到这边时,战况已经结束了,众人也离开了,只剩荀兰一个人凄惨地瘫坐冰冷的地上,绝望地哭着,荀兰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做母亲的都能感受到那股悲怆的“丧”子之痛,傅雪烟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要离开它,会不会和荀兰一样难受?

傅雪烟是听到了金雕的惨叫才赶到这边的,但赶到时只剩地上的一堆鸟毛了。

教主大人安慰道:“应该是被我大哥他们救走了,回去吧。”

傅雪烟点点头,转身离去了,人都走了老远,还回过头看了荀兰一眼。

她摸上肚子,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

……

姬冥修带着儿子与弟弟回到家中时天已经快亮了,两个孩子在马车上沉沉地睡了过来,被抱进屋了也没醒。

乔薇一眼便看出了二人的裤子不对劲,不由地问道:“鎏哥儿的裤子呢?怎么穿着景云的?”

“尿湿了。”姬冥修说道。

这么小的孩子,被一群坏人掳走,尿裤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乔薇打了热水,给二人擦了身子,顺带着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受伤,除景云的膝盖与手心擦破了一点皮之外,别的一切安好。

乔薇把二人放到自己与姬冥修的床上,望舒也在,三个小的虽是睡熟了,但又仿佛感受到了彼此的气息似的,竟然牢牢地抱在一起了,乔薇看着,心里一片柔软。

回府的马车上,景云详说了事情的经过,乔薇没料到荀兰也在,看来这个抓孩子的馊主意多半是她出的了,只是她大概做梦也没有料到,鎏哥儿会误打误撞地被抓了去,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不仅把夜罗人得罪了,儿子也对她彻底地失望了,她往后每一天就都在悔恨与煎熬中度过吧。

乔薇不解地问道:“夜罗人为什么要抓景云?是想换走慕秋阳吗?”

姬冥修寻思片刻:“大概是的。”

乔薇摸了摸姬冥修的下巴:“你一宿没睡,都长胡子了。”

姬冥修问道:“你不也一宿没睡?”

乔薇道:“但我没胡子长啊。”

姬冥修忍俊不禁地笑了,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努力不去看她眼底的憔悴,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我会多加防范,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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