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210)

沉吟了片刻,又道,“这件事我会解决。”

华珠抿了抿唇,凝思了一会儿,递过身子,在他脸上香了一个:“一天时间,解决好了,它是利息;解决不好,它是你最后一张银票。”

马车驶入年府,停在了二进门处,那里,也停着顾家的马车。

华珠与廖子承去了正院,大夫人、年政远等了半天没等来他们,心中不愉,可一听门房的人禀报说廖子承被册封了侯爷,华珠被册封了诰命夫人,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二姑奶奶,二姑爷,您请!”是房妈妈的声音。

大夫人与年政远相视而笑,齐齐理了理衣襟。

华珠与廖子承入内。

大夫人看了看年政远,年政远会意,站起来,朝着廖子承行下礼去:“叩见侯爷!”

廖子承眼疾手快地托住他们手臂,阻止了这一礼,并后退一步,缓缓跪下:“给父亲、母亲请安。”

“这……”大夫人与年政远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受他的礼。要知道,年政远只是个区区刑部侍郎,对方水师提督的身份已经够吓人了,而今又变成了圣上特封的侯爷,他们都做好迎接一尊佛的准备了。

华珠的睫羽一颤,看了他一眼,挨着他跪下:“父亲,母亲。”

大夫人与年政远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笑了。

大夫人一手扶住一个,难掩激动地说道:“别多礼了,地上凉,快起来!”

廖子承起身,又拦住华珠的腰,扶了她一把,对大夫人含了一丝笑意地说道:“来晚了,是我的不是,请父亲母亲见谅。”

华珠眼眸一睁,认识他那么多年,第一回听他道歉。

大夫人如何看不出廖子承是在给华珠长脸?果然,这一对儿是比较省心的!大夫人松开手,笑道:“不晚不晚!我们没等多久。姑爷快请坐!”

廖子承面色和缓地点了点头,与年政远坐在了冒椅上,翡翠奉上茶水与点心。年政远指了指琉璃金盏,笑道:“咱们福建的大红袍,家乡的味道,尝尝。”

廖子承不大习惯喝别人家的茶具,看着琉璃金盏,纤长的睫羽一颤,手指屈紧了。

年政远发现他僵硬的表情,就疑惑地问:“不喜欢这种口味?那我叫人换换!”

“不必了,我喜欢。”廖子承端起茶杯,顿了顿,喉头滑动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不错。”

年政远乐得哈哈大笑:“她们说她们的,咱爷俩儿杀几盘!”

廖子承不动声色地道:“好。”

大夫人则拉着华珠的手进了里屋,在床上坐下后,摸着她脸蛋道:“老实说,侯爷对你好不好?”

华珠一时没适应这个称呼,愣了半天才明白大夫人指的是廖子承,笑了笑,答道:“挺好的,挺顺着我。”也挺顺着流风。

大夫人走到帘子那儿,瞄了瞄下棋的年政远与廖子承,只觉那样俊美的男子实在是赏心悦目,光是往厅里一坐,就恨不得令整个空间都亮堂起来。回到床边,大夫人小声问:“侯爷屋里的人老不老实?不老实的话,我叫房妈妈帮衬你几天。”

华珠张了张嘴,说道:“他屋里没人。”

“啊?”大夫人惊到了,捏着帕子半响不动,“他把通房丫鬟全都打发了?”

“他好像,没有通房丫鬟。”

大夫人听了这话,非但不喜,反而皱紧了眉头:“他……不能人道?”

华珠的脸一红,垂下眸子道:“不是。”

大夫人“哦”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问:“那他是养了外室?”

“没。”

大夫人仍不放心,在她看来,廖子承那个岁数,正是需要女人的时候儿,怎么可能没有?大夫人蹙了蹙眉,提醒道:“你多长个心眼儿啊,通房倒还罢了,任你揉捏。若真有个外室,还瞒你瞒得如此之紧,那就不是你轻易能动的了。”

华珠就点了点头:“知道了母亲。对了,三妹呢?我看到顾家的马车了。”

大夫人的笑容一冷,叹道:“三姑爷病了,丽珠一个人回的门,给我和你父亲请了安,我叫她上梅姨娘那儿坐坐去了。”

新嫁娘一个人回门,可真够打脸的,不管顾二爷真病假病,年丽珠今后都在社交圈子里抬不起头了。

人的幸福值是在比对中得来的,原本觉着自己跟廖子承的洞房总被流风打断挺窝火、挺委屈,可得知了年丽珠的状况,华珠又认为自己其实蛮幸福。起码,廖子承是真心含糊她,流风再黏糊廖子承也终究是个孩子,假以时日,她得了流风信任,日子也不是甜蜜不起来。

一念至此,华珠舒坦了。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燕王变成燕林侯了?”大夫人寒暄完儿女私情,开始念叨正事。

华珠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父亲笑呵呵地与廖子承下棋,并未谈及任何与政治有关的东西,大夫人却在里间问她……心思转过,华珠明白了,父亲是要借大夫人的口探探情况,就道:“燕王与颜婳密谋诅咒圣上,还意图嫁祸给太子妃,颜姝是帮凶,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将事情的真相揭露了出来。圣上龙颜大怒,就贬斥了燕王。颜婳被皇后娘娘处以凌迟之刑,颜姝送入永巷做宫女,大抵就是这样了。”

“年家和颜家……”

“母亲放心,两家相安无事。”

大夫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昨儿夜里她听到风声,跟老爷吓得一宿没睡,生怕圣上要株连九族,老爷说华珠与廖子承破案有功,年府应当是没事的。可颜府呢?她的绛珠和一双小宝贝还在颜府呆着呢,她昨儿还想,若实在保不住颜府,就索性叫绛珠和离算了……谢天谢地,颜家没事。

“是不是侯爷替颜家求了情?”大夫人惊魂未定地问。

华珠也有怀疑过是廖子承求了情,但汪公公没提,廖子承也没提,或许,没有吧,“汪公公说是圣上仁德,赦免了无辜,襄阳侯府也没遭受波及。”

大夫人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圣上果真是一代明君,燕王,不,燕林侯太狂妄了,也亏得他是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不然啦,一定会被处斩的。”

言及此处,大夫人着实唏嘘,曾经多羡慕姐姐嫁了个好夫君,现在就有多庆幸自己成了年家媳。不管年政远一路高升是自己有实力还是走了狗屎运,反正她跟着水涨船头高,越活越有地位就是了。

大夫人与华珠又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些,中午,四人一块儿用了膳,没叫年丽珠。席间,大夫人不停夸赞廖子承,一会儿说廖子承如何如何体贴,叫华珠务必好生服侍他;一会儿又说华珠年纪轻不懂事,若脾气上来了请廖子承担待些……

廖子承全都一一应下,说华珠很好很乖很懂事,也说年政远与大夫人把华珠教导得很端庄得体,大夫人与年政远笑得合不拢嘴儿。

下午,二人打道回府,马车缓缓行驶后,华珠从帘幕的缝隙里看见梅姨娘挽着年丽珠的手出来,年丽珠的眼睛又红又肿,死拽着梅姨娘的手,仿佛很舍不得梅姨娘。梅姨娘微微一笑,为她打了帘子,高高兴兴地送她上了车。

华珠撤回视线,很快,便将这一幕抛诸脑后了。

廖子承轻轻握住华珠的小手。

华珠缓缓拂开,淡道:“说了在解决流风之前不要碰我。”

廖子承眸光一暗,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狭窄的空间,陷入冷寂。

一路,二人无话。

马车驶入帝师府,廖子承送了华珠回院子,随即冷着脸走了出去。

巧儿惊觉二人气氛不对,把托盘放在桌上后,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侯爷他怎么了?”居然一声不响地走掉。

“谁知道他?”华珠揉了揉发堵的胸口,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菜肴,却是提不起半点儿食欲,就道,“你们端下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