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御宠腹黑贤妻(224)+番外

上官若挑剔的眸光扫过蓉郡主的衣裙,明明那么肥胖,还敢穿褶子纹的春裳,杏色!还有裙子,弄什么荷叶款,像一坨扒在地上的泥团子!这女人的品味,真是不敢苟同!

当然,上官若对时尚的本能一瞬间便挥发干净了,下一秒,她开始认真地思索蓉郡主出现在此处的目的,似乎……是纳兰嫣让她来的,纳兰嫣想做什么?

纳兰嫣皮笑肉不笑地靠上了椅背:“蓉郡主,你那天来茶肆都看见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后娘娘。”

上官若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蓉郡主舔了舔唇角,悻悻地道:“那天吧……那天我在茶肆外面看见了明大家,我好奇,就跟了上去,然后,在厢房,看见……看见……看见皇后娘娘坐在明大家的腿上,亲……亲吻明大家。”

上官若后退一步,撞上了桌子。

桌子一颤,杯子倒了一半,又掉了一个,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纳兰嫣莞尔笑道:“不知道蓉郡主与明大家同时作证,皇上会比较信谁的?啊,没关系,反正大刑之下,没人能说假话,我相信以皇叔的手段,还不至于判断出孰是谁非。”

上官若最后一丝侥幸被踩破了。

纳兰嫣比了个手势:“皇婶,请吧!”

……

“皇上!”婢女福着身子走入凤熙宫,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您多少吃点儿吧?”

皇帝看了一眼屏风后,静静练字的曦儿,正好,曦儿也抬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父子俩都微微弯起了唇角。

待曦儿继续埋头练字后,皇帝的笑容慢慢收拢:“皇后还没回?”

婢女摇头:“没,可能是娘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挑东西,总是举棋不定的。”

皇帝“嗯”了一声没说话。

婢女又道:“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皇帝看了看墙壁上的沙漏,眸子里掠过一丝暗淡:“不吃了。”

语毕,拿着香烛纸钱,起身出了凤熙宫。

……

诸葛琰昏迷好几日了,楚芊芊正在给他背部的伤口拆线,这里原本缝合过一次,快要拆线的时候诸葛琰梦魇,崩裂伤口,又缝了一次。

上官灵担忧地问:“楚姐姐,他怎么还不醒啊?”

楚芊芊剪断线条,用镊子,一根一根夹了出来:“体内尚有余毒未清,清完了就醒了。”

“那要多久才清完啊?”上官灵追问。

楚芊芊用药水给诸葛琰的创口消了毒,年轻就是好,恢复得真快:“清完啊,大概十天半个月吧。”

“那么久。”上官灵垂下了脑袋。

要说楚芊芊对上官灵一丝埋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天下母亲的共性,都不乐意看见自己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出生入死,还不止一回。可看到上官灵为了照顾诸葛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又气不起来了。

“在拿到和离书之前,你还是得注意一下规矩。”

上官灵眼睛一亮,拿到和离书之前注意规矩,拿到之后……就不用了?啊!楚姐姐的意思,是会帮她弄和离书了?

小哑巴,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楚芊芊出了厢房,宫女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才人!才人!食香居送账册来了!”

食香居的账册,一年才看两回,这句话,俨然是送情报的意思。

楚芊芊不敢怠慢,忙拿着账册进了屋,翻开一看,脸色骤变!

“孙内侍!孙内侍”她唤道。

孙内侍踉跄着跌进屋:“才……才人!您有何吩咐?”

“太子殿下呢?”

“在书房!”

楚芊芊拿着字条去了书房。

字条是欧阳瑾传来的,距离欧阳瑾拿到解药已过去六天,再不来点儿重头戏,欧阳瑾便要翘辫子了。

字条说,纳兰嫣约了蓉郡主与上官若,并用艳画威胁上官若。

还以为纳兰嫣把皇后和明月灌醉打晕,是为了造成他们厮混的假象,好叫皇上怀疑,没料到,她真正的目的是画下他们的艳画!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字条里虽没讲明纳兰嫣威胁了上官若什么,但诸葛夜第一时间就派手下封住了上官若名下的所有嫁妆,任谁去领,哪怕是上官若本人,也不许带走一分一厘!

随后,诸葛夜带上小狼崽去往了茶肆。

纳兰嫣等人已经离开,具体去哪儿,诸葛夜猜到跟安全通道有关,可惜那条通道除了上官若,谁都不清楚入口在哪儿。好就好在小狼崽嗅觉极为灵敏,一路沿着上官若的气味追了过去。

嘭!

嘭!

嘭!

“喂喂喂!你们看啦!谁家的烟花啊?好漂亮!”

“是啊!比皇上登基的时候还漂亮!”

烟火尽头,上官若颓然地坐在一堆废墟里,孤单的背影,像一团随时可能散去的云。

诸葛夜跳下马车,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母后。”

上官若缓缓转过身,仰头,看向风尘仆仆的儿子,泪水,掉了下来:“夜儿……我犯错了……犯大错了……”

诸葛夜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别想了,跟我回家。”

上官若额头抵上他胸膛:“我……我把他们放跑了……怎么办……他们跑了……怎么办?”

父亲要杀过来了,怎么办?

喀什庆要与皇上决裂了,怎么办?

诸葛夜搂紧她,深呼吸后,说道:“跑了就跑了,我再把他们抓回来。外公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上官若愧疚得恨不得死去:“可是……可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销毁所有的画册。”

诸葛夜不生气吗?怎么可能?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年四爷与纳兰嫣逼上绝路,转头,自己的母后就给他们开辟了一条生路。

尤其这条生路,是大君专门为上官若造的逃亡之路,一生,只能用一次。

五年心血,毁于一旦。

他心疼。

心疼外公的付出。

但再心疼又能怎样?

毁都毁了,难不成为了一个毁掉的东西,与自己母后反目吗?

若真是如此,可就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年四爷,纳兰嫣,你们等着,孤迟早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诸葛夜让上官若上了回宫的马车,自己则调动所有人手,将画册的底稿与副本全部搜了出来。

至于那个目睹了真相的蓉郡主,若她不曾帮着纳兰嫣胁迫上官若,诸葛夜还能放她一条生路,但现在么——

“给孤做得干净些。”

“是!”

在梦红楼酗酒过量而醉死,这个,的确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上官若回到凤熙宫时,皇帝正在阴沉沉的太师椅上等她。

“你买的东西呢?”皇帝冷冷地问。

上官若被吓得够呛,不记得要圆这个谎了,就低下头,颤声说道:“我……”

“你是买了掉在半路了,还是选来选去没选到合适的?”皇帝淡声开口,“你除了撒谎,还会干什么?”

上官若咬住了唇瓣。

“我以为你变了,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我这种青楼官妓生的儿子,本就配不上你这草原第一千金,又怎么能奢望你给我娘磕头?”面无表情地说完,皇帝走出了凤熙宫。

上官若追上去,抱住了他胳膊:“别走!”

皇帝冷冷地拂开她的手:“上官若,你如果想回喀什庆,朕可以派人护送你。”

上官若的身子僵住了。

……

上官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液池边的,她好像是想回凤熙宫,又好像是想去东宫,但不知怎的,走着走着,鞋子和裙子就湿了。

“娘娘!娘娘!你干什么?”

淑妃跳下水,将一点点下沉的上官若拽了上来。

上官若死人一般地躺在草地上。

淑妃以为她晕了,一边压着她胸口,一边道:“娘娘!你醒醒啊!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