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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炮灰被男主倒追了(182)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甘心再也见不到光。

不甘心再也听不到那声“夫君”。

少年人已经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大概明白那代表什么。

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想看清楚光的模样,她长什么样子?那是他的妻吗?

他想看一看。

可还是好疼。

真的好疼。

他没忍住,终于还在她怀里哭起来。

“好疼……”

她说她叫露凝。

于是他喃喃着:“露凝,我好疼……”

露凝紧闭的双眼睁开,清澈的双眸变了颜色,泛着淡淡的红光。

她紧紧抱着少年,听着青竹尊者不断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声音,感受着少年因痛而挣扎难受的模样,他疼得撕心裂肺,却还在庆幸只有他能看见她。

还好那个人伤害不到她。还好。

“对不起。”他还在道歉,“对不起,让你看见这些,你不要怕……”

“不许道歉!”露凝高声呵止他的话,少年染血的金色长睫颤了颤,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她放开他站起来,他以为她嫌弃他软弱无能,想要离开,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衣袖。

“不要走。”他哀求着,“求你别走,不要离开我,我会努力的,我会想办法变得强大,不要走……求你别走。”

露凝反握住他的手:“我不会走。”

少年脸上泪水混杂着血水,在明珠的光晕下呆呆凝视她。

青竹尊者好像终于发现了少年的不对劲,暂时停下帝清剑,蹲下来轻叹一声:“你在说什么?这么久了还会这样怕吗?应该已经习惯了啊……你是我和卿尘的孩子,理应比其他孩子更强大才对。”

少年憎恶地望向说话的男人,厌恶道:“不许你提她的名字!”

青竹尊者俯身下来,解离尘更像母亲,五官上与他相似的大概就是那双形状美好的唇。

这双唇现在开开合合,吐出残忍的话语:“你能如何?”他淡淡地质问一个孩子,“我便是要提,你又能如何?你只能忍受罢了。这便是弱者的处境。”

少年弓起脊背想要袭击他,却因被锁灵链控制而无法成功。

青竹尊者怜悯地看着他:“所以你要理解我,璃儿。若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只能是你如今的下场。父亲不喜欢这样。”

“你滚——”

少年挣扎了许久都挣不掉锁链,手腕脚腕伤口深可见骨。

他终于疼得没了力气,像断了线的风筝坠落而下,落在露凝温暖柔软的怀中。

“……露凝。”

他喃喃地唤她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金色的眼眸明亮了许多。

露凝将他安置好,静静凝着已经站直身子准备离开的青竹尊者。

他很英俊,于明珠光晕下更显出一种瓷器般易碎多情的俊美。

这副如玉的皮囊之下,是懦弱与自卑,以及狠毒和不择手段。

露凝手握匕首,轻轻叫了一声:“青竹尊者。”

她已经猜到作为误入此地的神魂,除了这里的主人解离尘之外,没人是能感知到她的。

眼前的青竹尊者应该只是解离尘的幻想,但她依然唤了对方一声。

他当然没给回复,只是带着滴血的帝清剑离开。

露凝几步上去,飞身而起,自青竹尊者天灵刺下去。

这本该是刺不中的,可她怀有巨大的恨意,执念生出了剑意,匕首在那一刻染上了这独特的剑意,裹着淡淡的白光,在少年不可思议地注视下,真的刺中了那道噩梦般的青色身影。

轰隆隆——漆黑的极渊震动起来,解离尘给露凝的匕首明显很特殊,裹上她的剑意刺中那幻象之后,整片黑暗都开始崩塌。

这是个幻境,是那长笛被毁后留下的。

露凝大概明白它会令人陷入最深刻的恐惧和心魔之中,她如今碎了青竹尊者的身影,这一切本该就此结束,但没有。

她再次握着匕首跟上,追寻着那快要散去的青色,以匕首为媒介,剑意为武器,一下又一下地将那青色身影挫骨扬灰。

“那笛子是你给怀州君的。”露凝面无表情,周身尽是化为星光的青色,她一字一顿,冷冰冰道,“既是你的东西,毁了它,你肯定也不会毫发无伤。”

她抬头望着“极渊”快要崩塌的上空,收起匕首,双手结印,汇聚所有的灵力,毫不迟疑地推了出去。

她力量微薄,只有金丹巅峰,想要撼动青竹尊者是不可能的,解离尘都不一定做得到。

但现在是在幻境里,就如她说的那样,长笛是神器,归属于青竹尊者,它的神力自然也有一部分来自于他,若被摧毁,定会受些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