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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39)

怎么又问起梅庄了?华珠疑惑地看向了廖子承,发现他在提及梅庄时,表情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肃然。

董娘子吸了吸鼻子,“没有。”

廖子承的眼底掠过一丝暗光,“我想看看她的房间。”

董娘子带路,绕过回廊,推开右手边第三间房,说道:“我没怎么动过她的东西,除了日常打扫外,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与董娘子房间的典雅不同,这间屋子布置得非常华丽,所有器皿家具皆有大气繁复的图腾,屏风上绣了美人图,神韵超逸、容颜倾城,穿着苗族女子的服饰。董娘子就解释道:“那是画师为小姐画好,我再亲自绣上去的。”

“原来董娘子是江南湘西人,真美。”华珠赞许了一句。

廖子承犀利的眸光扫过房间的每一处,最后定格在一个颜色略暗的红木箱子上,“这是你们从江南带过来的?”

董娘子一惊,“廖公子好眼力。”说着,打开了箱子,“这个箱子小姐锁得比较紧,平时不许我看,后面她过世,将钥匙与遗书放在一起,我才有机会打开。”

里面装着一些苗族女子的衣物,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廖子承劳烦董娘子将衣物取出,然后借着光线,在箱子的一角发现一块地方,比周围的颜色浅。他摸了摸那里,“这儿应该放过一个巴掌大的圆盒子,去哪了?”

董娘子想了想,摇头,“我打开箱子为小姐整理遗物时,没看见什么盒子。”

廖子承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把什么濒临爆发的情绪压回了心底。

华珠与颜博面面相觑,为何他们觉得比起案件本身,廖子承更紧张那个盒子?

尽管华珠与廖子承都非常急切地想开棺一查究竟,但董娘子执意要等明天,二人便与颜博离开了小别院。

上了马车,华珠捂了捂小腹,颜博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华珠微红了脸,“有……有点内急。”

颜博捶了捶腿,“内急你就去上茅房啊!”

“我……我不习惯用别人家的茅厕。”除非憋得不行了,但现在,貌似还能忍。

颜博无语了,看了看廖子承,又看了看华珠,“你们俩,一个不习惯用别人家的杯子,一个不习惯用别人家的茅厕,真是绝……”

“咳咳!”华珠轻咳一声,打断了颜博的话,一本正经道,“董娘子总是推三阻四不肯告诉我们柳昭昭的情郎是谁,也不肯说柳昭昭与谁结了怨,她和柳昭昭的关系好像并不像她描述的那么好。不然的话,她应该不遗余力帮我们抓获真凶才对。还有,她说太久没去埋葬地点所以记不清,我确定她在撒谎。会不会是她与那个男人合谋杀了柳昭昭?现在我们打草惊蛇了,所以她要拖延时间,连夜潜逃?”

奇怪了,他们与王三爷又有什么纠葛呢?这件案子牵扯得东西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千头万绪。华珠又想咬笔,一张口,却咬到了一块麦芽糖,除此之外,还有个其它的东西,华珠几乎是下意识地用舌尖扫过,就听得廖子承轻轻一叹,“别舔我。”

谁、谁、谁……谁舔你?华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咬到廖子承的手指了!他干嘛?一直盯着她吗?居然给她喂糖吃!华珠尴尬死了,一把推开他的手,恨不得挖个坑把他埋掉!

廖子承却撇过脸,眼底,闪动起一丝似有还无的笑意,尔后推了推一旁的颜博,语气是少有的轻快,“派人盯紧董娘子,她今晚会有行动。”

“啊?”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被廖子承一推,吓得脸都白了,廖子承又重复了一遍,他随手拭去额角的冷汗,“知道了,我会派人过来的,我有事先走了!”

“姐夫!你干嘛丢下我一个人?”华珠挑开帘幕,委屈地吼着颜博,眼神一瞟,却看见那名仆妇拉着装了垃圾的篓子出来。

华珠心头一动,跳下马车拦住了仆妇的去路,“这位妈妈,你在这里做了多少年的事?”

仆妇不理她,埋头前进。

华珠忙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

仆妇依旧没反应。

华珠咬咬牙,拿出一锭金子。

仆妇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抢过金子塞入宽袖,尔后笑容满面道:“柳姑娘一搬进这里,我就来了。后面柳姑娘死了,我被辞退。几个月后,董姑娘又把我请了回来。”

华珠又问:“她们俩,哪个比较好伺候?”

仆妇一口答道:“当然是董姑娘咯,那还用说?不是老婆子我要讲死人坏话啊,你问我才说的!柳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发起火来,简直像个疯子!我这么卖力都被骂过!唉!最惨的就是董姑娘,经常被欺负啊!”

华珠问:“怎么欺负?”

“打骂是家常便饭,最可气的是她居然要把董姑娘卖到青楼去!”

“说详细一点。”

仆妇很认真地思虑道:“就是在柳姑娘去世的前几天,我收了工回家,谁料掉了东西便回来找,刚走到后门就看见柳姑娘在扇董姑娘的耳光,说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连我的男人也敢碰?想男人是吧?好哇,我送你去青楼!’唉!她自己生活不检点,不知怀了谁的野种,就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董姑娘那么正经的人,会勾引她男人?笑话!”

“你怎么知道柳姑娘怀的是野种?你见过那个男人?”

仆妇摆了摆手,“我没见过,但有一回我听见柳姑娘的房里有男人的声音,他说‘我得回去了’,柳姑娘就很生气摔了杯子,‘你心里只有你妻子,没有我!’”

华珠捏了捏眉心,“今天这里来了客人,你都看见没?”

“看见啦,不就是你们几个咯?”

华珠叹了口气,告别仆妇上了马车,“柳昭昭去世前,曾经辱骂董娘子勾引她男人,还打算把她卖入青楼。遗书有问题,因为柳昭昭不会给一个如此厌恶的人留下遗书和房产。董娘子一直不肯告诉我们柳昭昭与谁结怨,有可能,她才是最恨柳昭昭的人!”

------题外话------

拍下一个小爪印,撸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类……

【第四十四章】破解之法

夜幕低垂,风凉,集市上车水马龙。

先前与仆妇盘问过后实在憋得不行,华珠只能返回董娘子的院子里,借用了茅厕。

此时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旁边是比她更安静的廖子承,耳旁有风声刮过,以及行人的嬉闹声飘过。但一想起此案的千头万绪,华珠又没了观赏的心情。

“在想董娘子是不是凶手吗?”廖子承放下书本,轻轻地问她,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沙石碰撞在阳光下,带了一种低低的慵懒。

华珠喜欢他的声音,能让人觉着安定。绕了绕腰间的流苏,华珠点头道:“你说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柳昭昭的情郎是谁?”

廖子承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是你,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对官府隐瞒主人情郎的身份?”

华珠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凝眸道:“如果不是他有罪,那么就是他的身份不宜被公布于众。官府中人?”北齐官风严明,不得流连烟花之地,更不可能娶一名青楼女子为妻。

廖子承点了点头。

华珠又道:“那董娘子肯定也爱那个男人。加上她长期受柳昭昭的欺辱,很有可能因妒生恨。她又贴身伺候柳昭昭,伺机杀掉对方并非难事。而我问话时,她不停撒谎……种种迹象表明,她的嫌疑很大。可是……”

“可是你觉得她一介弱女子,做不出焚尸这么残忍的事来。”

华珠“嗯”了一声,“你说,会不会……六年前的毒杀案,与眼下的焚尸劫持案,不是来自同一个凶手?”

“不会。”廖子承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回答。

华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偏头一看,正好廖子承又把佛龛拿在了手里把玩,华珠就想起了柳昭昭的盒子,“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找东西的?在小别院,关于案子的话你一句没提,倒是问了不少盒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