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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266)

张嫔眼睛一亮,正愁没法子弄死她,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诚如慎夫人所言,天干物燥,容易走水。何况这儿又不知被谁给放了火油,她只需弄点儿火星子进去,让火油燃起来,那么慎夫人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待到慎夫人步入房间,张嫔跑到附近的小院落,自柴房里偷了一个火折子,尔后与赵嫔一块儿把火油泼在了房间的后墙。

火折子一丢,咝啦一声,烈火燃烧了起来!

张嫔拍了拍手,满意一笑,拉着赵嫔逃开了。

而在大火燃起的一刻,染千桦跃窗而入,将一套小太监的衣裳递给了慎夫人,慎夫人迅速换上,又拔了珠钗手势投入火场,随即由染千桦带着她,从侧门溜了出去。

皇宫,因为这场大火,乱成了一锅粥。太监宫女纷纷朝小芳斋跑去,谁也没注意到染千桦身边的慎夫人。染千桦一路带着慎夫人出了皇宫,午门的侍卫是染家军的人,见到染千桦,令牌都没要便放行了。

二人按照提前商量的路线左拐,一直走到尽头,再左拐,第三个巷子口停放了一辆马车,那是与雅歌的会和地点。

染千桦掀开帘子:“慎夫人,你快上马车,我……”

后面的话在看见空空如也的车厢时戛然而止,雅歌呢?

慎夫人上前一步,往里一看,“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雅歌去哪儿了?”

染千桦跳上马车,低头找了找,拾起一块玉佩,雅歌的饰品她都很清楚,这块玉佩不是雅歌的!

慎夫人颤颤巍巍地夺过玉佩,翻来覆去端详了一番,勃然变色:“荣王的东西!”

荣王?这么说他来了这里?带走雅歌的人是他?

慎夫人盯着座位下的地板,摇手一指:“信……一封信!”

染千桦拾起信件,拆开一看,面色冰冷了!

“给我年华珠的人头,否则我杀了雅歌!——乌苏图。”

慎夫人捧着乌苏图的亲笔书信,浑身颤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宫的,不该叫荣王钻了空子,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染千桦看了一眼信笺上留下的地点,眸色一厉:“你先找间客栈住下,我去救雅歌,明早与你会合。”

慎夫人一把揪住她袖子,惶惶然道:“不行!你不能去!这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它……它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乌苏图是雅歌的养父,也是雅歌的二叔,他……他应该……不会真的伤害雅歌……”

“应该?我无法去赌这个‘应该’!”

“那我去!”慎夫人张开双臂,拦住了染千桦,眸光微颤地看着她,“我好歹与乌苏图做了十几年夫妻,我去,比你去,可能更安全一些!”

染千桦淡淡说道:“你去就是羊入虎口,他会擒住你,再次利用你来跟圣上谈条件,把没能带走的粮草与白银全部甚至加倍地要走!”

“这……”

染千桦望向别处,眸光变得悠远:“我最担心的是,万一他以你做要挟,叫圣上拿华珠的性命来换,圣上是选你,还是选华珠?”

慎夫人张嘴,良久无言了。

染千桦推开她,面无表情道:“所以只能是我去。”

在染千桦与她擦肩而过时,慎夫人提醒道:“将军,乌苏图或许真的不会伤害雅歌,但你去了,却是真的会有危险,我奉劝你,别自投罗网。”

一个人害怕危险,是因为惧怕死亡。而一个人惧怕死亡,是不想承受死亡的痛苦、不舍世间的人或者物。她染千桦,除了雅歌,好像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染千桦笑了笑,“我这辈子,从没为她做过一件事,她很痛恨我,痛恨我当初不要她。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抛下她了!”

“将军!不要。”

但人已经走远了。

慎夫人坐上马车,换了一身男装,将三千青丝挽成高髻,霎时,弱不禁风的她有了英姿飒爽的气息。她眉尾一挑,选了一片马,朝染千桦追了过去。

酒楼的豪华厢房内,华珠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余斌。

余斌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天,一脸闲适。听到推门的声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轻轻笑道:“你终于肯露面了。”

“荣王呢?你们两个到底狼狈为奸做了些什么?”正色问完,华珠与流风一起走进了房间。

余斌笑了笑,终于推着轮椅转了过来,看了流风一眼,指向对面的椅子:“二皇子妃,请坐。”

华珠不坐。

余斌就道:“说来也巧,今日客栈之中来了位说书先生,他走南访北、见识颇广,但凡他讲的故事总有七八分来历,二皇子妃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听一听吧。”

他话音一落,一楼的大堂内便响起了拍板子的声音。华珠循声望去,就见一名身着青衫、年纪四五十、模样清瘦的先生执一柄折扇,在一个放了清茶的方桌后坐了下来。

这位先生,长得好生熟悉。

“是不是觉得在哪儿见过?何止见过,他讲的东西,二皇子妃还听过呢。”余斌注意到了华珠的脸色,意味深长地笑了。

华珠想了想,眸光一凛,这不是她和廖子承、颜博入京的时候在驿站碰到的说书先生吗?余斌说她不仅见过,还听过他讲的东西……余斌怎么知道他当时讲了什么东西?难道……余斌那时也在驿站?

“余斌!那场刺杀是你安排的?”

余斌扬眉一笑:“说起刺杀……嗯,我那一回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些警告,真正的刺杀你怕是没有见过吧?”

真正的刺杀……

染千桦骑着赤翼,一路狂奔,赤翼极富灵性,无需染千桦扬鞭,便如蛟龙一般直直奔向了前方。

穿过喧闹的街市,走过静谧的小道,驶入一处幽深僻静的竹林。马儿跑得如此之急,半路却未有飞禽走兽被惊起,多年征战的经验告诉染千桦,这里已经被更庞大的队伍惊扰过,野兽们纷纷逃开了。

染千桦握紧缰绳:“赤翼,快!”

赤翼的速度已接近极限,它猛地打了个呼呼,用尽全力,将自己逼过了极限!

染千桦从未像现在这般焦急过,急得胸口仿佛有鲜血涌动。她能感受到自己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且越来越深入。幽暗的路,像黑夜之神张开了大口,她正一步一步进入它囊中。

咻!

一支利箭闪电般地自侧面射来,染千桦左臂一论,将箭挡了开去。她左手废得无法再拿兵器,只能做了一个特殊的铁套套在手臂上。她左臂一绕,将缰绳紧紧圈住,右手拔出腰间的宝剑,一招劈向了利箭驰来的方向!

只听得“嘭”的一声爆破,十多颗竹子被劈成了碎末,一名银衣刺客身躯一震,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紧接着,四面八方,十数道黑影从天而降!每个人身上都释放着不弱于沙场猛将的气息!

北齐,什么时候有一支这么厉害的力量了?

来不及思考,刺客们便纷纷挥剑杀向了染千桦。

染千桦朝后一仰,倒在马背上,避过二人的左右夹攻。同时,她以臀为轴,向左一转,一脚踢开了左边的刺客,右手的剑也刺穿了右边的刺客。

二人倒下后,很快又涌上新的刺客。

……

“小的初到贵地,来给各位讲段故事!说的是十五年前,被咱们北齐压制了三十余年的胡国突然杀出一匹黑马!其人才貌双全、举世无双!用起兵打起仗来更是有如神助!短短三月,他率领胡军攻破我北齐防线,杀入我北齐境内,一连掠夺城池十、三、座!朝中派了十多名熟知兵法谋略的将军指挥作战,结果全都败在了此人手上!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秀才不耐烦地摆了摆袖子:“果然是外地来的!这故事咱们从小听到大,如今都懒得谈起它了!”

说书先生的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