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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游戏(101)

可还不够,现实给他更沉重的一击,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令他毫无防备,措手不及。

游松视线移回来,落在余男身上。

她肩膀瘦削,脖颈细长,仿佛一弯就会断。但背却挺得笔直,透出一股执拗,坚强到倔强。

他心里一痛,不由眯了眯眼。

阿婆是过来人,人老心不老,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心如明镜。

她看一眼白振阳,默默叹气。

阿婆说,“男男被阿阳背回来时,浑身虚弱,衣服被汗浸湿了,人快烧的昏过去。当时乡里卫生所的条件跟不上,治疗很久都没起色,后来我从邻居家借了辆牛车,连夜把她送进镇上的医院里。”

“山路远,牛车慢,加上路不好走,晃晃悠悠赶了一夜的路才到县城,那时候男男烧的很严重,脸红的像苹果,人也软塌塌的没筋头儿,就快支撑不住...”

阿婆顿了顿,张硕问:“后来呢?”

“后来...”阿婆看他一眼:“高烧不退,又耽误治疗,烧成了脑膜炎,人是没什么事儿,只是好了以后,之前的事都忘了。”

游松倏地抬起头,余男坐在床边,始终背对他。

“什么事都记不清,阿爸是谁,阿妈是谁,家住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都不知道。”

“她当时身上只留一个学校名牌,我们想着去报案,可每次说要送走她...”阿婆拍拍余男的脸:“这小丫头都可怜巴巴看着我,说行行好把她留下。”

阿婆说完,一室寂静。

窗外,强烈阳光将满树绿叶映的明晃晃,劲风吹过,带起几片叶子,卷着尘土,倒处一片萧瑟。

这个长达十七年的故事,阿婆从下午讲到余晖。

游松余男很安静,各自垂眸,像在听别人的事,但心里的惊涛骇浪只自己才知道。

阿婆要休息,几人往外走,她单单叫住游松。

门关上,他坐回原来的沙发上。

阿婆说:“看你反应,和男男关系不一般?”

游松望一眼阿婆,没吱声。

“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

阿婆没听到回答,叹了声;“她的家人一定责怪我,我想也包括你。”

“当时给她洗澡,见小丫头身上新伤旧伤全都有,右脚面还有一片不小的烧伤痕迹,看样子像被大人虐待的。她还吵着要留下,我一时糊涂,办了错事,一意孤行的留下她。早知道她家人这么多年都在找她,当初就应该...”

阿婆说不下去,哽了声。

游松张了张嘴,想安慰,却说不出口,只说了句:“您把她养的很好。”攥紧拳,才缓缓说,“她很优秀。”

很简单,却很由衷。

阿婆笑了笑,骄傲说:“我男男当然出色,只是太要强,长这么大,哭的次数都很少。”

她不喜欢依赖别人,万不得已绝不求人,任何事都想靠自己双手去做到。

很坚强,很独立。

可谁又知道,她这种硬气,是隐藏在坚强外表下最不可见人的脆弱。

游松站起身,走到门口,顿住脚步。

他似乎吸了口气,久久,才低声说“您没错,错的全是我。”

***

医院走廊

游松意外看到莫惜瞳,她和张硕坐在椅子上,余男离很远,站在窗边。

游松看向她,她低着头,跟他没有任何交流。

莫惜瞳见他出来,迎上去:“游哥?”

游松坐下,叼上根烟,没点,随口问“你来干什么?”

莫惜瞳紧挨他坐:“硕哥把事情全都告诉我了,我过来看看...”

游松挑起眼皮斜一眼张硕,后者摸摸鼻子,躲出去老远。

他又低下头,旁边的人往余男身上直打量,斟酌着说:“事情查清了吗?过去这么多年,会不会是假的?”

游松皱了下眉,看向她,“你只在意这个?就没别的想说的?”

莫惜瞳没听懂,游松抿紧唇,其实想想,没意义。即使谈到亏欠,归根究底无关他人的事,始终是他做的选择,别人怎么看根本不重要。

游松转回头,打发她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赶紧回去,别添乱。”

莫惜瞳小声嘀咕:“我不是小孩子。”

游松没理她,叼着烟不知想什么。

莫惜瞳自作聪明,邀功说:“我已经通知了蒋叔叔,帮他订了最早的机票和酒店,明天中午就能到。”

游松蓦地抽下烟,目光如炬:“什么?”

莫惜瞳洋洋得意,又说一遍。

游松想到一些事,突然变脸,大声吼:“谁他妈让你自作主张乱说话的?”

莫惜瞳吓的一抖,下意识往旁边挪开,感情丰富,眼眶立刻盈满泪:“...我只想帮帮你。”

见她哭了,游松缓声摆摆手“让张硕给你订机票,收拾东西尽快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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