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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兰柯一梦(26)

“我家老爷乃附近第一大善人,周遭乡邻都知晓,此事传出必定有损老爷的清白名声,所以老爷与贱妾商议尽快将他们安葬,如今既被大师猜出,贱妾才敢实言相告。”

“倒也有些道理,”疯和尚想了想,“既是怨鬼索命,就应当有怨气,方才贫僧将府上走了大半,没发现有何不妥,此事实在蹊跷。”

展夫人忙点头称是。

“不论如何,”五娘忽然垂泪道,“只要三位设法保住六公子,老爷在九泉之下,必定也是感激不尽。”

展夫人也道:“还请三位务必要住在雨儿旁边,贱妾才放心。”

住在展秋雨旁边?若他真有事,不就是叫我们陪着死吗……林菲菲郁闷地看着疯和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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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元符宫。

钟声寂寂,炉香袅袅。

蒲团上,闭目坐着一个紫袍道人,面目慈善庄严。在他的斜对面,站着个白袍女子,冷漠而美丽的脸上神色恭敬。

半日。

“弟子想下山游历一番,特来向师父辞行。”

紫虚真人叹了口气,睁开眼:“命中注定无缘,又何必强求?”

沉默。

她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紫虚真人终于摇摇头。

“去吧。”

[正文:第二十五章 恐怖之夜]

两天下来,那怨气竟还是无处可查,林菲菲与疯和尚都有些郁闷。

夜幕又已落下。

“疯和尚,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菲菲用手撑着脑袋,苦着脸。

“贫僧哪里知道。”

疯和尚也苦着俊脸。顿时,两张苦瓜脸相映成趣。

“你不是法力高强吗,”林菲菲白了他一眼,郁闷地用手划着桌子,“现在只知道展家男人死得只剩个展秋雨,他的八个兄弟还有侄儿相继死了,间隔七天,明明是怨鬼索命,却又没发现怨气,展老爷因为伤心儿子醉死,他的七夫人半年前病死了。”

说完这一堆话,她痛苦地捧着脑袋:“谁来告诉我,这些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啊,简直比破案还累,这脑袋原来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关键时候就不灵了?”

“你师兄灵逸可想到什么没有?”

林菲菲愣了愣。

“对啊,我怎么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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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她推门走进去。

果然,灵逸整齐而干净地坐在桌边。

他真不睡觉的?林菲菲不由走了走神,这才开口:“师兄,展家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冰雪般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不作声。

林菲菲坐下来:“你有没发现这事很奇怪,那鬼到底藏在哪里?明明是怨鬼,怎么我的玄紫石怎么就感应不到呢……”

“与我无关。”他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

“什么!”林菲菲叫起来,“你不是答应来的吗,怎么又不管了?”

“我只说来,”他冷冷道,“并未说管闲事。”

林菲菲生气地站起来:“那你来做什么!”

“不让你有事。”

林菲菲愣住。

他是怕自己出事才来的?或者说……他关心自己?

想了想,她忽然有些惭愧——师兄本是失忆了才会变成这样,这么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何况他对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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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的“有缘”,难道就是指这个?

林菲菲推门走出来,郁闷不已,喃喃道:“他是很不错啦,可若真是那种‘缘’,他已经有妙清,万一回去恢复了记忆,跟那个大美女斗,倒霉的不是我林菲菲吗……YY的又胡思乱想!”

“林兄?”

听到温和谦逊的声音,林菲菲忙抬头,原来是展秋雨。

展秋雨年龄本就和她差不多大,又为人和气,容易接近,林菲菲对他倒也印象不错,而且还很佩服,这两天出了大事,他作为一家之主居然将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

“你出来干什么,”林菲菲警觉地看看四周,“天黑小心啦,别乱走。”

展秋雨笑了起来。

“在下若成天都关在房里,那还不如死了。”

林菲菲“嘿嘿”也笑了两声,挺了挺胸脯:“不过你现在不用怕,有姐,呃不,有我呢,要去哪里叫我陪着你逛,或者叫疯和尚也行。”

“多谢,”展秋雨点了点头,“不如去园子里坐上一坐?”

“好,不过你等等。”

林菲菲忙回房间取了几道符揣在怀中,摸了摸胸口的玄紫石,这才笑嘻嘻地走出来,展秋雨也叫来了两个下人,每人提了个灯笼顺着小径往花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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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空气在夜空飘荡,花园里的草木白天都一片生机,此时却显得冷清无比,连昆虫的叫声都很少。

朦胧灯光的映照下,四周更加静谧。

好在有林菲菲这个话匣子,加上展秋雨也是年轻人,他虽然不知林菲菲是女的,但也佩服她小小年纪身怀道法,因此二人很快便熟悉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客气。

闲聊了半天。

林菲菲好奇道:“你是展夫人生的吗?”

展秋雨摇摇头,清秀的脸上却并无遗憾:“先母是六夫人,已故世,只因夫人疼爱,待我视如己出,因此才称夫人为母亲。”

林菲菲忙抱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母亲……”

展秋雨却笑了笑。

“其实我小时最是顽皮,让父亲生气,先母在时对我也并不喜爱的,倒是四娘很疼爱我,”说到这里,他又黯然,“只是四娘走得太早,才二十几岁,我当年还小,没能孝敬奉养实是平生憾事。”

“是你父亲的第四个妾?”

他点点头。

“先母只有我与九弟,三年前她病故,夫人待我兄弟与二哥一般,甚至比待他还好,因此我与九弟皆称她母亲。”

林菲菲好奇:“二哥?”

“是……”展秋雨缓缓点头,“二哥是母亲的亲生儿子。”

林菲菲本以为展秋雨是展夫人亲生,有些怀疑她,以为像电视里那样,妒忌其他女人便害死她们的孩子,何况又查不出丝毫怨气,不排除是人为。但现在听这么一说,展秋雨并不是她亲生,而她的亲生儿子却死了,若真要害人,她不会连自己儿子也害,看来又猜错了。

想了想,她安慰道:“不用啦,你不也是她的儿子吗,以后好好报答她就好。”

展秋雨也笑了笑,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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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番安慰,二人更加亲切起来,都为找到个好朋友开心。

林菲菲顺口道:“你多大?”

“二十,虚进二十一。”

“我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呢,原来还是比我大。”丧气。

“哦?”

“我才十八。”

展秋雨笑起来:“我该是兄长。”

林菲菲拍拍他的肩膀:“难道也要义结金兰?”

“有趣,”展秋雨年纪也不大,一时书生意气上来,“林兄弟若不嫌弃,不如拜我做大哥,如何?”

笑了一阵。

林菲菲忽然想到那口井,自那天以后,几次自己进花园查看时都会想到它,但真正去瞧又没什么异常,她一直觉得很奇怪。

不知夜里去看会不会……想到这,她马上两眼发亮。

“我说,我们去看看那口井,怎么样?”

“井?”

“就是那个七夫人院子里那个。”

展秋雨一愣,明白过来:“那井许多年不曾用过,难道你怀疑那里面……”

“看了再说。”

展秋雨想了想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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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七夫人的庭院外,两个仆人却都苦劝起来,不让二人进去。

“我知道,哈哈你们是害怕,对不对?”林菲菲笑嘻嘻地接过一个灯笼,“有我呢,你们怕就先回去,我和展大哥进去就行,怎么样?”

果然,两个仆人不再拦阻。

太阳高高挂西边,林菲菲胆子变大了?

答案是否定的,她敢说出这番大话,纯粹是因为发现胸口的玄紫石根本没丝毫反应,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否则她怎么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走吧。”

林菲菲提着灯笼,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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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隐隐,庭院更加寂寥荒落,脚下踩着叶子,发出不小的“沙沙”声。

井,依旧静静坐在那里。

这院子东南角比较阴暗,地上有些潮湿,生着浅浅青草,甚至已经蔓延到井沿上,显然平日根本没人来管它。

井壁并不算光滑,也长着青绿的苔藓,探手上面能感觉到凉意,似乎有数股气流在井中翻涌,林菲菲提高灯笼,往下面照去,却还是看不清。

“从我记事起,这井已弃置无用了,”展秋雨也探头望了下,“怎样?”

“好象没什么,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