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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走进武侠(10)

“你看书?”郑少凡挑眉道,“看什么?《女则》?”

“没读过。”张洁泄气。

想她不是中原人,自然不知道长孙皇后的《女则》。何况她一般行事也不像读过这些书的。郑少凡反笑,若读《女则》,只怕就没有此刻天真活泼的她了吧?

“那你读什么?”

“我读曾经沧海难为水。”张洁眯起眼睛,她喜欢这诗就顺口吟出来了。

“除却巫山不是云。”郑少凡嘴角略弯。

张洁眼睛又变成了月牙:“你知道啊。”

郑少凡面露有趣之色,不语。

就这诗谁不知道?何况扬州郑家不仅名动武林,也是书香世家,只是从郑少凡的祖父开始才好武,而郑少凡出道后更名耀武林了。

忽然,外面传来柳飞冷冷的声音。

“少主,今日怕赶不到客栈。这有条河,是不是……”。

张洁掀开窗布,原来天色已是黄昏。

“好,”郑少凡笑:“看来委屈你,我们只好露宿荒野了。”

“好哇!野营!”张洁开心的跳起来,一头撞上车顶,“啊呀!”

夜幕低垂,火光亮起。

吃过车上带的肉和饼,柳飞不知道从哪里抓来只兔子,用剑挑在火上烤。

烤肉真香,张洁不由露出馋意。

郑少凡悠闲的坐着,瞧得有趣极了:“很香?”

“是啊,闻着就想抢劫,”她想也不想就回答。

端庄贤淑、撒娇任性的女子郑少凡都见过,却还少有女子把“馋”表现在脸上,那些女子都认为这样太损及形象了吧。

郑少凡伸直腿,双手在脑后一枕靠在背后树上,好笑道:“你会抢?”

“那当然,”她得意的晃晃脑袋,“我现在就抢给你看,抢来咱们一人一半。”

郑少凡装作愁眉苦脸:“柳飞不好抢。”说完忍不住笑出声,自己竟然这么幽默了。

二人朝柳飞望去,只见柳飞依然八风不动。

她不说话,抛过去一个“看我”的眼神,起身便走到柳飞身边。

“柳飞大哥,你都听到了,我要来抢你的兔子,你给不给?”她在他身边蹲下来。

柳飞见她这么来,有些出乎意料,一愣,依然自顾自烤着兔子不理她。

“我真的抢啦。”

没有效果。

张洁无奈的冲郑少凡摊摊手:“你看他早有准备,咱们抢不到了。”

见她就这样放弃,柳飞有些出乎意料。

郑少凡也有些不信她就这样罢了。

却见她真的安安静静蹲在旁边,看着柳飞烤,一边看一边撇撇嘴,露出惋惜的神色。

柳飞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

“柳飞大哥,我觉得……”她终于鼓足勇气,“我觉得兔子不应该这么烤,这样烤出来的肉不会香的。”

柳飞疑惑的看着她。

郑少凡含笑道:“柳飞烤肉手艺很好。”。

“那是你们没见过,”她白了白眼,伸出手,“不信,我教教你们。”

柳飞顺势递与她。

张洁忽然甜甜一笑,飞快的站起来跳到一边,冲柳飞惋惜的叹气:“我突然发现,其实柳飞大哥你烤的兔子真的很香,所以我决定不烤了。”

她皱皱鼻子:“真香啊!”

柳飞呆住:“你——”

“我抢劫啊,”她一手把挑着兔子的剑指着他,一手叉腰:“喂!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兔子来!我这么说你会给么?”

说完,她顽皮的眨眨眼。

郑少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柳飞今日居然被抢了。”

柳飞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张洁皱着小脸:“有这么好笑吗?”随即也觉得好笑,不由也笑得弯了腰。

想不到的是——

柳飞不动声色,居然也学她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不只张洁愣住,郑少凡也愣住了。

他别是受刺激了吧?

张洁小声问:“你叹什么气?”

柳飞转过脸对着火,淡淡道:“我只是没想到胆小鬼也会抢劫而已。”

“谁是胆小鬼了?”张洁瞪瞪眼。

“躲桌子底下的就是胆小鬼。”

柳飞居然开始取笑别人,郑少凡都些诧异。

“那个,那个是意外,”还是底气不足,她挺了挺胸脯,“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

“那你脚后面那条蛇你怕不怕。”柳飞仍是淡淡的声音。

“啊——”高八度声音响起。

本能的反应,张洁也不管什么兔子,随手一扔,便闪电般扑到郑少凡怀里:“蛇!蛇!”

柳飞腰间隐隐有银光一闪,剑和兔子竟回到了他手上。

郑少凡早知道柳飞骗她,却还是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没有蛇。”

“蛇啊——”见她还是趴在怀里紧紧抓着自己不放,他脸一红,冲柳飞苦笑。

柳飞却只管兔子不管人,反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

“飞剑”居然也会看笑话了。郑少凡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暗暗替柳飞高兴。

再看看怀里的人儿,犹自惊慌不已。

他心底一丝悸动,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你被柳飞骗了,你看看你的兔子哪去了。”

张洁立刻钻出头来,疑惑的看了看,确认没有蛇才红着脸爬起来。

“兔子呢?”她奇怪的问郑少凡。

郑少凡忍住笑,冲柳飞挑挑眉。

“啊!你骗我?”

“好象某人刚才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柳飞竟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自说自话。他撕下兔子一条腿,学她皱皱鼻子,“好香啊!”

张洁气乎乎的看了看他,想想刚才自己的表现也觉得好笑,忍不住笑成一团。

车行两日,黄昏便入一城市。

张洁见此地虽不如洛阳大气,却依然繁荣热闹无比。

这是哪里?

似乎看穿她心里的话,郑少凡轻轻道:“这便是郑州。”

客栈楼上。

或许怕出意外,郑少凡的房间在她的对面。

今夜月色并不好,月光时时被乌云遮住。

张洁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觉得舒服多了。

她从窗户看看外面街上,心想郑州白日繁荣,夜里却有些冷清,宋朝不是已废了夜禁了么。

“郑州前日出了大案,官府正在追捕,所以冷清。”

郑少凡站在门口微笑,却不进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心里一热,却又不解的问:“你怎么老站在门口?”

郑少凡犹豫苦笑,这女子不懂中原礼数。

江湖儿女虽不讲那么多繁文缛节,同乘马车尚可,如今到底是在闹市,又是夜里,怎的能让男子进房来。

他心里一惊,若非遇上自己,她独自行走后果只怕难以想象。

一念及此,他苦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紧张了。

张洁却更觉得奇怪,她纵然爱看杂书,懂些历史,却哪里想到去背那些什么烂牌子封建礼数。

她再次招手:“郑哥哥?”

若是别人,只怕郑少凡早已微笑谢绝,只是看她如此天真,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拒绝,只好缓步走进去。

他暗自安慰:她男装打扮,纵让人看见也该不妨事的。

张洁见他走过来,嘴角一弯,却又接着刚才的话题不解的问:“这里出了什么大案啊?”

郑少凡沉吟:“是黑血教做下的,或许是白云深。”

“白云深?”张洁念道,“名字挺好听的,他是坏人吗?”

郑少凡摇头:“好人坏人只在一念之间,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

张洁呆住,满脸敬佩的望着他:在这个时代他竟然有这等见解与胸襟。

“恩?”见她不语,他含笑转过头。

触及那温和的眼神,她竟莫名脸一热,立刻低下头:“那……白云深是谁,他做的好事还是坏事?”

郑少凡闻言却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黑血教十二堂主中颇有名的一位,本是正道白门嫡传弟子,五年前不知为何其妻身死,便反出师门进了黑血教。”

“那他一定有苦衷。”张洁是现代人,对正道魔教之分本不热心,何况此时又是作为旁人在想,“他的妻子为什么会死呢?”

郑少凡摇摇头看着窗外,露出惋惜之色:“这却无人得知,只因白门从不宣扬,而白云深成名之后,一夜间竟回去将白门上下全数杀死了。”

“啊!”她惊叫,半晌摇头黯然道,“太残忍了,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但不该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闻言,郑少凡转过头,看着她的目光更明亮温和。

张洁忽然觉得不只脸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

“那……他这次作了什么案呢?”

“杀了几个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