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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园藏爱(113)

“虽说你没怎么与他相处,倒是将他的性子摸的很清楚啊。”

“他就是个直性子,还看不透吗?这一定是栽赃陷害!”

“是啊,只是最大的问题是,赵夫人不识得字,当时有人专门趁着赵将军上朝时将那块地的地契送来赵府,骗的赵夫人在地契上按了手指,如今此事是说也说不清楚了!”

“现在只能盼着梁大人顺藤摸瓜……能找到幕后主使是谁!”

“还能有谁?现在谁都知道皇上属意五皇子承继皇位,赵家又是帮着五皇子的,她能不眼红?”

路小漫低下头来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小腹,想起墨心。墨心的背后就是容贵妃,就算她死都没有承认,路小漫也知道容贵妃决计脱不了干系。

只是轩辕静川真的要做皇帝吗?

她吸一口气,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无论是坐上那个位置之前,还是之后。

“晋王也是此案的主审,不然……皇子嫔您去求求他?千万别对赵将军用刑……他的性子孤傲,决计受不得那样的大辱……”宁伊上前道。

“不可。”静妃立即出言制止。

“娘娘,为什么啊?宫里不是都说……晋王对皇子嫔念念不忘吗?”

“你也别往了他是容贵妃的儿子!赵将军会出事就是因为容贵妃与岳家联合起来为晋王剪除异己!他不落井下石已然万幸,还能指望他帮赵将军吗?”

路小漫咽下口水,心里涌起一阵凉意。

难道……轩辕流霜真的也掺和进去了?

路小漫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晚膳只用了一小碗粥,点心连碰都没碰。

这些时日,轩辕静川一直陪伴在光烈帝的身边,为他念奏章代笔批改,宫里面传得更厉害了,说等到五皇子成了年,皇上就一定会封他为太子。

每当他回到南园时,路小漫早就入睡了。

只是这一夜,她全然没了睡意,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头顶的帐慢,

子夜时分,门缓缓被推开,轩辕静川轻着脚步走了进来,他来到榻边坐下,自己解开衣衫,低下头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前。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着?”

路小漫觉着奇怪,黑灯瞎火的自己的眼睛也闭起来了,他怎么知道她没睡着?

他入了被子,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是在担心赵将军吗?”

“……我在担心你。”

轩辕静川的唇角缓缓勾起。

“你很久没担心过我了。”

“……他们要对付的不是赵将军,而是要打压你的势力。”

“这不是很好,我若是没势力了,就做不了皇帝,也就没有后宫佳丽三千来烦你了,不好吗?”

“你当我傻的吗?没了势力就能脱身了?只怕容贵妃不会放过你。”

“你本来就有点傻。好了,别瞎想了,睡吧。”

“我觉得有点挤,你能回你自己的寝殿吗?”

“挤着不更暖和吗?”

“挤的我肚子难受。”

“少来,都快四个月了,还是这么小,你师父都琢磨着怎么给你好好补补呢!”

两人说着话,路小漫就犯困了,不到半刻她的鼻间溢出轻轻的鼾声。

翌日清晨,当路小漫起身时,轩辕静川早就不在了。

“陈总管,你能帮我个忙吗?”

“姑奶奶,你是要去镜池看鱼还是要去角楼看风景啊?别折腾老奴了!贝儿又不在,谁照顾着你老奴都不放心!”

一提起王贝儿,路小漫的神色瞬间落寞不少。

“唉,是老奴的错!姑奶奶您想要什么说吧说吧!”

“我想陈公公你帮我去请晋王殿下来南园一叙。”

“什么?”陈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路小漫却显得十分沉静,“我有话要对他说。一杯茶的时间就够了。”

陈顺知道约莫是关于赵将军的事,只得为难道:“五皇子要知道,该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不高兴,他还能拿我怎样?”

陈顺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去了前殿等着退朝。

路小漫命人在殿前的园中摆了茶案,准备了茶点。依照安致君的嘱托,她是不能多饮茶的,于是宫人们给她泡了些蔷薇花蕊。淡淡的清香袅绕而起,路小漫在园中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她本以为轩辕流霜不会来了,就在这杯花茶饮完之时,回廊之中轩辕流霜信步而来。

她鲜少看见他戴着帽冠的模样,没有了以往的随意,更多了一丝不苟的严谨。

“真难得,你会邀我。”他淡然地在她面前坐下,陈顺亲自掌茶。

“我想问你……赵将军的事,与你有关吗?”

轩辕流霜的手指沿着杯口来回磨蹭,喉间发出一抹轻笑。

“南园的回春之景别有韵味,雪顶翠梅的口感也是绝佳,而我面前坐着的更是我最心仪的女子。

这就是所谓的良辰美景了吧?可偏偏你却要问出最煞风景的问题。”

“那就请殿下回答我吧。”

路小漫看着轩辕流霜的眼睛,那是一汪深潭,没有波澜起伏,平静如同死水。

“是我。”

“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屑这样的事。”

“我从前是怎样的人?”轩辕流霜的身体前倾,不知道是他要将她看清楚还是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无关争名逐利,不屑尔虞我诈。”

“是啊,细想一下,这样的我真的和你很般配。只是不争和不屑的结果,就是你做了别人的女人,怀着别人的骨肉。”

路小漫怔了怔。

“怎么,你以为我是要那个皇位吗?”轩辕流霜起身,弹了弹衣袖,他的目光绵长,而她是他的终点。

他走了,面前的茶水只抿了一口。

赵骁的案子还没有审完,却有老妇拦住了岳中浔的马车,哭诉说多年前梁亭召审理一桩命案,判定老妇之子杀害了同镇的寡妇被判了死刑,可就在上个月,那个寡妇竟然回到了镇上,原来当年她为了逃债,挖出了一具死去不久的女尸,将自己的衣衫给女尸套上沉入河中,女尸泡发腐烂,官府单凭女尸身上的衣物就认定是那寡妇,更将老妇之子作为将寡妇推落河中的元凶。

岳中浔将这桩冤案呈递到了光烈帝面前,光烈帝只得暂时卸去梁亭召之职待查。

朝中沸沸扬扬,赵、梁两家的顶梁柱都出了事,而岳家却有如日中天之势,最重要的是,皇上这几日对于奏章都亲力亲为,没有再传五皇子随侍于侧了。

轩辕静川倒是乐的清闲,在园中与路小漫玩起了投壶。

他每投必中,倒是路小漫每投必不中,

“不玩了!”

“怎么不玩了?”

“你还有心情玩!梁大人都被待查了!”

“所以呢?”轩辕静川来到路小漫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轻吻着她的脸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帐?”

“你背着我私会晋王啊。”

“什么?那也算私会?陈公公就在一旁!”

“是啊,还好陈公公在一旁,再加上你肚子里的小小小馒头,不然我一定给你好看。”

“你就真一点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这段时间终于可以好好陪陪你了。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去王府了。”

路小漫一抬头,对上轩辕静川老神在在的双眼。

这家伙可是个大骗子呢,哪有那么容易着别人的道儿?

☆、77

她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

几个小太监将一口缸抬进了路小漫的寝殿。

“诶?这是什么?”她好奇地跟着进来,低头向里面一瞧,才发觉竟然是一缸睡莲。

只是睡莲还没有结苞,只有几片绿叶浮在水面上。

“怎么好端端地送睡莲给我?”

路小漫回头,看着轩辕静川信步而来,他倚着水缸,手指在她的鼻尖上一弹。

那一瞬的芳华,缓慢了时间拉长了视线。

“你好好看看水里还有什么?”

路小漫眯着眼睛,恍然大悟:“原来是鱼戏水中莲啊!”

“鱼戏水中莲?你还会这么有雅兴的说法?”

“我没那种雅兴啊,小时候听说书的说的。”

“这些还是小鲤鱼,等到咱们的孩子出世时,它们就长大了。”

“嗯。”路小漫故意拨一拨莲叶,小鱼游动着散开,十分灵动。

就在第二日,大理寺监士上书光烈帝,岳中浔被派往南川做郡守的二儿子在当地大肆收受贿赂,私自买卖郡中官爵,强抢民女,百姓苦不堪言以鲜血写了一本万言书。

王公公在庭上将万言书打开,足足三丈长。

岳中浔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份万言书,光烈帝震怒不已,下旨将其收押入狱待大理寺、刑部急督查院会审。

退朝之后,岳中浔在前殿的门前见到了轩辕静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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