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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99)

王歆就对温女官道:“你带上颜良娣的女官,再叫上几个人搜一下东宫,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说颜良娣的手钏儿丢了。”

“奴婢遵旨。”温女官深深地看了颜姝一眼,走出大门,叫上颜姝身边的赵女官和几名宫女太监,开始在东宫展开搜查。

汪公公黑眸一闪,望了望殿外,笑呵呵地道:“日头太毒了,奴才坐下喝杯茶再走。”

王歆温声道:“公公请坐。”看向侧屋,“墨竹,奉茶。”

一名小宫女端了茶水过来,为颜姝与汪公公奉上。

华珠犀利的眸光扫过颜姝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暗付她到底是真被吓到了,还是想干点儿什么?如果要干,具体干什么事?

垂下眸子,华珠陷入了沉思。

两刻钟后,温女官与赵女官走了进来,温女官福了福身子,说道:“回太子妃的话,我们沿路找回良娣的寝宫,一无所获。”

“是啊,太子妃,良娣戴上貔貅后,就直接回了寝殿,没去别的地方。”赵女官认真地附和道。

王歆蹙了蹙眉:“颜良娣,会不会是你自己放在哪儿却不记得了?”

颜姝摇头,颤声道:“不会!我一直戴在手上,没取下来!我和余夫人聊了会儿天,余夫人说困了想歇息,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可一净手,才发现貔貅不见了!”

华珠的眼底冷光一闪,颜婳,你又想搞什么鬼?

“会不会掉进余夫人歇息的厢房了?”王歆这么问。

赵女官恭敬地道:“没,奴婢与温女官找过了,连余夫人的身也搜了,没有。”

“那就搜别人的!一定是谁见不得我好,捡了我的貔貅就给藏起来!太子妃姐姐!你救救我!一定要帮我找到啊!”颜姝的泪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但凡跟颜婳扯上关系,就绝对没好事儿,那个渣女,怕是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了。这个颜姝,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了枪使。

华珠站起身,行至颜姝身边,宽袖一拂,帮她顺了顺胸口:“良娣莫怕,有太子妃在,一定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王歆眉头一皱,华珠此言何意?难不成真叫她把整个儿东宫包括自己的寝殿也搜一遍吗?这传出去,又得在后宫兴起多少风浪?

颜姝哭得梨花带雨:“太子妃……”

王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余光瞟了瞟静静品茶的汪公公,宫中失窃不算小事,历来都是要严查的,以杜绝歪风邪气,若是不给颜姝一个交代,传回太后耳朵里也不好听。真是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赶在汪公公来时丢!王歆睨了睨颜姝,淡道:“彻查东宫,一一搜身,以本宫开始,请汪公公代劳。”

放眼望去,有资格搜太子妃的,除汪公公之外,再无第二人了。

汪公公眯眼一笑,“奴才僭越了。”随王歆步入内室,搜了身,出来对着众人道,“太子妃是清白的。”

温女官与赵女官开始在景阳殿内展开搜查,景阳殿共有十二个房间,从她们所在的珍珠阁到不远处的翡翠阁……再到王歆的卧房怡兰轩。

全部搜完,已是半个时辰后。

颜姝的泪水哭干了,也哭累了,歪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王歆慢悠悠地喝着茶,神色冷淡。华珠乍一看她,有种回到了前世的感觉。

温女官与赵女官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温女官的手里多了一个包袱,面色非常难看:“太……太子……妃……”

王歆的眼皮子动了动,冷声道:“搜到什么了?”

温女官看了汪公公一眼,打了个哆嗦:“搜到几个……几个木头人!”

语毕,打开包袱,露出几个穿着华服、贴了生辰八字、又扎满钢针的木头人。汪公公走过去,拿在手里一看,勃然变色:“圣上?!”

华珠是真感觉自己回到前世了。厌胜之术,也称巫蛊之术,古往今来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汉武帝末年就发生过一次十分重大的巫蛊之祸。据说是有一天中午,汉武帝正躺在床上睡觉,忽然梦见几千个手持棍棒的木头人朝他打来,把他给吓醒了。他以为有人在诅咒他,立即派江充去追查。江充是心狠手辣,不管是谁,只要被他扣上“诅咒皇帝”的罪名,就不能活命。没过多少日子,他就诛杀了好几万人。

在这场惨案中,丞相公孙贺一家,还有卫子夫的女儿阳石公主、诸邑公主,都被汉武帝斩杀了。江充最后还把矛头指向了太子刘据,伪造证据说刘据在宫中大兴巫蛊之术,诅咒汉武帝。

太子刘据为预防不测,急忙派人通报给卫皇后,调集军队来保卫皇宫。而这时,有宦官禀报汉武帝太子刘据起兵造反。汉武帝信以为真,马上下了一道诏书,下令捉拿太子。太子自然不肯就范,向城里的文武百官宣布:“皇上在甘泉宫养病,有奸臣起来作乱。”

双方在城里混战了四五天,死伤了好几万人,大街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污。结果是刘据落败逃亡,半路被抓住,刘据自缢,两个儿子被杀。卫子夫伤心过度,也自尽于深宫了。后面,汉武帝彻查了真相,得知自己冤枉了太子,还害死了他和两个孙子,悔不当初,便降了一座思子宫悼念哀思。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思子宫再大再豪华,也换不回儿子与孙子的性命,以及那千千万万无辜惨死的性命。

难怪叫巫蛊啊,巫蛊巫蛊,无辜无辜。

华珠心中冷笑,看来,有人想模仿江充陷害东宫了,只不过这回,矛头对准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

果然,温女官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是……是在太子妃的怡兰轩找到的!”

王歆身形一晃,扶住了剧痛的额头。

颜姝骇然失色:“太子妃的怡兰轩?怎么会这样?难道圣上身子不好……不是水鬼作祟,是被人诅咒了吗?”

颜姝啊颜姝,你以为把王歆拉下马,自己就能坐上太子妃之位?你也不想想颜婳肯帮你夺位是为了什么!

“皇后娘娘驾到——”

王歆、华珠、颜姝与一众人等全部跪下:“恭迎皇后娘娘!”

一名身着明黄色宫装、头梳参鸾髻、簪六枚金扣珠花、一支九尾凤钗的端丽妇人缓缓步入了房内。

众人只觉一股强悍的威压扑面而来,仿佛千米海浪自脊背上重重碾过,不由地将身子又福低了几分。

皇后在主位上落座,看向下方之人,眸光在汪公公、箱子与华珠之间扫了几个来回,薄唇轻抿,说道:“平身。”

众人站起来。

皇后又看向华珠,语气不冷凝也不热络:“是廖夫人吧?”

“是。”华珠双手交握于腹前,行了一礼。

“嗯,挺好。”皇后不咸不淡得赞了一句,又看向汪公公,微微地笑了,“太后刚刚还在念叨你,说你是不是偷懒耍滑去了。”

汪公公谄媚一笑:“哪儿能啊?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啦!”

皇后笑了笑,仿佛很愉快的样子,随即,又望向王歆,笑容依旧,语气却沉了几分:“出了什么事?”

王歆恭谨地行了一礼,实打实地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皇后听完,面色不变,眸光却冷了:“确定是从太子妃的房里搜出来的?”

温女官瑟缩着身子,跪在了地上。

赵女官低下头,禀报道:“是奴婢与温女官一起搜到的,在太子妃的床底下,当时一起搜查的还有几名宫女太监,皇后娘娘可传他们问话。”

皇后宣了搜查怡兰轩的宫女太监,得出证词与赵女官的一致,皇后猛地拍响了桌面:“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圣上!难怪圣上龙体欠安、噩梦不断,却原来是你包藏祸心所致!”

王歆的心脏一缩,冷汗流了下来:“母后,儿臣没有!”

皇后声线一冷,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来人!把太子妃押入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