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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第一夫君(6)+番外

未等杨念晴表示,李游倏地坐直身,迅速抬起她的一只脚,紧接着一件东西冲破车门帘子飞了出去!

鞋!杨念晴失声:“你做什么!”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随着一声“停车”,人居然已被他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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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走了,”李游抱着她跳下马车,看着车夫笑道,“有劳,你老先回去吧。”

不走了?杨念晴惊讶。

年老的车夫也很意外,他看看四周荒野,又看着两个年轻人,慈祥地笑:“莫不是想要回去?反正你们已经给过了钱,老头子就顺便捎你们回去好了,这荒天野地的……”

李游摇头:“不妨,你老还是快些走吧。”

有车不坐,天这么晚了,两个年轻人竟要留在这荒郊野外!善良的老人家摇头:“你们是不是有难处?老头子既收了钱,怎好将人丢在这地方,若真有事,叫老头子等一等也使得。”

见他不肯走,李游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前面:“并非不走,实在是我二人已经到家了,不信你老人家看。”

老人家疑惑地扭头看,瞬间脸上神色大变,他再也不说话,“啪”的一声响鞭,马车绝尘而去,片刻功夫就消失在暮色中。

到家了?杨念晴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秋风萧瑟,杂草齐腰。在昏暗天色的掩映下,河畔,乱石杂草间,一座孤零零的荒坟赫然卧于小土坡上!

杨念晴正瞧得头皮发麻,忽闻“哇哇”两声,一道黑影倏地从石堆间掠起,倒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老鸹。

难怪车夫会被吓走,杨念晴哭笑不得,她当然不会相信李游的鬼话,只不过有点难以理解,无缘无故丢自己的鞋子,又把车夫吓走,难道他真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不成?

看看仅穿着袜子的那只脚,杨念晴待要说话,李游已松开手,她只好跳下地,摆出“金鸡独立”的架势:“你怎么扔我的鞋?”

李游望望四周,并不回答。

发现周围连半个人影儿都没有,杨念晴心生警惕,倒退着跳了几步:“你想做什么?”

“我?”李游一愣,随即俊脸上浮现笑意,真的朝她走过来。

杨念晴连连跳着后退:“你……”

面前的人忽然俯下身,再直起身时,手上已多了只鞋子,正是她被丢掉的那只。

穿不惯古代绣花鞋,所以早起时并没换,原来他是对这鞋有兴趣,杨念晴见状放了心,忙掩饰尴尬:“没见过这种鞋吧?”

“没见过,”李游喃喃道,“没见过在鞋上扎针的。”

鞋子递到面前,鞋底赫然钉着三根约五厘米长的银针。

杨念晴倒抽了口冷气,怔了半日才回神:“现在怎么办,车都没了。”

李游抬手,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那鞋再次落入草丛:“要倒霉的时候有车也没用,那赶车老伯若不走,只怕就要没命了,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本是冲他去的。”

原来他是在救老车夫,杨念晴跳到他身旁:“凶手真要对付我们了?”

李游摇头:“不是他。”

“那是……”

“他们不肯出来。”

话音刚落,忽闻几道轻呼声起,不远处的乱石杂草中竟窜出十来条黑影,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被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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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十几个人,皆手持长剑,身着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十来双眼睛紧紧盯着二人,其中神色各异,麻木、冷漠、兴奋、残酷……

多亏看过电视剧,杨念晴毕竟有点眼力:“你们是……杀手?”

“有人出五百两银子买你们的命。”一个年轻的黑衣人缓步走出来,一双阴冷发亮的眸子锐利如刀,依稀透着股邪气。令杨念晴意外的是,他没有蒙面,那张脸看上去并没有眼神那么冷,而且长相还不差。

杨念晴暗暗惊讶。

杀手是很危险的职业,他就不怕被人认出来找他报仇?

“是你,”李游倒似见到老朋友一般,打招呼,“你向来不肯吃亏的,五百两怎么够买我的命,你为何不找他多要些?”

“他不肯,”黑衣人居然笑了,“他没说要杀你,否则我也不会接这笔生意了,太吃亏。”

原来他们认识,杨念晴道:“既然你不杀他,那这是要做什么?”

黑衣人看看她,笑得邪恶:“他只说杀你们当中的一个,如今你们把那老头放走了。”

杨念晴明白过来:“你要杀我?”

“当然,杀你比杀他容易。”

……

李游笑道:“不愧是‘半斤杀手’黑四郎,老黑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

“但我也绝不会占便宜,”黑四郎道,“跟我打交道的主顾从没吃亏过。”

半斤杀手?杨念晴仔细打量他,可能是身边李游语气轻松的缘故,她也没怎么害怕。

黑四郎忽然咧嘴。

一道银光如毒蛇般朝她袭来!

令人防不胜防,甚至害怕都来不及,眨眼那剑就已到面前,森森的剑气逼人,透过眉心沁入身体,冷彻骨髓。

这一刹那,画面定格了。

剑尖停在她眉心前几厘米处,再也没有前进的趋势。

杨念晴紧紧抿着嘴,脸色有点发白,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和李游已经不在原地了。

原来李游带着她后退了十来米,黑四郎的剑快,李游与她的后退之势却更快,待停下时,这一剑去势已尽,虽然指着她的眉心,却再无后力往前送半分,道理看似简单,但其中分寸拿捏很关键,出不得半点错,李游算得很准。

黑四郎赞了声“好”,撤回剑势,紧接着四周几声轻喝,无数道银光如有默契般同时掠起,交织成一片银色大网,向二人撒下来。

背后也凉飕飕的,不知道有多少柄剑。

没有人会白费力气去杀一个杀不了的人,眼见无数剑影全往自己刺来,杨念晴咬紧牙,闭上眼睛往李游身上扑去。

“这次找对人了,”苦笑声响起,“总算不会摔到地上。”

满天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腾空而起,转眼间便已在几丈开外,黑四郎与手下也不再追赶——李游要走,天下又有谁能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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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花钱雇杀手杀人,黑四郎既然做生意公平,为什么没完成任务就轻易住手了?杨念晴越想越疑惑,失声道:“不对!他根本不是想杀我们,是拖延时间的!”

“老黑若真要杀你,又怎会说这许多废话?”

“你早就知道!那你还跟他们罗嗦半天,快去看何璧那边!”

“你以为老何与南宫兄会像你这般无用?”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杨念晴也承认自己后知后觉了,没再说什么。

李游的轻功确实高明,风声“呼呼”响在耳边,眼前景物迅速往后倒去,夜色将垂,远处已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并且越来越密集。

温暖的怀抱平稳而舒适,杨念晴倒没心思注意这些:“我的鞋呢,怎不捡回来,我现在穿什么?”

“穿了鞋你就能自己跑?”李游道,“在下若来得及捡鞋,只怕就来不及捡你了。”

“你怎么不脱自己的?”

“因为你的鞋底结实,挡暗器很合适。”

“你的靴子也不差。”

“在下好歹是个男人,”李游终于叹了口气,“男人不穿鞋到处跑,岂非太没面子?”

杨念晴差点吐血。

千姿百态南山阵(上)

夜已降临,城外码头依旧热闹得很,来往船只络绎不绝。一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船也泊在岸边,一串灯笼高悬在桅杆上,随着寒冷的夜风微微晃动。

船舱正中赫然摆着一副棺材,衬着幢幢灯影,使得气氛格外凄清诡异。

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南宫雪看着门外曼声道:“‘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今年三月在下还曾去过一次,想来眼下洞庭湖又别是一番风景了。”

何璧道:“一片水有什么好看。”

南宫雪摇头:“水也有不同,西湖之淡妆浓抹,大江之奔腾澎湃,而洞庭之水,必要到了秋天才格外好看。”

“是水都差不多,”何璧道,“有个死人在,就更不好看了。”

南宫雪终于苦笑:“何兄……”

舱门外忽然响起个声音:“洞庭水好不好看,明日便知,南宫兄须记得下次谈风景时,还是先去找一只牛最好。”

眨眼间,船舱内就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抱着一个人。

见二人这模样,南宫雪轻轻咳嗽:“此话怎讲?”

杨念晴笑道:“说你对牛弹琴呢。”

李游看看何璧:“论风景倒罢了,若说弹琴,在下倒宁愿对着只牛弹,也绝不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