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没意思,你在干嘛?”
[你猜呢。]
“……你赢了。”
话筒里他的声音似带着电流,听的人心里麻麻的,有种微醺的感觉。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年,还能这么熟悉的聊天。就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知道我是谁?”有点坏心眼的明知故问,我盘腿坐在床上拿着话筒笑着。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帕蒂。]
“我回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吗。不过我猜你的问题一定很多,所以,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好,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在哪?]
问我在哪,就只有两个可能,单纯的想知道我在哪,或者是要过来找我。
“在我消失的遗迹森林边陲的小镇上,一间24小时营业的小旅店,你要来找我?”
[想见你。]
库洛洛的话没有丝毫的掩饰,就那么坦荡荡的,明明是有些暧昧的话被他说出来却像是再自然不过了。无非就是我想你了,所以我要见你。没有顺着那句话接,我转移了话题。
“我的猎人执照是不是在你手上?”
[嗯。]
“那你还是来找我吧,嘿嘿,给我送执照过来嘛~”
[我来找你。不过,你的声音怎么了?]
就像我注意到了他的声音的变化,他也听出了我声音的不同。因为变成小孩子了,声线比从前清脆很多,不那么轻柔,显得稚气。
“一言难尽。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想到我打电话的动机,我忙问道。
[22岁。]
听着库洛洛沉静的念出22这个数字,我一下子就反应不过来了,22岁?我走的那年才13岁吧。猎人世界过去了九年?两边世界的时间还是不太对等啊,明明火影里才八年的。果然不能以一个世界的时间去计算另一个世界。那我还能回火影么,回到了火影还能见到老太婆他们么?会不会我回去就过去了很多年?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就没有声音,但我跟他谁都没有挂断。
“我离开了九年啊。”
[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咳,我离开也并非我本意,解释很麻烦。以后再说。这九年过的好吗,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自己过不好的,毕竟你是我带出来的。也许你只会让别人过不好。”我真的是很严肃的说出这番话的。
[然后呢?]
还是问问个人生活问题吧,那些大事他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不是还有飞坦他们么。
“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没有。]回答的理所当然。
“有没有睡好?”
[睡眠质量不高。]理直气壮。
“按时吃饭小孩子都懂的,虽然有念,也不要当身体是铁打的。我可是有按时吃饭的,只不过是今天起晚了所以才中午吃早饭的。你别学我。还有不要经常熬夜,受伤生病了要及时医治,不可以拖延。啊,说的我自己都烦了,你知道吗。”我这保姆病是没办法医治了,只要面对库洛洛就不能自控了。他不是不懂生活常识,只是有时候明明知道,也还是会那样做。
[还有呢?]
“还有?你没听烦么。”
[很久没有厌烦过了。]
“那好吧。不过你什么时候能来找我?”
[你往窗外看。]
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我还是放下了话筒跳下了床三两步走到了窗户前,探头看下去,和煦的阳光下我看到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阳光有点晃眼,我努力眨了眨眼睛。
库洛洛拿着手机站在楼下。不是大背头也不是皮衣皮靴,只是白衬衫和休闲裤,刘海下的那双黑色眼睛与我视线对上的一瞬,我似乎呼吸都急促了。我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知所措的自己。
是有改变,但是依稀跟记忆中那个小破孩差不多,到底哪里不同了,又或者哪里不同了。
那熟悉的眼角眉梢让我愁情了一下,时间才是最大的作弊器。
这一次不是幻术,不是做梦。
我就这么傻愣地看着楼下的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见面也太快了吧。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不对,我要准备什么?
这算是惊喜?稍微有些感动,心口暖暖的,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我冲着楼下的人伸出手打招呼。
“好久不见。”
而库洛洛在看到我的时候明显表情上有着惊异和不解,可那惊讶转瞬即逝,他勾起嘴角,冲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咦咦,团长的老师是个小萝莉?不是御姐么,窝金。”
轻朗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安静,我这才注意到了库洛洛身后的人,金发碧眼的侠客和大块头窝金。
“咦!奇怪了!可是很像啊!团长!那是她吗?会不会是你师傅跟别的男人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