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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有曙光(72)+番外

说起这件事,当初年少情窦初开,周旗确实偷偷喜欢过秦棠,他有些郁闷地说:“本来就比她小两岁,睡了五年,相当于小七岁,她更把我当弟弟看了,我也知道自己不够成熟稳重,跟她不相配,以后也不会想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她说。”

贺从安看着他,“你倒想得挺清楚。”

周旗瞪他,过了一会儿,他说:“陈敬生的死她肯定很难过,这几年的事我都听说了,她变了很多。”

贺从安淡淡地:“嗯。”

周旗说:“她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吗?

贺从安看向秦棠,蒋川并不是更好的,况且,当年那场事故,蒋川脱不了干系。

秦棠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贺从安没什么胃口,也放下筷子,叫来服务员买单,“我送你回去。”

贺从安把她送到楼下,秦棠说:“我上楼了。”

“等等。”贺从安叫住她。

秦棠转头看他,笑了笑:“到底什么事?你犹犹豫豫了一晚上,这可不像你。”

确实不像他。

贺从安手指搓了搓,盯着她:“真跟蒋川在一起了?”

秦棠:“嗯。”

贺从安抿紧唇,隔了几秒:“你爸妈知道吗?”

秦棠沉默,半响,说:“不知道,过段时间我会告诉他们。”

等案子结束,她会跟家人说清楚。

贺从安:“你觉得你了解他吗?”

秦棠想起那张银行卡,想起最近蒋川办的案子,说:“了解。”

她语气淡淡,却很坚定。

贺从安皱眉:“你确定?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姓什么?叫什么?”

秦棠跟着皱眉,不悦地看向他:“你调查他?”

“对。”贺从安没否认,“废了很多功夫,才把他弄个明白。”

秦棠脸冷下来:“贺从安,你想做什么?”

贺从安冷静地看她:“你知道当年那场事故,对方开车的人叫什么吗?”

她不知道。

后续事宜都是她爸妈处理的,她只知道他姓陆。

贺从安:“他姓陆。”

第60章

车厢瞬间沉寂。

秦棠咬着唇, 脑子空白了几秒, 眼前飘过蒋川寄给她的那张证件上的名字。

贺从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 但这件事他必须说清楚:“蒋川以前姓什么, 叫什么, 他有跟你交代过吗?”

“有。”秦棠说。

贺从安有些诧异,盯着她的表情,秦棠唇色微白,下唇还残留着刚刚咬出的牙印,眼睛却已经恢复平静, 他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代表什么。

秦棠拉开车门,贺从安连忙下车, 两人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对视。

贺从安脸色无奈:“你现在怎么想?”

秦棠低头, 走到车屁股后面, 没看贺从安, 只说:“我拿行李。”

贺从安盯了她一阵儿, 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箱拎出来,秦棠拖着行李箱要走,贺从安拉住她:“我只是不想你被骗了,当年那场事故对大家的伤害都很大,尤其是你, 我不想你再被困进去。”

秦棠抓着拉杆, 转身看他:“他没有骗我。”

她现在很乱, 需要冷静,她也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感情事,尤其是贺从安。

蒋川说过,等案子结束,他会给她一个交代,她一直以为他说的更是深入地确定两人的关系,说的是两人的未来。

或许她想错了,他想交代的,不仅仅是那些。

他给她寄他的证件,把自己的底细都告诉了她。

他没有骗她。

贺从安皱眉,秦棠挣脱他的手,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停住,转头看他,说:“你先别告诉我爸妈。”

贺从安有些无奈挫败:“我没说。”

秦棠抿紧唇,“嗯。”

……

回到家,秦棠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眼睛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良久。

她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那张证件,手指轻轻划过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是蒋川没错,证件上的名字却不是蒋川。

那张照片下的名字是——

陆邺。

她知道他以前做过卧底,也猜到蒋川这个名字大概是他做卧底所用的名字,她相信他,除了这个名字之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至少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这就足够了。

秦棠闭上眼睛,脑子晃过那个暴雨的傍晚,整片灰暗的世界,两车相撞,惊恐的尖叫,滚落半崖,陷入昏迷,直至醒来,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意外,太突然。

本来以为只是个噩梦,醒来才发现是真的。

一切都变了。

那时候她也受了伤,陈敬生重伤,周旗头部重创,昏迷不醒,当时她只有19岁,所有的变故压得她喘不过气,每天都浑浑噩噩,事故后续全部由家里人处理,她没心思去过问,只有一次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话,知道对方开车的人姓陆。

那辆车上,还死了一个人。

死人了。

19岁的秦棠害怕极了。

身体刚好一点,根本顾不上自己,忙着陪截了半条腿的陈敬生,那时候陈敬生脾气暴躁到了极点,每天醒来都在发脾气摔东西,他说自己是个废人,要跟她分手。

周旗整日整日的沉睡,彭冉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几乎崩溃,被父母送出国休养。

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棠也要垮的时候,她熬过来了,一整年的时间都在英国陪陈敬生做复健,陈敬生恢复得很好,也很少再发脾气,戴着假肢也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跑步。

甚至还能跟以前一样看赛车,只要他堂堂正正的站着,没人发觉他是个残疾人。

除了周旗还没醒,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直到陈敬生执意参加曼谷TT赛,一切都结束了。

……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秦棠睁开眼。

有一瞬的迷茫。

摸进背包,摸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蒋川”,愣愣出神。

快要挂断时,她才接通这个电话,“喂。”嗓音细而哑。

蒋川顿了一下:“嗓子怎么了?”

秦棠深吸了口气,说:“没事,有点口渴。”

蒋川笑了:“现在在哪里?”

“在家。”

“喝水去。”

秦棠爬起来,“好。”

秦棠去冰箱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冰凉的水灌入喉咙,凉到心底,整个人清醒了,“我喝完了。”

蒋川笑:“我听见了。”

秦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蒋川,你说案子结束后给我个交代,是指什么?”

右手手背上那朵格桑花一如既往的娇艳。

蒋川说:“过去,还有未来。”

秦棠抿唇,“好。”

蒋川叮嘱:“生日没法陪你过,想要什么就去买,用我给你的那张卡。”

秦棠:“好。”

“下回给你补。”

“好。”

“这几天曹晟在北京,有什么事他会直接联系你,你有事打他电话。”

“好。”

“还有……”

“好。”

蒋川笑出一声:“我还没说完。”

秦棠就说:“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多担心自己,你说过,要死也死在我身上,我等你给我交代。”

“好。”

……

第二天深夜,榆林市。

蒋川转动手里的手机,靠在墙角抽掉最后一口烟,盯着前方,有几分出神。

昨晚的秦棠有些不对劲儿。

一声“砰”巨响。

曹岩疾步从巷子口走进来,踩灭他扔掉的烟头,压低声音:“走。”

蒋川仔细一听,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脸色微变,迅速转身,两人贴墙而走,脚步快而稳,急匆匆朝另一条出口走,脚步生风,越来越来。

身后脚步紧随而至。

蒋川跟曹岩对视一眼,迅速闪身躲进右边的门沿下。

脚步声慢了,黑影正小心翼翼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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