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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359)+番外

看看孩子,再看看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开始融化了。

很快,孩子睁开了眼睛,黑色瞳仁中,似乎泛着一丝幽蓝的光。

诸葛冥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唇角:“儿子。”

他用手指戳了戳孩子脸蛋。

孩子一把含住,吧唧吧唧地吸了起来。

诸葛冥被逗乐了,索性伸手一抱,将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上官若以为乳母抱孩子去换尿片了,迷迷糊糊地问:“他饿没饿?”

诸葛冥轻声道:“好像饿了。”

上官若长睫一颤,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这一下,轮到诸葛冥受惊吓了。

“你……你……”他目光扫过上官若的腹下,“你伤势未愈,不要太剧烈地运动。”

上官若瞪他一眼,将孩子抢过来,背过身不再理他。

孩子闻到奶香,自然而然地偏过头,张开了小嘴儿。

上官若一边掉泪,一边给孩子喂口粮。

诸葛冥呆在那里,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知道自己过分了。

女人怀孕有多辛苦,明岚还在世时他就感受到了。

至于生产究竟多痛,听军营的大夫说,跟截肢差不多,但截肢能喝麻沸汤,生孩子不能,截肢是一瞬间,生孩子是一整天,甚至更久。

他没经历过,不清楚大夫的话是否准确,可他知道,上官若是个非常怕疼的人,一点小伤都要哭上半天,生孩子对别的女人而言或许是受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下地狱。

他不想承认,这一刻,他是真的心疼了。

“若儿。”他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上官若抱着孩子往里挪了挪:“别碰我!”

诸葛冥在床边坐下,表情微讪:“你辛苦了。”

上官若负气地撇过脸:“生都生完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别的时候,你也没必要在了!”

声音有些大,孩子被吓哭了。

上官若忙抱着孩子下床,连鞋都没穿。

这可是冬天!

这可是在坐月子!

屏风后的乳母终于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走过来道:“姑爷您先回房吃个饭吧。”

回房?

诸葛冥茫然。

这不就是他的房间?

成亲的时候是这间没错吧!

之前他巴不得与上官若分房睡,可她们不答应,现在倒好!

诸葛冥碰了一鼻子灰,郁闷地回到自己的新房间了——距离他儿子老婆十万八千里的厢房!

【番外49】若若长心眼儿了

将诸葛冥轰走后,屋子里静得可怕。

小宝贝很乖,除了饿肚子和尿裤子会嚎上两嗓子,别的时候,安静得仿佛并未出生一般。

上官若把儿子含在嘴里的手指解放出来,低头亲了亲。

小宝贝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爱抚,奶声奶气地嗯了几声。

上官若失笑,心底有暖暖的幸福在流动。

然而当她转头望向窗外,想起那个连她生孩子都没能陪在身边的男人,她的心又微微刺痛了起来。

凤仙端着一碗鲫鱼汤和一份小笼包、一盘清炒小白菜入内。

“小姐,吃点宵夜吧。”她轻声说。

上官若怀孕之前便是出了名的吃货,生完孩子,反倒胃口欠佳了。上官若摆摆手:“我不饿,撤了吧。”

凤仙道:“饿不饿也得吃点儿东西,孩子吃着奶呢。”

上官若不语,可瞧那眼神,分明没有松动的迹象。

凤仙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道:“小姐,可是还在生姑爷的气?”

上官若撇过脸,仍旧不说话。

凤仙就道:“小姐,生气又什么好?你搁在屋子里生闷气,姑爷又不会少块肉,这不是白白苦了你自个儿吗?”

“少跟我讲大道理!”上官若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凤仙并不生气,她知道上官若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偏还赶上生孩子,心里的火气,不是一日两日平复得下去的。

她笑了笑,轻声说:“姑爷没能及时赶来,其实也不完全是他自个儿的错。你想想啊,你是早产,按照大夫的诊断,你明后两天才会生孩子呢,姑爷赶的是时候儿,是小少爷他自己着急了点儿!”

上官若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心中稍稍舒坦了些,可很快,再次不悦了起来:“哦,我一个月前就给他写信让他回来,他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没打仗了,还非得赖在军营干嘛啊?非得踩着最后一天回来吗?他分明……还是心里没我!”

凤仙失语。

她家小姐,说笨,有时候挺笨的,她见过的王子王女无数,数她家小姐最好哄,然而这种好哄的现象在她怀孕后期越来越不受控制,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她家小姐分明多长了个心眼儿。

上官若揪了揪枕头:“看吧!说不出话来了吧!你明白的,他就是做错了!”

“是是是,姑爷是做错了。”凤仙顺着她的话道,“可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计较太多道理,就难免失了情谊,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瞅着姑爷也应该知道错了,趁这个机会,让姑爷长点记性是好的,就是别太膈应到你自己。”

上官若哼了哼,躺下来,抱着儿子睡了。

另一边,诸葛冥也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军营里出来的汉子,大多比较耐脏,仗打起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家常便饭,回到家,他总还是希望把自己弄干净一点。

然而明明舒舒服服地跑了热水澡,此时应该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才是,偏偏,他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就是上官若那削瘦的肩膀和儿子那无辜的眼睛。

没人知道,在失去了女儿之后,他有多渴望能再得到一个孩子,仿佛这样,才能弥补心头被生生扯掉的那块空缺。

可这孩子是仇人的女儿生的,他不该那么喜欢才对。

但他刚才,竟对着那孩子傻笑了!

这倒也罢了,现在他翻来覆去,那双眼睛也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纠结了一个时辰之后,诸葛冥终于下定决心,到上官若的房里看看。

他发誓,他不会再出现先前那种失态的情况!

他不会再心疼上官若,不会再——

他……他就是看看而已,那是他儿子。

诸葛冥顶着寒风,从最北头自己的房,走到最南头上官若的房,清了清嗓子,抬手,去推房门。

推了一下没推开,他皱眉,轻轻唤了一声“若儿”。

上官若没有应答。

但屋内传来身体翻动的声音,他知道上官若没有睡着。

“若儿,你开开门。”

仍然没得到回应。

诸葛冥从短袖里抽出短刀,打算把门闩给拨下来。谁料拨掉了门闩,里头还有一根铁链。

这是猜到他会撬门而提前采取了措施。

大半年不见,上官若长脑子了啊,都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放弃大门,改为走窗户。

出乎意料的是,窗户也上了锁!

诸葛冥真的被气到了。

认识那么久以来,他可以说对上官若是了如指掌,除了吃和追求他,上官若的世界再也不剩第三件事,可现在,那个恨不得像条尾巴一样长在他身上的人,居然狠得下心将他拒之门外了!

还拒绝得这么、干、脆、有、水、准!

“上官若!”他咬牙,“开门!”

上官若将头蒙进被子,双手捂住耳朵。

诸葛冥的火气腾地一下被烧得血旺,但他又不能发火,吓着上官若没事,吓坏他儿子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甩袖,回了自己院子。

这是认识上官若以来,过得最憋屈的一天!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还不知道的是,憋屈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推开房门,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浓眉一蹙:“

而来,他浓眉一蹙:“谁?”

光影中,一张冰冷的国字脸缓缓转了过来,目光沉静,如一潭万年不动的死水,他张口,声音仿若从死水深处凿了个眼儿,一点点溢出来,诡异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