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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第一夫君(80)+番外

怀抱一紧。

温柔的语气带着些无奈:“好好的,为何要胡说。”

知道挣扎也没用,杨念晴干脆别过脸不说话。

他喃喃道:“生我的气?”

是的,她生气。这一切关她什么事?人又不是她杀的,当初她只是想安慰他,他却急着要她“走”。如果他现在真的对她视若无睹,说不定心里也没这么难受,而如今他又回来找她,到底拿她当什么了?

杨念晴摇头:“你伤心是对的,我没生气,可这个案子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希望你们早点查出凶手为她报仇吧,南宫大哥已经醒了,我先去看看。”

说完她想走,谁料他还是抱着她不放。

“为何要走?”

“不想看到我,走了不是更好。”

他皱眉。

杨念晴不理会:“可以放开我了?”

他没有说话,那双手臂反而越搂得紧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这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念晴终于气愤了,挣扎,“你以为我是什么,不高兴了,一声‘走’就可以打发,想起了又招回来?”

话音未落,便是“啪”地一声!

李游怔住。

清脆的响声过后,杨念晴也傻住。

看着那微微有些泛红的俊脸,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疼痛,她有些后悔。古代男人好象都很重规矩的,让女人打耳光……这个人又是十足的大男人主义者,可怎么办才好?

她慌张地移开视线:“我……”

他依旧抱着她。

“我不想叫她看到你,”轻轻的声音,“不能叫她再伤心,我只能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你……可是生我的气?”

“是我对不住她,所以不让你见她,你何必计较这个?”

他的意思是……杨念晴呆住。

“你走吧,不要在这里,”那声音里的确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叫她走,叫她“不要站在这里,”为死去的人送上最后一点可怜的安慰,哪里料到她会那么敏感。而一个正在伤心的人是不会考虑太多的,自然也不会细细解释,因此那些话会产生什么误会,他根本就没注意。

其实有时候引起误会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你不去询问,而他,还不知道。

.

他的确不是说谎,所以临走时,才会叫何璧保护她。

多日的委屈全都浮了上来,杨念晴终于伏在他的胸前泪流不止,洁白如雪的前襟又成了擦眼泪的地方。

他轻声:“是我害了她,又怎会叫你走?”

她抬起头,红着眼瞪他:“明明是你亲口叫我走的,不说清楚……”

哪里是叫她走,只是叫她不要站在那里罢了,他当时只顾内疚,谁知道她会想那么多?女人的心思又岂是男人能揣测的?

李游并不辩解,苦笑:“有的人一向脸皮很厚,想不到这次走得倒快。”

“说谁脸厚!”

“自然是我。”

“……”

脸皮这东西,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眼底又掠起一片欢快的笑意。他摸摸脸:“原来‘三从四得’是要挨耳光的,受得气。”

“活该!”杨念晴狠狠掰开他的手,“反正你脸厚……没打重吧?”

“若非路上出了事,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愣了片刻,杨念晴默默挣脱他的怀抱,因为那双忧郁的眼睛。

那时,他正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却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用微弱而清晰的声音对她说“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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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中,那一抹微笑格外动人。

杨念晴一阵心痛,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她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以往总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可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幼稚冲动得像个小孩子,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其实在爱情面前,每个人多少都会显得幼稚些的。

但他却是杨念晴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他可以挺身为她挡剑,甚至还不惜杀人。因为她说了句想离开,他就真的不顾一切带她走了。

她不能让他失望。

“南宫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南宫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鬓边黑发的映衬下,俊美的脸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沉默半日,他轻声道:“不要难过了。”

杨念晴急忙道:“没……”

“李兄很好,”南宫雪打断她的话,微笑,“我没怪你。”

他知道了?

“不是的,”杨念晴辩解,“我是说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

南宫雪笑着摇头。

突然间,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在这样一个聪明人面前,这些话非但骗不了他,也骗不了自己。

杨念晴默默垂首。

南宫雪道:“你不必难过,我很高兴。”

看看床边那只小手,他不由也伸出手去,想要安慰她,然而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刹那,却又停在了空中,因为他已意识到,此举明显不合适了。

凤目逐渐黯下去。

终于,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一握,带着满把忧伤的空气,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微笑,又静静绽放开来。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

越是听到这样毫无责备之意的话,杨念晴越是心痛难过,从来都没有比此刻更恨自己了,于是,她抬起头想说话,却不料那温和的目光已经离开了她,移向门口。

一道洁白的身影伫立在门边。

.

李游望着他,黯然:“南宫兄。”

南宫雪道:“邱兄弟方才来看过,说在下如今虽已无大碍,但体内尚有余毒未清,日久只怕不好。”

杨念晴先急了:“怎么办?”

南宫雪并不回答,却看着李游微笑:“李兄不妨明日起程,再走一趟邱兄弟的悠然居,将东面那些‘碧芙蓉’的叶子摘几片回来,如何?”

二人皆愣。

南宫雪道:“李兄轻功第一,若肯去,想必在下的毒也能尽快得解了,只不知李兄是否会嫌麻烦?”

沉默。

李游点头,目中升起感激之色:“我明早便去。”

朋友的好意他岂会不明白?南宫雪提出这个要求,只不过是想让他心中的愧疚减轻些罢了,一个人在自觉愧对别人的时候,总要为别人做点什么才会安心的。

.

夜阑,房间灯火通明。

李游皱眉:“看来凶手的确与陶家有关,但就算当年陶门果真有人逃过此劫,曹通判只怕也不敢声张的。”

何璧冷冷道:“那只老狐狸,从头到尾半点破绽都没有。”

邱白露也难得地有兴致:“倘若那么轻易便叫你我看出来,他又如何坐到通判这位置?”

南宫雪笑道:“他也未必是说谎,若放走了人,落人口实,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又怎会不格外小心些?”

李游沉吟:“不错,据说曹通判当年率大内高手将陶门门人尽数诛杀后,还专程请了人来认尸,为的就是怕有脱逃遗漏之人。”

何璧点头:“他的下一个下手对象,只怕就是曹通判。”

南宫雪摇头:“曹前辈行事谨慎,倒不必担心。”

说着,他又叹道:“但那时我们早已知道是万毒血掌,他究竟还在那些尸体上留下了什么线索,几次三番毁尸灭迹?”

闻言,李游倏地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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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紧皱,目中迅速升起一片惊诧之色,随即又渐渐隐没,化作了几分怀疑与顾虑,甚至还有些黯然,十分复杂。

许久,他忽然叹道:“陶门之案永无证据,朝廷决不可能再为他们平反,若知道当年陶家有人逃脱,也是必定不会放过他的。”

“纵然他要报仇,也不该杀那些无辜之人,如今唐惊风与柳如已死,这仇也算报过了,曹通判当初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计较太多?就算报了仇,那些冤死之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他自己终究也难逃一死,又有何意思?”

见他莫名其妙说出这番话,众人都愣住。

邱白露端起茶杯,淡淡道:“原来世上那些苟且偷生之辈都是这般来的。”

李游笑道:“如何叫苟且偷生?”

锐利的目光闪闪,带着许多不屑之色:“分明背负着血海深仇,却独自偷生于世,那些冤死的门人只怕都不能瞑目的。”

“未必,”李游看着他,摇头,“在下倒以为,那些死了的人只会希望本门中能有人活下来,活得好好的,并不想他因为报仇而送死。”

“一百多条人命,岂非太冤?”

“他如今为了报仇,也害了这许多无辜人命,他们难道不冤?便是九泉之下的陶门主,也必定不愿他如此。”

邱白露略略一嗤,不再言语。

沉默片刻,南宫雪展颜微笑:“不论如何,事情既已发生,多想也无益,李兄明日还要跑许多路,何不省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