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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90)+番外

沈氏进屋,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不陪那小灾星吃饭了?你不是最疼那小灾星吗?去疼啊!”

沈氏被堵了几句,面色有些发怔:“老爷,我……”

“哼!”楚老爷鼻子一哼,转过了身。

沈氏笑了笑,走到书桌前,把包袱里的酒坛子拿出来:“老爷,您看。”

“老子才不看!”用余光瞟了一眼。

嘤~

沈氏瞧着他眼睛发亮的样子,笑得越发欢喜:“老爷,这是芊芊让我送过来给你的。”

楚老爷不屑地嗤了一声:“她送的?她不会给我下了毒吧!”

沈氏笑道:“老爷,芊芊虽说嘴巴毒了点儿、性子冷了点儿,但心地是很善良的。上回你把赶出去,她到这会子还生气呢。她还是个孩子嘛,终归有不懂事的时候儿,你做爹的,就不要跟她计较了。何况,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就是拉不下脸来求你,便送了两坛子酒来,你就收下她的心意吧。”

楚老爷的心里总算舒坦些了,他当然知道那小灾星不可能这么好心,一定是沈氏的主意。不过不管是谁的主意吧,能拿到酒就好,现在梅子酒那么难得,若是他能给上峰送去,保准能讨上峰的欢心。

心思转过,他有看向了这个发妻,其实真论容貌,沈氏还挺漂亮的,不然呢,生的孩子能个个都跟天仙似的?就是性子太古板,可照现在看来,她也有机灵的时候。

“好了好了,看在她诚心改过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她好了!”

……

沈氏是在书房陪楚老爷用过晚膳才回的莹心堂,回来时见女儿的房门依旧紧闭着,暗暗松了口气。

丹橘放下窗帘,嘟哝道:“小姐,夫人把酒送给老爷了。”

“嗯。”楚芊芊无多的话。

丹橘眨着眼睛问:“小姐你是不是故意的呀?故意把这个功劳让给夫人,让老爷记得夫人的好?”

楚芊芊没说话,只是提笔,练起了大字。

这一晚,沈氏依旧跑来和楚芊芊睡。

关于梅子酒的事儿,沈氏以为楚芊芊不知道,压根儿没提,反正楚芊芊送给她的东西楚芊芊是从不过问的。

躺在床上,发觉楚芊芊翻来覆去睡不着,遂问:“怎么了?”

楚芊芊按住怦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口,轻声道:“没什么,心跳得有些快。”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丹橘说这是她是动心了,可事实上丹橘列举的那些表现,她一个都没有。

沈氏跟丹橘的想法一样,认为楚芊芊是少女怀春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都要嫁给对方了,怀春一下怎么了?

“没事的,不怕啊,都是这么过来的。”沈氏将楚芊芊搂紧怀里,一边轻拍着她肩膀,一边柔声安慰。

楚芊芊搂住沈氏的脖子,问:“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女儿,怎么办?”

沈氏先是一怔,随即笑了:“傻瓜,你怎么会不是我女儿?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都说起胡话来了?你是我女儿,永远都是。”

翌日,楚芊芊按例用过早膳后便去张府诊病,沈氏为她披上氅衣,又系好丝带,送她到门口时,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天你不在,亲王府的公公找上门,说要请你去诊病的。”

说曹操曹操到。

丫鬟禀报,内侍又来了。

还是诸葛琰的贴身公公,年纪四十上下,身形瘦高,面色和蔼,比起上官仪身边的罗内侍,他少了一份精锐与犀利,多了一丝谦和与友好。

“楚小姐。”内侍笑眯眯地行了一礼,心中却在感慨,多好的女子,怎么偏偏是个假的呢?真希望她才是真正的纯阴之女啊。

楚芊芊察觉到内侍意味深长的打量了,颔了颔首,道:“公公找我有事?”

内侍撤回眸子里的打量,神色如常地说道:“奴才奉了王爷之命,前来请楚小姐过府诊病,还望楚小姐行个方便。”

楚芊芊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是王爷病了还是谁病了?”

内侍眉尾一挑,说道:“王爷身子康健……”

“那就是姚汐?”楚芊芊打断了内侍的话,内侍笑容一凝,她又道,“我不给姚汐治病。”

姚汐与楚芊芊的纠葛,内侍是一清二楚,来之前就想到会碰钉子了,只是有些意外会碰得如此之快,他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客套几句呢。

“楚小姐,王爷说了,只要能治好姚小姐,诊金好商量。”内侍笑着说。

楚芊芊也笑着说:“那你觉得来找我看病的,谁的诊金不好商量?”

内侍哑巴了。

亲王府有钱,可张家与摄政王府也不差钱,甚至,都是泼天的富贵。

钱,不能打动她!

楚芊芊从丹橘手中接过幕篱,戴上后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公公若得闲,就在楚家坐坐吧。”

内侍看着径自远走的楚芊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天晴,万里无云。

楚芊芊带着丹橘来到张家,远远地便瞧见门口黑压压地围堵了一大群,人群中央,是一名十分高挑、五官刚毅的中年男子,瞧模样,与张太爷有几分相似。

“张大学士,你就别跟我们绕弯子了,说吧,出多少钱你才肯卖?”

“是啊,张大学士,明人不说暗话,开个价吧!我老父喝了那酒,吵了我一晚上,非得让我买回去!你说,我一时上哪儿去买?”

“张大学士,你别再推脱啦!爽快些吧!拿出你跟上官御史干架的魄力来,别婆婆妈妈的啦!”

……

同僚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张和头都快炸了。

这几天从朝堂到家里,没一刻消停,全都在问他梅子酒的事儿。他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这才来找父亲问个明白,毕竟,是他父亲送出去的节礼。

可这些人啦,围堵他不够,还围堵了他父亲的大门,真是——

又扯袖子又扯帽檐,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刚好,与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上。

那眼睛,隐在朦胧的面纱后,但他就是能感受到那股不容忽视的视线。

四目相对,那女子并未如常人一般慌乱闪躲,而是微微颔首,与他打了招呼。

他拱手,回了一礼。

那女子放下帘幕,让马车从侧门驶了进去。

如此一来,刚刚散去的人群再次围了上来。

有人问:“咦?那是谁?怎么就这么进张府了?张大学士,你认识吗?”

张和摇头,他不认识啊,若是名男子,兴许是小王爷或者诸葛世子,但女子……他不记得父亲与女子有什么纠葛啊。

那人一笑,说道:“是不是太爷纳了美娇娘?”

张和眉头一皱,怒叱道:“休要坏我父亲名声!也休要坏那姑娘名节!”

那人悻悻地缩了缩脖子。

忽然,又有人道:“啊!会不会是楚神医啊?”

“神医?”老太爷一边品着梅子酒,一边哈哈地笑了,“这称呼不错,实在,实在!”

张和擦了额角的汗,又擦了不知被人踩了多少脚的鞋面,道:“父亲,您一生清廉,怎能与那沽名钓誉之徒来往?”

“沽名钓誉?”张太爷笑了笑,没说话。

“是!亲王府的事我都听了说了。姚汐冒领了她功劳,她便故意激姚汐给四皇子治病,直到姚汐把四皇子给治死了她才出手起死回生,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斗倒姚汐!要戳穿一个人,方法何其之多?可稚童无辜啊,父亲!要是她没那个能耐救活四皇子怎么办?她这是在拿一个孩子的命,博名声上位!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张和义愤填膺地说着。

世宗在位时,张太爷任帝师,世宗过世后,留下一道诏书,立庶弟为君。当时,许多汉族官员跳出来强烈反对,其中,以张太爷为首。张太爷始终相信正统继承人非子嗣莫属,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论陛下如何拉拢他,他就是不吭气儿。可他不买陛下的帐,他儿子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