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现在脸皮很厚的样子。”于悦做了个鬼脸。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我只是觉得，过去的几年，我俩白处了吧？”
梁夜愣了愣，自觉道：“我的锅，我来背。”
“我也没做多好，我们两个其实就是半斤八两。”说到底，他有他的保留，她就有她的沉默，两人过去从没敞开心说过几次话，仿佛每一次千里迢迢聚到一起，也就是为了维持一下表面上的情侣关系。
电影还是一起看的，饭还是一起吃的，可一旦没了起初的热情，就确实多了几分嚼蜡的滋味。
感情果然不是角色扮演，她早就知道并不是努力做好一对情侣该做的事情，两人就能开开心心走入婚姻的殿堂，所以往其中投入了更多的耐心与毅力，希望忍一忍，一辈子就能靠着习惯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不长久，一不小心就绕了大圈。
“我是不是该早早和你大吵一架？”
“应该吧。”梁夜道。
“可如果我没有坚决地和你说分手，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先不用搭理，过几天气消了，自然就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了，就像我第一次提出分手时那样？”
梁夜沉默片刻，道：“也许吧……”
“然后我也不会在游戏里和你纠缠不清，我们再也没有以后，对吧？”于悦说到此处，竟然忍不住有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就算和他在一起了，就算没有那么多如果了，可一旦想到自己当初要是换一个方式离开，也许就再有没有现在，心里就感觉有些悲哀。
梁夜这一次沉默了很久，房间里只剩下于悦为了掩饰自己的不悦而不断日常的键盘鼠标声。
过了好一会儿，梁夜道：“你说得都对，也许我真会这么做，毕竟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混蛋，总觉得你一定不会离开我。”
于悦下意识咬了咬牙，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听梁夜继续说道：“但对于你，我不会放手的。”
于悦诧异的目光下，他认真道：“不管七月流火有没有出现，发现错判后，于悦都是我要不折手段追回来的，为了我自己……”说着，他笑了笑：“也为了我们爸妈的麻将。”
屋内，两个除去热恋期外万年死宅的人静静地谈着心，而屋外的人似是刻意配合，那桌中年麻将又大声咋呼起来，笑着搓起了新一轮的麻将。
于悦耸了耸肩，道：“他们的麻将才不用我们操心。”
梁夜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一句公益广告词：“大事小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那你真累。”于悦说着，往旁挪了一些，鼠标扔到梁夜手上，道：“关心关心我的日常吧，刷着真麻烦。”
“我还没刷呢。”
“我不介意你双开刷。”于悦道。
梁夜摇了摇头，乖乖帮于悦刷起了日常。
有了一个好的日常劳工，恶势力头头拿起手机在一旁看起了小时候常看的老剧，听声音，似乎是武林外传。
她从一开始的坐着，到后来直接回床上躺着，然后躺着躺着，又躺出了各种花样。
侧身的，半趴的，双腿靠墙高高抬起疑似减肥的……
梁夜时不时朝于悦看一眼，心头不经意间浮起的那一丝暖意，久久未曾褪去。
他身旁不少人都说于悦的性格不好，劝他分手的，打趣他喜欢一个母老虎的，又或者是一边祝福一边感慨他是个抖M的，应有尽有。
可他知道，就算于悦很生气，生气到凶神恶煞地冲他举起菜刀，最后也肯定是剁到菜板上切切菜，做做黑暗料理来略微惩罚一下他，这份旁人看不见的温柔，他一直默默收在心里。
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是冷暖自知的。
于悦这样就很好，别人说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好，抖M再世不怕死也罢，再多人不看好她的性子，他都无比庆幸自己没将她错过。
那么幸运。
梁夜勤勤恳恳，像个代练似的做完了七月流火号上的主城日常和职业日常，又暗戳戳上号做完了自己的，于悦在一旁看老剧看得十分乐，他干脆扔下鼠标，凑到于悦身旁。
“怀旧呢？”
“前段日子有人提起了，小时候很喜欢，每天晚上回家都守着电视，哪个台播都看，反反复复的，还和班里的同学排山倒海……后来看腻了，就没再看了。”于悦说着，瘪瘪嘴道：“现在看起来，又觉得还不错。”
“我小时候也喜欢。”梁夜说着，探头去看于悦的手机屏幕。
于悦原本侧躺着的，抬眼见梁夜在一旁似乎不太方便，就干脆平躺着网一旁挪了挪，伸手拍了拍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