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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241)

几人上山后,廖子承叫上七宝返回茅屋,背着华珠与流风下了山。

事后华珠问过廖子承才知,廖子承出帝师府时,叫门房的人给王帝师递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明要染千桦带三司的主审官到大觉寺,沿途他会给染千桦留下标记。

这么谨慎,是察觉到流音阁有内奸了。

“只怕不止流音阁有内奸,连宫里也有。”华珠握紧了拳头,“淑云跟说我,只要我落了单,她便有法子截住我,她在皇宫附近都有埋伏。对了,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被叫进宫?是不是圣上叫的?”

廖子承点了点头:“他说胡国使臣快到了,想追封我娘为皇后。”

“追封你娘做皇后的话,你的身份也要被昭告天下了。”华珠不乐意了,她独占他都独占习惯了,万一成了皇子,一道圣旨颁下,他就要跟很多女人在一起了。刚刚他只是不得已让淑云挽了一下胳膊,她到这会子还醋呢,要是哪天他跟别的女人亲吻、欢爱、把别的女人搂进怀里睡觉……光想着就抓狂!

廖子承还不知自己的小妻子吃醋吃到天上去了,只一门心思思考着今晚的种种疑点:“淑云没入过宫,不该认识宫里的人,宫里的内应,最大的可能来自燕王。赫连笙在琅琊被掳走,也是燕王与颜宽一同谋划的,种种迹象表明,燕王很早就跟淑云狼狈为奸了。但淑云自始至终只想要梅庄地图,借淑云的手杀掉我们的主意应该来自燕王。”

华珠泡在自己的小醋坛里,压根儿没听清廖子承说了什么,就那么鼓着腮帮子、瞪着眼,一下一下揪着廖子承的手。

廖子承摸了摸她脑袋,轻声问:“怎么了?”

华珠撇了撇嘴儿,委屈地说道:“她挽着你了。”

廖子承扶额,哭笑不得:“我那不是没办法吗?要是把她惹毛了,她真会把你和流风一起杀,我赶不及救两个。”

华珠依旧撇着嘴儿,要说上辈子赫连笙宫妃无数,不知宠幸过多少女人,她从没像现在这样难受过,仅仅因为他在逢场作戏的情况下被人给挽了胳膊就恨不得时光倒流,把那一幕给生生抹去!

华珠扑进廖子承怀里,找治愈去了。

廖子承搂紧了她,说道:“她的年纪,够做我娘了,你干嘛吃她的醋?”

“嗯?她这么老了?”

“保守估计,三十五了吧。”

华珠抿唇,慢悠悠地笑了,趁他不备,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

廖子承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华珠张开五指,挡住他火热的视线,轻咳一声,问:“她说把第四份地图藏在一个我们都见过却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会是哪里?”

“不知道。”

刚好马车抵达帝师府,华珠打开帘子走了下去。软骨散的功效还在,刚一落地便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廖子承将她抱起,又叫七宝背了流风,一同回往流音阁。

典雅别致的房间,一片幽暗。

这是梁太医府邸中的一间厢房,染千桦不请自来的本事已经练就得出神入化,把顾绪阳往床上一放,便寻到梁太医的房间,将梁太医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梁太医的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再多弄两回,他就要去见佛祖了。可他能说什么?对方是战功显赫的大将军,是跟公主一般矜贵的染家嫡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梁太医披了衣裳,背着医药箱去了厢房。梁太医先为顾绪阳施针将毒素引出来,再拿出秘制的金疮药涂在创口之上,最后,又吩咐小童熬了解毒汤。

一顿忙活下来,到了寅时,得,不用睡了,皇帝该早朝了,他这做太医的也该准备给各宫娘娘请平安脉了。

顾绪阳缓缓睁开眼睛,一动,胸口一阵抽痛,他倒吸一口凉气,惊醒了趴在桌上小憩的染千桦。

染千桦抬头,走到床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顾绪阳毫无血色的脸微微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来,又忍住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伸出胳膊握住了染千桦的手:“我没事,你一宿没睡啊?”

趴在桌上,额头都枕出了一个大红点。

染千桦眨了眨眼,他的手,如烙铁般滚烫,弄得她整条胳膊都僵硬了:“谢谢你救了我。”

顾绪阳定定地看着她,虚弱中透出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如果我不死,给我个机会照顾你。”

染千桦沉默。

胸口的剧痛让顾绪阳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异样难捱,顾绪阳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握紧她的手加大了一分力道:“十四年了,你该放下了,千桦,不要再惩罚你自己。”

染千桦的身躯一震,几近残废的左手缓缓摸上平坦的小腹,从未变过的冷若冰霜的眼眸,忽而有了泪光。

流音阁

廖子承、华珠、流风洗漱完毕,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软骨散的效力已经完全褪去,但流风受了惊吓,不肯一个人睡。

华珠让他睡最里边,廖子承睡中间,华珠自己睡外边,一家三口就这么躺在了一起。

可也不知怎的,流风爬过廖子承,躺到了华珠怀里。

廖子承眉梢一挑,仿佛在说,唔?自己坐冷板凳了。

华珠也有些惊讶,侧了侧身,让流风枕着她胳膊,另一手,试探地摸上他脑袋,并轻声道:“把面具取下来,好不好?”

面具是布做的,柔软,也不大,只遮住颧骨和半个额头,可连睡觉也戴着,会不会不太舒服?

流风眨了眨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犹豫了半响,点头。

廖子承眼底的惊讶之色更深了。

华珠看向廖子承,眯眼一笑,怎么样,我厉害吧?

华珠取下了流风的面具,借着稀薄的月光和微弱的烛光,华珠看清了流风的真正模样。

咝~

倒吸凉气。

这张脸,怎么形容是好?

如远山明月皎皎生辉,如山涧清泉碧波潋滟,也如天际初开的一抹湛蓝,惊艳心扉。

最令华珠称奇的是,他的眼下,居然有个金色的、指甲盖儿大小的半月形……胎记?!

华珠朝廖子承招了招手:“子承,你看,流风的脸上有东西。”

“哦,我知道。”

“这是胎记吗?”华珠用手指抠了抠小月牙儿,痛得流风直瞪眼。

廖子承摸了摸下巴:“以我的专业知识判断,这应该是一个特殊的纹身。”

纹身?谁在脸上纹身?而且离眼睛那么近,稍微偏差一点儿可能导致一目失明。

流风被华珠疑惑又凝重的表情弄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华珠忙拍着他脊背软语道:“乖,别哭别哭,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你长得这么俊,我们都很喜欢你的。”

流风渐渐止住了哭泣,闭上眼,在华珠的怀里睡了过去。

待到流风睡着,廖子承把他抱到内侧,自己则与华珠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熟悉了彼此的体温后,一闻到彼此的气味,就像瘾君子终于等来了鸦片,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

但顾及流风在侧,二人只握住了彼此的手。

华珠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跟他抵死缠绵的冲动,语气如常道:“睡吧,今晚可真够折腾的。”

廖子承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是啊,好好睡一觉。”

二人闭上眼。

半刻钟后,华珠抿了抿唇,又动了动身子。

廖子承轻声问:“睡不着?”

“呃……”华珠清了清嗓子,“快睡着了,你呢?”

廖子承的喉头又滑动了一下:“嗯,我也快睡着了。”

华珠的心口有电流闪过,颤声道:“那……那睡吧。”

“好。”嗓音都沙哑了。

二人再度闭上眼。

又过了半刻钟。

廖子承侧了侧身子,一只胳膊搭在了华珠的肩上。

华珠睁眼,见他神色安详,以为他做梦翻了个身而已,想着反正他睡着了,她钻进他怀里应该也没什么吧。一念至此,华珠挪了挪小身子,小心翼翼地拉过他手臂枕在了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