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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76)+番外

老太太想操起一个杯子砸死她算了,可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才发现杯子已经被自己砸掉了,又哭晕在楚芊芊怀里:“家门不幸啊!我当初是眼瞎了啊……才让这种无耻之徒进了楚家的大门……”

哭着哭着,扫了一眼低眉顺目的碧珠,蓦地想起欧阳瑾曾经勾结怡红院的春妈妈发卖碧珠的事,越发觉得欧阳瑾品行不端。

楚家出了一个世子妃,将来就是皇亲国戚,她决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走!让她……给我走!”

“走就走!”欧阳瑾听完王妈妈毫不客气的逐客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王妈妈双手交叠着垂于腹前,神色倨傲地看着她:“老太太说了,今天就走。”

欧阳瑾又翻了个白眼,冷笑出声:“楚芊芊被赶了两次,我也被赶了两次,这是我的报应呢,还是楚家就爱干这种不负责任的恶心事儿呢?”

亲生女儿是女儿,继女也是女儿,可一赶再赶,浑然不顾女儿的死活,这种做派,真是上不得台面!

“哼!难怪楚一凡的官位总是升不上去!难怪楚家这么多年了也还是个小门小户!就凭你们这种做派,等着吧,迟早败光!”欧阳瑾一气,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王妈妈面色发黑:“楚家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教训,收拾完东西,就赶紧离开。”

欧阳瑾抱起被王妈妈丢在地上的鞋子和衣裳,眼圈一红,泪水掉了下来:“不就是欺负我没爹吗?我爹要是健在,你们敢这么作践我吗?楚一凡靠着女儿上位,有什么了不起!他拼一辈子也比不过我爹!我爹是大周朝最厉害的将军!楚一凡算个什么东西?你们楚家……又算个什么东西?”

是,你爹厉害,可他死了。

欧阳家叱咤京都,也被灭门了。

认清现实吧,孩子,你现在,就是一只蝼蚁。

“小姐,马车备好了。”仆妇缓步走入房内,帮欧阳瑾拧起箱子,“郡主那边,已经着人给安家递了消息。”

又是安家!

一出事就把她送回安家!

欧阳瑾一脚踹开仆妇,冷冷地道:“你告诉她,我死也不回徐州!她想留在楚家,就让她留吧!我没她这种薄情寡义的娘!”

隔壁房间的安素素听了女儿的气话,又气又急,两眼冒金星。她哪里知道算计人结果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原本是要抓楚芊芊的把柄,谁料却抓了女儿的把柄!还将这个把柄捅到老太太与楚芊芊的跟前儿了。她心里这个悔啊,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来过这么一遭!

“还有,你告诉她,她配不上我爹!”

安素素心里一阵翻绞。

出了翠玉轩,欧阳瑾碰到楚芊芊。

“这回你满意了吧?我又被赶出楚家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碍你的眼了!”她气呼呼地说。

楚芊芊摇头,语气如常:“你没碍我的眼。你的苦难,是因为你的确做错了事。”

你娘也做错了事,报应不在她身,让你遭了罪,如是而已。

欧阳瑾瞪了楚芊芊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可怜,其实没爹的孩子才最是可怜。

握着脖子上刻着她名字的玉佩,欧阳瑾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这是父亲送给她的,可她连父亲的面都没见着,父亲就死了。如果父亲没死,她会是汉家最尊贵的千金,什么楚一凡,什么老太太,全都得跪着舔她脚趾头!

“停车!”她挑开帘幕,厉声呵斥了一声。

车夫将马车停下路边,她背上包袱,跳下地,离开了。

怕车夫追来,她连走带跑,拐进了一个胡同。

在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后,一名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的男子躬身,拾起了她不小心掉落的玉佩。

因是土地,玉佩并未摔碎。

黑袍男子举起玉佩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他迈步,朝着胡同尽头追了上去!

身后的护卫拦住他:“主子,你要干什么?会扯到伤口的!”

已经扯到了,黑乎乎的血液顺着右肩流了下来。

黑袍男子抬手封住了此处大穴,眸子里一直激流暗涌:“刚刚那人是谁?往哪里去了?”

护卫自幼长在京城,对地形非常熟悉,就道:“我没看清是谁,但那个方向是去往亲王府的。”

亲王府?

黑袍男子望着胡同尽头,握紧了掌心的玉佩。

房内,楚芊芊看向闷不做声的碧珠,点了点桌上的汤药:“就那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是的,碧珠是有孕了,昨晚,也是真的去买堕胎药了,只不过安素素派人跟踪她的事,被楚芊芊发现了。楚芊芊有秦姨娘,有李妈妈,要知道安素素与欧阳瑾的动作,都不是什么难事。

今天的一切,算是将计就计,教训一下安素素,也顺便彻底洗脱碧珠某些方面的嫌疑。

碧珠知道自己瞒不了楚芊芊太久,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真的不要孩子了?”楚芊芊又问了一遍。

碧珠捂住嘴,哽咽道:“我错了,小姐!我真的错了!”

楚芊芊淡淡地点了点头:“是,你是错了。不过错了就错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不要,就喝了这碗汤药;你要,我给你另行安排。”

☆、【V15】旖旎,求医

寒风呼啸的夜,黑袍男子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子,来到一座古朴大气的府邸前。

举眸,看清牌匾上的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原地。

他艰难地抬起左手,想要叩响朱红色大门,那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

本能地,他身形一晃,躲在了一旁。

“太爷,不用送我了,夜深,风大,你回吧。”姚琅拉了拉盖在张太爷腿上的薄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了,你可千万要保重。”

张太爷拍了拍自己有了些许知觉的腿,叹息着一笑:“我都活到这把岁数了,该看的看了,该吃的吃了,早没遗憾了。”

“太爷!您可不许说这种胡话!”姚琅含了一丝急切地打断他。

张太爷哈哈一笑:“跟你开个玩笑!我呀,还没看着你娶妻生子,不舍得去!不舍得去呀!”

姚琅闻言,眸光微微暗了下来。碧珠的事,他没全部告诉太爷,只说那姑娘家里突然不同意,他便差人将她送了回去。太爷素来信任他,并未怀疑什么。太爷若知他与那姑娘早有了夫妻之实,而他……又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想什么呢你?”张太爷发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便试探地说道,“是不是还惦记上次那姑娘?哎呀,可惜我没看到呢,怎么都该看一眼的。你若真的喜欢,我上门给你提亲去吧!”

姚琅说是那姑娘家不同意,张太爷便以为人家是瞧不上他侍卫的身份,如果他出面,这门亲事想来还是可以成的。

姚琅却摇了摇头:“不了,缘分这东西,不可强求。”

说这话时,心口明显一缩,像被什么倏然勒紧,这种感觉,不怎么舒服。

深吸几口气,将它抛诸脑后,勉强露出一抹笑来,“楚小姐答应了会给您治腿,就一定会给您治,您无需着急、也无需催她。”

她不来,一定是有她不来的理由。

那女子,不喜被人强迫、不喜被人催。

但她,也绝不会忘记自己承诺过的事。

“好的,我不催她,那丫头啊,性情太古怪,一不小心惹毛她,说不定又不给我看了。”张太爷笑着说完,又很是不舍地拍了拍姚琅的肩膀,眸中有些微一闪而过的水光:“去吧!不用挂念我!到了喀什庆,不论被分到哪个部落,都好好干!”

姚琅郑重地点头:“好,我记住了,您回吧!我看着您回了,我再进去。”

自从双腿断掉之后,张太爷便搬出张家独居此处。最难捱的几年,是姚琅陪他度过的,姚琅于他而言,与亲孙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