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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311)

颜博眉梢一挑,刻意舒缓着紧张的气氛:“行啊,都知道‘放水’是什么意思了。”

“去你的!”雅歌踹了颜博一脚。

赫连城一脸严肃,表情不知悲喜,余光瞟了瞟闹开的二人,冷凝的话自口中慢悠悠地倒了出来:“号码牌都还给大家了,大家要妥善保管,看见对方成员,不管是不是颜婳都躲得远远的。比赛时间为三个时辰,熬过三个时辰,就跟对方打成平手了。”

“打成平手了会不会再来三个时辰呀?”逃命的日子会死人的,压力太大了……雅歌哭。

赫连城语塞,颜博挠头。

华珠看着手中的出局印章,说道:“我们并不知道比赛究竟什么开始,万一是晚宴上突然响锣,我们想藏都藏不及了。不如,别参加篝火晚宴了,现在就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必须盖完你们三个才能轮到我,所以只要你们躲的好好的,颜婳就拿我没办法,然后我再逮住时机……”

“太冒险了,我陪着你,这场比试没有禁止暴力,万一颜婳把你怎么样……总之,我跟在你身边。”赫连城不放心地说道,“颜博与雅歌躲起来。”

没有禁止暴力,华珠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不知过了多久,忽而抿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寒冰队的阁楼内,颜婳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目中无人地笑道:“我猜,他们全都找地方躲起来了。我来分配一下任务,七宝追击颜博,廖子承追击雅歌,流风与我一起追击华珠与赫连城。不管别人怎么躲,赫连城是肯定要陪在年华珠身边保护年华珠的。晚宴也别去参加了,他们压根儿不可能现身,大家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然后各自出发吧!记得,找到了人,吹响骨哨!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可是晚宴……”有好多好吃的,七宝心有不甘地瞪了颜婳一眼。

“我是队长,听我的。”颜婳冷冷地下令。

七宝看向了廖子承:“公子。”

廖子承淡淡颔首,眸光深幽,偏叫人看不出他想了什么:“既如此,就按颜婳说的做,大家各自忙去吧。”

七宝去找颜博,流风与颜婳找华珠,顺带着也找赫连城。

至于廖子承,他的任务是雅歌,但廖子承没急着展开行动,而是在三声响锣后直接去了篝火晚宴。

所谓篝火晚宴,就是在一块宽阔的大草地上,架上篝火,摆上烧烤架,配了乐师与舞姬,打扮成少数民族的居民,在夜空下吹拉弹唱、饮酒作乐。

奈美也换了服侍,像个苗族女子,圆帽的亮片遮住额头,一闪一闪晃在鬓边。她席地而坐,手执一壶醇香美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没回头,又倒了一杯,递向半空:“喝吧,味道很不错。”这口吻,竟像多年老朋友。

华珠的脚步像被什么给扯住了,怔在树后,迟迟迈步出去。尔后,她看着廖子承旁若无人地接过奈美的酒,一饮而尽后,坐在了奈美身侧。从她的角度看去,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当真有天造佳偶之感。当然,华珠心中明白,莫说是冰美人奈美,即便是个洒扫丫鬟跟廖子承坐一块儿,她也会忍不住吃味儿,想入非非。

还记得初入颜府那会儿,王三爷被焚尸,他来给她上课,她说,“你……要不要紧?我少学点没关系的,你难过的话可以停课。”

他怎么答的?他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别处,似漫不经心地道:“我难不难过,你在意过吗?”

那句话,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回答,但却一直都记在了心里。虽然总患得患失地拧不清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每每想要退缩时,这句话,便会像魔障一般拦在她背后,告诉她,廖子承在意她。当她终于步步沦陷,沉迷得不可自拔时,两人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如今这副你死我活的局面。唉,她是造了什么孽?就不能好好地跟心爱的男人过日子吗?

深吸一口气,华珠摒除脑子里的杂念,再抬眸望去时,就见奈美不知缘何已经离开了。

廖子承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篝火边,说孤零零,并非场地中央仅他一人,事实上,那儿几乎全部是人,也有老伯、少女或者少年,举杯与他畅饮。可华珠就是觉得他孤单,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抿了抿唇,华珠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她的胳膊贴着他的,能感觉到他紧实的肌肉。

心中被压抑成一颗小米粒的火种,经这么轻轻一碰,便如燎原一般在体内燃烧了起来。心脏,也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没感受到了华珠的异样,廖子承竟也并未躲开,只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手指如玉,被火光照得剔透,指甲冰晶润色,盖过了杯子的颜色。

“来盖我的章?”他轻描淡写地问。

华珠笑了笑,面前刚好有个小小的烧烤架,烤了一些海鱼、蘑菇、土豆和牛肉,她随手翻了翻铁签,说道:“你知道的,我舍不得。”语毕,把印章掏出来塞进了他怀里,感慨地笑道,“背叛全天下,我也不会背叛你,不管是要我的命,还是要我的手指。”

廖子承长睫一颤,那深邃如泊的眸子仿佛闪过了什么:“你们队员对你寄予厚望才推选你做队长,你贸然把印章给了我,不怕他们失望?”

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可这份淡漠,已然叫华珠欣喜。毕竟,没那么冰冷了。

华珠夺了他喝了一半的杯子,仰头把剩下的喝完,辣得肚子里热浪直滚,呼了几口气,华珠随手擦了嘴:“说了,背叛全天下也不背叛你。”

廖子承沉默。

华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自己喝了一小口,才又把杯子递给他,明知他有洁癖,明知他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廖子承接过,喝了。

华珠笑意更甚,索性端起酒壶,仰头,像条女汉子似的,咕噜咕噜狂灌了起来。

晶莹的酒水顺着唇角滑下,一滴一滴流过白天鹅一般美丽的雪颈,湿了衣襟,流入更深处,那迷人的沟壑。

廖子承眸色一深,抬手,似要去拿酒壶,却又在半空顿了顿,改为取了一串烤熟的牛肉,随即,他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好像,华珠喝不喝酒,喝不喝醉,与他半文钱关系都无。

华珠喝完一壶酒时,脸上的红晕全都被催出来了。借着酒劲,华珠身子一歪,靠进了廖子承怀里。久违的亲昵啊……华珠微微一颤,贪婪地吸了吸,一些被极力压制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被无限催浓了起来。

廖子承没动,没抱她,也没闪开。

华珠忽然就有些委屈,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一手揽住他精壮的腰身,一手揪住他衣襟,喉头哽咽:“子承,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好好说吗?非得逼走我你才甘心?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非得这么狠心地抛下我?”

廖子承依然纹丝不动,一双魔域般的眸子里,火光跳动。

华珠又拿出小册子,手忙脚乱的,弄掉了好几次,翻到人体密码那一页,焦急地问道:“它们是什么意思?1?2?3?还有这个不封口的三角……冷柔为什么要说‘开杀’?”

廖子承的手指弯了弯,仍旧无言。

华珠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了他身上,若在以往,他定是一边心疼地搂紧她,又一边皱着眉头嫌弃她,可这会子,他像是石化了似的,毫无反应。

华珠哭得越发厉害:“你倒是说话呀廖子承!我把印章都给你了,是不是非得我把心也掏给你,你才满意?”

廖子承放下手中的牛肉,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陡然没了依靠,华珠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约莫是从前他太宠她了,是以,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冷漠,居然真让她这么摔了。虽然,不疼。但心里,着实恼火!

“廖子承!”华珠咬牙,冷喝。

廖子承的眸光微微一颤,紧抿薄唇,眸光似要看向她,却又轻飘飘地自她头顶扫过了。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