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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她叫絮絮(20)

作者: 巧克力阿华甜 阅读记录

在他们俩又一次吵起来之前,严玄亭及时拽走了我。

闲来无事,严玄亭便开始教我读书练字,甚至还学了一些工笔画。

其实学诗学画都还好。

但这人总是教着教着,就教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诗句上去。

比如芙蓉帐暖度春宵。

比如昼骋情以舒爱,夜托梦以交君。

情到浓时,他还在我耳边念:折柳飞絮不问君,今宵沁雨总眠春。

但即便这件事这么频繁,我还是没能怀上孩子。

楚慕来诊脉,说是我寒毒入体已久,哪怕解了毒,也伤了根本。

即便慢慢调养,说不定也要十年八年才有好转。

严玄亭听完,十分随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便早些回去准备你与久月的婚事吧。

楚慕愣住:啊?

我与絮絮没法有孩子,便只能看你们的了。

来年春天,严玄亭与我又成了一次亲,这一次是拜了堂的,补了之前缺失的环节,小皇帝还来府中观礼。

自从严玄亭不当丞相后,小皇帝也不像从前那样防着他了。

甚至见他身体一日日好转,也不意外,还假模假样地道:严卿从前便是为朕、为朝廷和百姓太过操劳,身子才会那么弱,如今歇一歇也是好的。

严玄亭笑容未变:皇上说得是。

小皇帝人不但来了,还带来了一尊巨大的玉质柳雕。

他望着我,像是那天夜里我并未威胁过他一样,笑得很是温和。

这座玉雕,与严卿的夫人甚为相配,就当是朕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看在玉雕很值钱的份上,我并没有再说什么。

新婚第二日,严玄亭带我与严久月去郊外,春游踏青。

我与严久月放纸鸢放累了,便各自回来休息。

严久月跟着楚慕去泛舟,严玄亭则把我带到另一侧湖边。

我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严玄亭没有立即应声,折下一枝盛放的、细长的柳条,晃了晃。

无数轻盈的柳絮被风承托着,纷纷扬扬,向着阳光而去。

自由无拘束。

他转过头,笑着对我说:絮絮,你看,这是你。

第15章 番外 与君同

又一年冬天来时,我开始学刺绣,并决心在来年春天之前,为严玄亭绣一个荷包出来。

我从严久月的荷包店里带了许多材料回来,潜心研究了大半日。

严玄亭进屋时,正碰上我在窗前穿针引线。

我向他阐述了我的计划。

严玄亭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无奈,但还是笑着道:好啊。

自那一日起,严玄亭身上带着的荷包,每隔几日就要换一个。

只是绣工上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绣完第二十六个,我终于承认了自己在女红一道上并无天赋的事实。

正好这时楚慕遣了媒人上门,严玄亭便让我留心操办严久月的婚事。

大到喜服上的刺绣,小到杯盘碗碟上贴着的喜字,每一样都要我亲自看过。

严玄亭又借着给严久月添妆的名义,领着我出去逛了好几次街,到最后,给严久月买了几盒漂亮首饰,又在我名下置了几个铺子。

倒不是他不想给我买首饰。

主要是京城中所有的新款首饰,我妆奁中几乎都装着一样,实在没什么可再买的。

都是严玄亭每日下朝回来的路上,顺手帮我挑的。

京中来了什么新的布料,他也会嘱咐我同严久月去逛一逛,挑一挑。

——他付钱。

听严久月说,我是京中所有官宦夫人最羡慕的人。

夜里我同严玄亭说起这事,他动作一顿,无奈地亲了亲我的鼻尖:絮絮,这种时候你能否专心些?

我说:我在专心想你呀。

他眼尾一挑,慢条斯理地凑了下来:絮絮,你现在长本事了,倒学会说谎哄我了。

然后我就被严玄亭捉着手腕,按在头顶的软枕上。

一下一下,亲得我彻底卸了力。

神思也在浪潮波澜中微微恍惚。

严久月的婚服,我精心准备了好几个月,凤冠还是小皇帝御赐的。

可不知为何,离婚期越近,严久月反而越沉默。

在严久月同楚慕婚礼的前一日,我终于见到了那所谓的另一个人。

我陪着严久月试喜服时,春雪忽然慌慌张张来报:姑娘,有位姓白的公子在门口求见,和楚公子打起来了。

严久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复杂的神情。

于是伸出手去,安抚似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一片冰凉。

我不由开始好奇,那姓白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陪着严久月到大门口时,严玄亭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

他神情冷凝地站在那里,皱眉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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