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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222)+番外

上官若换衣裳,皇帝在一旁看着。

就连上厕所,皇帝都恨不得贴上去跟着。

上官若红了脸:“不用早朝吗?”

皇帝面色如常地道:“儿子大了,让他锻炼锻炼。”

是你自己偷懒,偏要奴役我儿子!

上官若瞪了他一眼,坐到梳妆台前。

皇帝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眉笔:“朕来做一次唐明皇怎么样?”

上官若失笑:“我才不做杨贵妃!”

皇帝是左撇子,左手拿着眉笔,右手挑起了她下颚:“杨贵妃没你漂亮。”

一把年纪了,讲这么不害臊的话真的好么?

上官若红着脸看他给自己画好眉,抿唇笑了。

吃饭的时候,曦儿要喂。

四岁的孩子,按理说要自己吃了,偏曦儿昨晚尝到了甜头,好想再确定一下父亲的疼爱是不是真的。

上官若怕皇帝会拒绝,就拿过粥碗,自己去喂曦儿。

“朕来。”皇帝将碗和勺子拿在手里,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了起来。

曦儿像傻了似的,瞪大眸子,嘴里究竟是咽没咽,自己一点儿也不清楚。

起先,上官若还有些担心他会弄得很狼狈,但事实上,他喂得很好,比她好。

夜儿小时候,她不舍得让夜儿跟乳母睡,但也没起来换过一次尿片,她还以为孩子夜里都是不撒尿的,带了曦儿,才明白都是他给换的。

明明是个粗人,却一直很会照顾人。

想想也是,他自幼贫寒,那些宫人除了欺负他,还是欺负他。他除了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多病的娘亲,有些事情,不会也会了。

上官若忽然有些心酸,垂眸问道:“对了,娘的忌日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娘”,当然不是孝惠仁皇后,她一贯称呼她为母后。

皇帝困惑地看向了上官若。

上官若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道:“娘的忌日是几月几号?”

这回,皇帝确定自己没听错,也确定上官若没问错了。

这还是上官若头一回承认他娘的身份,这个称呼,他等了二十三年。

“三月二十。”他捏紧了勺子,语气如常地说。

那没几天了。

上官若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我……我跟你一起去给娘磕个头。”

皇帝捏着勺子的手不经意地有了一丝颤抖。

“好。”他语气平静地应下。

用过膳,皇帝陪曦儿下棋,曦儿总不喜欢跟别人下,看来并不是真的这样,与父皇对弈,他高兴得很。

皇帝时不时夸他一句,他木木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微笑。

上官若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父子俩的互动,仿佛回到了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他们的家,只有他们,没有淑妃、没有明月……

“娘娘,明大家求见。”婢女进门,在上官若的耳畔低声禀报。

上官若的身子一僵,心虚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落下一枚黑子,摸了摸曦儿脑袋,好似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告诉他,我暂时不想听戏,让他们回梦红楼吧。”

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说什么都不敢面对明月了。

“另外,我会继续帮他找姐姐,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他,让他放心。”

这话的潜台词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还有,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婢女把上官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明月。

明月干净的眸子里,难得的有了一圈暗影,他拽紧了拳头,呼吸难受:“请娘娘放心,明月……昨日一出宫便回了梦红楼,娘娘发生了什么,明月一概不知。”

婢女暗叹,是个明白人儿,可惜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皇后是皇上的,谁都夺不走,赶紧忘了皇后,找个合适的姑娘同度余生吧!

明月走了。

一家人好似恢复了四年前的宁静与美好,夫妻和睦,儿子乖巧,他不再召见淑妃,她也没再为难淑妃,每天的日子,都幸福得能够滴出蜜来。

直到那一天,她收到了一幅画。

“咦?这是谁放在门口的纸条?”婢女跨过凤熙宫门槛时,拾起了一个小纸条,打开了一看,“皇后娘娘!是给您的!”

“嘘——”上官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皇帝陪曦儿在房中午睡。

婢女抿唇,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边:“奴婢在门口捡到的。”

上官若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皇后亲启,戌时三刻,忘忧茶肆天字间,最好独自前来。

忘忧茶肆,正是她与明月喝醉酒的地方。

别说独自前去,哪怕找一大堆宫女太监一块儿,她也不愿意再去!

“谁放在门口的?”她沉下脸,问。

婢女摇头:“奴婢不知。”

上官若的睫羽不规律地颤了几下,随后,她将纸条丢进炉子烧了:“好了,许是谁闹着玩儿的。我让你买的香烛和纸钱买了吗?”

婢女把篮子放在桌上:“买了!”

上官若摆摆手:“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

婢女退下了。

奇怪的是,半个时辰后,婢女又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字条。

烧了字条就以为没事了吗?皇后娘娘,我耐心有限,不要逼我把你的丑事抖出来!

上官若吓得跌在了贵妃榻上!

“若儿,你没事吧?”

里屋,传来皇帝慵懒而迷离的声音。

上官若手忙脚乱地藏好字条:“没……没事!咳咳!喝茶呛到了,你陪曦儿睡,我到书房拿字帖来,曦儿醒了要练字的!”

语毕,仓皇地走出了凤熙宫。

这种感觉糟透了,好像有双眼睛,藏在暗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样!

“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她四下张望。

突然,一幅画,滚到了她脚边。

她战战兢兢地蹲下身,仿佛触碰着毒药似的,摸到又收回,如此反复了几次,最终下定决心将画展开。

画中,公子如玉、美人天娇,缠绵地纠缠在一起,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

男子将女子抱在怀中,一手揽住她纤腰,一手握住她一侧的温软,而女子紧闭着双目,一副似痛苦似享受的神态……

轰!

上官若的脑子仿佛一下子炸开了!

画中男女,不是明月和她,还会是谁?

她胸脯上的梅华痣,大腿内侧的暗红小胎记,画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若说没见过,仅凭想象或者描述,绝不可能画得这么逼真!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

回到凤熙宫时,皇帝起床了,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上官若,问:“怎么了?”

上官若垂眸,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了,我还没给娘磕过一次头。”

皇帝的眸子里溢出了丝丝宠溺:“现在也不晚。”

上官若扫了一眼桌上的香烛和纸钱,这是她准备的,他看到了,所以很欢喜,认为她终于孝心大发,要承认他生母了。

上官若的指甲,掐住了皮肉:“我明明告诉兰儿买个房子的,她竟给忘了,天色还早,我去买。”

皇帝哪里舍得让她出宫:“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娘不贪住不贪吃,能见见媳妇儿就心满意足了。”

上官若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不行,怎么说也是我的一片孝心,第一次祭拜她老人家,我不想失了礼数。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不放心的话,叫多公公跟我一起吧。”

话说到这份儿,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陪你。”

“不!”她一叫,皇帝浓眉一蹙,她忙垂眸,掩住慌乱道,“你陪我,哪里能体现我的孝心?”

皇帝笑了笑:“好,都依你,把你的暗卫也带上。”

上官若点头,带上暗卫也好——

不多时,上官若与多公公和三名女暗卫踏上了出宫的马车。

马车行进到一半时,上官若突然“腹痛”,一名女暗卫扶着她进了一间茶肆,正是忘忧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