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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园藏爱(46)

路小漫越发觉得傻气了,只想轩辕流霜赶紧走,把她一人晾在这里就好。

“好吧,看着你这么担心我被你的脚熏着也算是一片忠心的份上,我送你回太医院吧。”轩辕流霜微微前倾,他的发垂落下来,发梢刚好滑过路小漫的耳际,路小漫心里一悸,向后一缩,后脊抵在廊柱上。

“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你自己走得回去吗?”轩辕流霜侧过头来,他的唇距离路小漫还不到两寸,温热的气息流过路小漫的唇缝,她只觉得自己胸膛里有什么要蹦出来了。

“我……”

才刚微微张开唇,轩辕流霜便撞了上去,路小漫睁大了眼睛,任由对方的舌挤了进来,舔过她的上颚,触上她的舌尖,瞬间席卷了一切。

是谁在吮吸着她?是谁那么用力扣着她的后脑?

仿佛要不够一般,路小漫的后腰也被握住,用力地挤进了轩辕流霜的怀里。

“嗯……”没了呼吸,路小漫用力敲打着对方的后背。

对方却扣住她的腰身,蓦地一把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微微松开了唇,路小漫终于可以喘口气。她的脑子里一片发白,根本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这么笨,连用鼻子喘气都不会?”轩辕流霜的额头抵着路小漫,他的气息奔腾狂涌着,像是要将她吞没。

路小漫傻在那里,轩辕流霜却无奈地一笑,舌尖微微探出来,触上路小漫的上唇,向上一挑,心脏都随之被扯离,路小漫只觉着自己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含吻着路小漫,没有了方才的狂放,反而放缓了力道,就是为了让她感受清楚他的存在。

知道她又快要喘不过气了,轩辕流霜从她的唇齿之间退了出来。

路小漫呆愣在那里,轩辕流霜的手指抚过她的眼角眉梢。

“……那……那是什么?”

她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茫然不知所措。

轩辕流霜又笑了,“你说那是什么?”

路小漫呆呆地抬头看着他,轩辕流霜却不回答,只是极有耐性地用手指把玩着路小漫发间的那支蓝玉发钗。

“真难得,你身上也会有女子的饰物。”

“师父给的……”路小漫的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轩辕流霜的下巴缓缓扬起,扣着发簪的手指不自觉更加用力。

路小漫的心中涌起一种预感,他要碾碎她的发簪。

远处传来的叫喊声。

“殿下!殿下您在哪儿呢?”

是小江子!

路小漫轰地要翻身离开轩辕流霜,他正要拽住她,却晚了一步,路小漫狠狠摔在地上,半边屁股都在疼。

“殿下!您在这儿呢!”小江子气喘吁吁,又看见摔在地上的路小漫,“诶!小漫你怎么了?”

“我……我……我被碎了的碗划伤了脚心……”

轩辕流霜低□来,很轻松地将她拉了起来。路小漫一起身就甩开了轩辕流霜。

“流了血了!赶紧送你回太医院吧!让安太医给你瞧瞧!这谁啊那么缺心眼儿,摔碎了碗也不收拾了!”

“呵呵……是啊……是啊……”路小漫靠着廊柱,尴尬地笑着,她不敢去看轩辕流霜。

“你还笑呢!”

“我送你回去。”轩辕流霜刚伸出手,路小漫便一把将小江子拽过来。

“小江子,帮个忙背我回太医院吧……”

小江子蓦地被拉到路小漫与轩辕流霜之尖,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

原本挂在轩辕流霜唇角上的笑意缓缓隐没,他的目光微凉起来,说话的语调却依旧不急不慢,“小江子,你背着她去太医院吧。”

“啊……哦!”小江子赶紧将路小漫的药箱挂上肩膀,再将路小漫背起。

一路上,轩辕流霜就跟在他们身后,不发一言不置一词。

路小漫抿着唇,轩辕流霜带给她的热度和触感仿佛还留在唇齿之间,她忽然醒悟过来——轩辕流霜亲了她!

他做什么要亲她?他堂堂一个皇子亲她一个宫女做什么?

难道又是为了好玩?

为了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丫丫的!轩辕流霜你不知道嘴巴是不能乱亲的吗!不对!是哪里都不能乱亲!

别跟着我了,回你的重华园去吧!你还跟?求你回去饮酒吹箫干什么都好……

路小漫恨不能挖个坑就把自己给埋了!

终于回到了太医院,正好安致君给宋嫔诊脉之后回到医舍。

“安太医,您在就好了!快给小漫看看吧,她踩着碎碗划伤脚底心了!”

小江子将路小漫放在榻上,安致君的眉头蹙了起来,行到路小漫的面前,拉了椅子坐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路上又分心了玩什么吧?”

安致君一下子就戳破了路小漫。

“……也没怎样……就是不小心嘛……”

安致君垂下眼帘,轻轻扯下路小漫的布袜,就听见她发出“嘶嘶”的声音。

轩辕流霜靠着门廊看着安致君的手指,下巴略微仰起,眉心深陷。

小江子一回头,咽下口水,他知道自家主子不高兴了。

“师父轻点儿吧……疼着呢……”

“看你下次不长心。”安致君嘴上是斥责,表情却是满满的心疼。

清理了伤口,又给上了药缠了纱布,路小漫这才舒了一口气。

小江子见路小漫没事了,正要回头请示主子是不是可以走了,可朝门口一看,轩辕流霜早就不在了。

当天下午,南园里一位奉茶宫女被贬斥去了浣衣局。浣衣局乃是宫中最为辛苦的地方,每日要浣洗宫中所有主子的衣物,十分辛苦,稍有不慎便遭打骂。不少浣衣局的宫人到了年岁离开皇宫时,也是惹了一身病痛。

“陈总管,求求你——奴婢只是摔碎了一个碗,没来得及收拾……别遣奴婢去浣衣局啊……”

陈顺叹了口气,“唉……宫里就是这样,主子一句话,咱们做奴才的刀山火海也只能照办。”

“是五皇子生了奴婢的气了?就因为奴婢摔碎了那个碗吗?”

“不关五皇子的事,是你的碗摔碎的不是地方。四皇子今日来南园看望五皇子,刚刚好脚尖就踢在你落下的碎片上,差点没划伤脚趾。你也真是的,摔碎了就摔碎了,你赶紧拾掇了不就成了吗?就是这把懒骨头害死你啊!”陈顺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宫里容不下差错,既然是奴才就要战战兢兢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主子。

是夜,光烈帝驾临鸾云殿,赵充容身着一身白色长裙,未着半分粉黛,低头叩拜于寝宫门前。

“云衣,今日怎的行如此大礼?”光烈帝将赵充容扶起,他微微一愣,没想到后宫中竟然有妃嫔以素颜面圣。

“皇上厚*,臣妾不胜惶恐。”

光烈帝叹了口气,知道赵充容必然有话要对自己说,他挥了挥手,殿中宫人尽皆退下。

“好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话要对朕说。就在今夜,无论你问朕什么,朕都会实言相告,也五论你说了什么令朕不悦,朕也不会将它记到明日,如何?”

“臣妾谢皇上。”赵充容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思一一道来,“臣妾初入宫的半年,皇上虽然给了臣妾良仪的名分,但是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并不*重。臣妾本心如止水,可为什么当臣妾出了北宫之后,皇上却将这么多的恩宠给了臣妾?这令臣妾辗转难眠……反倒难以平静了。”

“为什么你觉得朕现在给你的一切只是恩宠而非*重呢?”光烈帝并不生气,言语之间反倒充满怜惜。

“因为……因为臣妾见过了五皇子,也就不难想象当年的梁贵妃是如何的沉鱼落雁之貌……论姿色,臣妾与她定然云泥之别,论才艺宫中许多姐妹在臣妾之上,若论皇上的真心……众多皇子之中,皇上对五皇子也是最为疼*,足见对梁贵妃用情至深……臣妾明白前朝与后宫往往一脉相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臣妾的父亲虽然已并非朝中的右相,但门生众多,不乏身居要职者……皇上为天子,即便皇上对臣妾没有这般厚*,他们也一样为君命是从。臣妾在北宫之中虽然清苦,可胜在简单惬意。皇上若对臣妾无心……”赵充容的话停在此处,她的意思光烈帝自然明了。

他莞尔一笑,长叹了一声。

“你说的没错。朕这一生之中,最*的女人确实是梁疏影。她也是朕第一个心动的女人。很多人都以为朕念念不忘的是她的美貌以及佳人难再得的遗憾……但她们都错了……朕第一次见到疏影是在朕的生辰,宫中大摆筵席,朝臣的女眷齐聚御花园中赏花,她们各个都在与花争艳,希望朕能多看她们两眼,最好能成为朕枕榻边的女子,平步青云,家族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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