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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蛋护养指南(20)+番外

一路快行到了小花园里。

哪儿有什么将放进去的锦鲤,只有两个面目俏丽的少女坐在凉亭里,一个笑容松快,一个双手抱着茶杯满面通红。

吕迟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心头的火气一股股往上撩,转身就要走。吕芙见了连忙提着裙子跑下去,一把抱住他的手,殷切的劝,“哎,哥哥,来了便坐一会儿吧。”

她一张下巴尖尖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吕迟,轻声央求着,“就这一次!”

吕迟忍了忍,又耐了耐,这才勉强停下脚步,对着吕芙冷哼一声,“且记住了,等客人走了,我准保拆了你的骨头!”

赵婉坐在凉亭里,心里又怕又喜,眼见着吕迟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三五步站定了,竟主动开口同她说起话来。

“虽然暑气不盛,然而此时还是热的,你们两个姑娘家,去闺房里说说话便是了,在这花园里做什么?”

“我,我也这么想的。”赵婉颤着声,勉强顺当的答了话。

吕迟发冠未用,衣服打扮都是十分随便的模样,也不在意赵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说完这句话便又转头对吕芙道,“我怕热,先回去了,你们也快走吧。”

吕芙知道这已经是对她客气,那边赵婉只说了一句话便已经一脸满足的样子,她便跟着点了点头,卖乖道,“哥哥你快些回去吧,若染了暑气,我是要心疼的。”

她说了这句,眸子却往赵婉的身上瞟。赵婉给她说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连忙垂下手去,不敢看吕迟。

吕迟对这些小姑娘家的心思向来不太喜欢,太扭捏了些,也不知在羞些什么。既是不想多管也是不知如何理会。

他撇开吕芙的手,照着来路往回走,明兰从后面要跟上,却给吕芙拉住了手,“明兰姐姐,你先别走。”

明兰不明所以,却见赵婉从凉亭里走下来,往她手里飞快的塞了一只绣了鸳鸯的小荷包,声如蚊呐的道,“麻烦姐姐帮我交给阿迟哥哥。”

明兰收了荷包,点了点头,在赵婉感激的目光里快步跟上了吕迟。

游廊之中。

“真是一天比一天傻!”吕迟道,他一双眉头皱的紧紧,气鼓鼓,“连同外人坑我倒成了瘾了,不收拾收拾哪儿能成。”

明兰走在他身侧,闻言笑道,“少爷说是这么说,然心里到底疼着小姐,说说罢了,舍不得的。”

吕迟给她戳中心思,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回了元宝居,一进门就见一个满头包的枣木,满面苦闷的站在廊下。

“你回来做什么?”吕迟穿过院子,有些疑惑。

平日放假准都是忙不迭的回去,到最后才回来,今天竟只去了一个上午。

枣木捂着脑袋,颠颠的走到吕迟身边,苦声道,“您给我的书,给我娘看见了,一顿好打,疼的要命。”

吕迟抬手戳了戳枣木脑门上的青肿,被他这倒霉至极的模样给逗笑了,倒是冲淡了前头的不悦。

枣木哎呦一声,又听吕迟道,“明兰,给他上点药。”

而后吕迟又转头同枣木说,“傻子,连看本书都看不好?这般没出息,往后跟着我都让我跌面。”

枣木委委屈屈的跟在吕迟身边进了屋,“唉,还是倒霉,倒霉催的。”

天黑天明又是一天。

吕迟用了早膳去春熙苑请安,老祖宗免不了夸赞起昨天的粥来。

“阿迟竟有了这样的本事,实在了不得,那粥祖母喝了,真真放了糖般甜到心里头。”

吕迟听了这夸奖挺受用,转而又听老祖宗道,“阿芙前头也来坐了一会儿,这小丫头昨天是不是又寻了你的不高兴?还说让我帮着劝劝你,差点儿没罚到她头上,阿芙莽撞,可不好同她一般见识。”

吕迟一手托着下巴,闻言懒洋洋的道,“我若是同她一般见识,此刻是怕她哭都不知道几回了。”

他说着又不高兴起来,支起身子转头看着老祖宗,一双俊眉皱的紧,“她成日撮合我同她的玩伴,也不在意我烦是不烦,同她说过多少次,没有一回是听得进去的。”

老祖宗还是笑眯眯,只伸手抚了抚吕迟的手,哄着,“这话我可不是同她说了,也另外告诫了,倘若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让她去祠堂跪祖宗!阿迟若是还不高兴,看看祖母库房里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好东西,拿去便是了。”

吕迟脸色这才缓了缓,软白略鼓的双腮慢慢平复下去,“旁的我不要,您同她说清楚了就好,真欠收拾,若非是我亲妹……”

“阿迟不喜欢婉丫头?”老祖宗略试探了一句。

吕迟摇摇头,“喜欢她作甚,五六岁瞧到现下了,待她便如半个阿芙一样。”

“不喜欢她是好的,”老祖宗松了一口气,笑了,“习武的人家,养不精,我听说婉丫头也会武,怎么吃得消?”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粉雕玉琢的孙子身上,心想怎么都要配个性子温婉柔和的姑娘家,但凡有一点儿粗蛮,她必然都不许。

她倒是不在意吕迟多同姑娘家接触,只不过对赵婉不喜欢罢了。

“可有另外喜欢的姑娘家?”老祖宗又问。

吕迟摇摇头,“姑娘家没有喜欢的。”

他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多出几分笑意,不知想到了谁。

老祖宗见了偏不信,嘴上打趣道,“姑娘家没有喜欢的,那还喜欢什么?”

吕迟一双眼睛圆乎乎,并不觉得自己后头的话有哪里不对,“不喜欢姑娘,还能喜欢后生啊。”

老祖宗那笑还没笑完,生生僵在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吕迟:你们都烦我吧,让我烦透了我就离家出走。

第二十章

“糊涂话,糊涂话,这怎么说得?”老祖宗一张脸皱出好几道褶子,抬手连连顺了噎在胸口的那股气,后才缓声哄着道,“这是傻话,阿迟往后可不敢再提。”

她只将吕迟摆在还全然不明白男女差别的位置,自己在心里寻了由头为他开脱。

“可我并不喜欢那些小丫头。”吕迟跟着坐直了身子,不太高兴。他给宠的惯了,没有藏着掖着的习惯,在老祖宗面前就更是直来直往,“谁又说了不能喜欢后生?”

老祖宗给他一句话闷了个说不出话来,只得含糊斥责,“男子怎么好喜欢男子?这是胡闹,忘了祖宗礼法!阿迟若再胡说,莫要怪祖母不疼你,让你去祠堂跪祖宗!”

吕迟气的脸颊泛红,他顺风顺水惯了,哪里会怕老祖宗吓唬人的话,当下便腾的一说站了起来,摔下一句,“我才不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跪祖宗,谁爱去谁去!”

末了便转身走,半点儿不理会老祖宗在背后喊他留下。

老祖宗气的在主屋里拍桌子,“瞧瞧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芳锦站在一边轻声的劝,“老祖宗莫愁,少爷方才说的准是气话来的,您知道他的性子,只能顺心,哪儿有自己受气的?明天等少爷再来,您哄两句将这一茬揭过去也就没了。”

忘忧也道,“保不准明日便忘了呢,兴许是哪个话本上看来的糊涂话,不一定自己就想的。”

老祖宗听了这些话,稍稍顺了心,她略一颔首,“再瞧吧,再瞧吧。”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然有了更急迫的念头,为防阿迟走上歪路,让他通晓了男女之事的美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又说那边吕迟气冲冲的回了元宝居,没成想正好撞上了吕朱氏。

吕朱氏坐在他屋里喝茶,又事无巨细的问明兰明柳的话。一见吕迟满脸不高兴的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去,“哎哟,这是哪儿来的不气?”

吕迟抿着嘴,脸颊微鼓,“被祖母一顿气。”

吕朱氏跟着他的脚步往内间走,边走边道,“同你祖母又生的什么气,莫让你祖母忧心,改明儿去赔个不是便过去了的。”

“她让我去祠堂跪祖宗,您也向着她?”吕迟转过脸来瞪着眼睛,大有一副若是吕朱氏对这话点了头,他便要赶人出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