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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被渣前(2)

他过了好几秒才有了动作,并不出声,绕到沙发背后去,缓缓蹲下来。

这躲在他房间里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儿,很娇小,皮肤很白,是那种长久不见阳光、能看见青色的血管的白,而此刻她那雪白的皮肤上正浮着不正常的绯红。

她穿着一条抹胸裙,没穿鞋,脚也很小,正抱着膝盖埋着脑袋,黑发垂到腰间,模样安安静静,似是睡着了。

李寅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刚才夏凯飞在找的那个“宠物”了。

不过他可不打算给那个熊孩子还回去。

李寅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白里透着亮光的侧脸,这是一张标准的巴掌脸,很小一个,脸颊有婴儿肥,很软和。他这么一戳,那女孩密长的睫毛就颤了两颤,越发黑得浓烈,还发出了一声让李寅有点招架不住的鼻音。

夏盈光正如上辈子一样,她神志很不清醒,甚至分不清楚前世今生,身体内部的药力扩散到了四肢百骸,她能闻到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这股气息和她不小心喝下肚的药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

她难以自制地伸出手臂,像是抓住一根浮木一般,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手,她拉住了男人的手指头,有气无力地轻轻拽了拽。

李寅手被她拉得晃动,那手细皮嫩肉,又软又凉,触感很轻。他并不抗拒,而且抬手摸了摸她的嘴唇,摸到了一点口红,印在他的指腹上。他的手指缓缓向下,捏住了夏盈光的下巴。

他在判断这小姑娘的年龄,虽然化了成熟的妆,但这女孩分明很年轻,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尽管如此,她仍旧漂亮得让李寅惊艳,事实上晚宴上,他就注意到了这女孩儿。

李寅不知道她几岁,但既然敢跟夏凯飞上来开房,一定是成年了的吧?

夏盈光迷糊地睁开眼睛看他,再次拉着他的手指晃了两下。

她手小,比起自己的来,像个小孩子的手。

李寅还没遇见过这种拉小手的求欢方式,他眼神暗下去,在她下巴上把指腹的口红擦掉了,接着单手揽上去,揽过她柔软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夏盈光就那么顺从地靠上去了,她正处失去理智的状态,她渴望这个拥抱。

李寅再次闻到她身上这股泡泡糖的香水味,他垂首在她雪白后颈上嗅了嗅,小姑娘身上是真好闻,也是真软。

“夏凯飞上哪找的这么个宝贝……”李寅另一只手在她后背摸了一下,没找到拉链。怀里的女孩动了动,抬起一只胳膊来,他得了提示,就在侧面找到了裙子的隐形拉链,并一把拉到底,大掌不客气地罩上去,把她压在了地毯上:“小宝贝,是不是想叔叔搞你?”

第2章

对于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李寅向来是拒绝的态度。

只不过今晚他是碰巧来了兴致,加之这小姑娘着实漂亮,让他无法招架的漂亮,皮肤白皙细腻如瓷,由内至外散发一股让李寅征服欲上涌的羸弱感。她的小手柔软地拉着他,一下触到他心底去了。

李寅在地毯上把小姑娘的裙子脱了,抚摸她的脸颊。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从头发闻到脖子,再继续往下嗅,嘴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磨动着,可是身下的小姑娘不听话,把四肢都紧紧缠在他身上。李寅有点无奈,把她的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去,嘘了一声:“乖乖,别动,乖一点。”

“叫爸爸可以,不能叫妈妈。”

夏盈光完全是迷糊的。她前世也经历过这种状况,而且当时夏凯飞在她身上发病了她都不知道,更别说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让她不要叫妈妈了。

李寅听她一声一声的妈妈,顺势就把嘴唇贴在了她的耳后,绵密的吻一路向下延伸到颈窝,这种刺激让夏盈光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男人。

*

夏盈光醒来后,房间里是没人的。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半晌,昨晚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她迷迷糊糊只记得一点,只记得一个不是夏凯飞的男人把她抱到了床上,可那个人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她一下抓着被子坐起来。

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以及缠着粉色丝带的白色浅口平底鞋。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把新鲜的白色雏菊花,房间里窗帘紧闭、空气里还残余着宿醉和体`液的味道,昭示了昨晚上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可她没在这套房里见到任何人。

夏盈光低头看见自己的长发,她目光复杂地牵起自己的发梢。

她的头发留得很长,后来一口气就剪了。每每长长一点,她就会把头发剪掉,可现在她的长发及腰,这些细枝末节统统都在告诉她,不一样了。

她起身在酒店的座机上看了眼时间,二零一零年。

她深吸口气。

对于回到十八岁这个事实,夏盈光下床穿回了昨晚上的那条裙子,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了自己这张尚且还未减掉婴儿肥的年轻面庞后,仍是觉得难以置信。

人生怎么可以重来?是真的发生了……还是她只是在做梦?

简单洗漱一番,夏盈光就出去了。只是一出电梯,就被夏凯飞捉了个正着,他一下子抱过来,夏盈光下意识地抵触,使劲把他给推开了。

“盈光,盈光!闹脾气呀?”夏凯飞让她给推开了,心底很诧异。

因为他心脏有问题,夏盈光对他一直都非常小心翼翼,所以昨晚上才会给他挡酒。

他郁闷地皱眉,抱怨道:“我到处找你!你去哪了!”

夏盈光抬头看着这个年轻许多的夏凯飞。

八年前,夏盈光十岁的时候全家出游,遭遇车祸,她父母在车祸中双亡了,她撞到了头部,也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那时候她还不姓夏。

后来过了不到一个月,她被夏家收养了。她虽然是被收养的,也管夏凯飞叫哥哥,但并没有上夏家的户口,她管夏家夫妇叫的也是先生和太太。

尽管是刚被收养,但她心思脆弱敏感,是懂得寄人篱下这个道理的。她在这个陌生的家庭里,是一个外来者,她才十岁,还是个孩子,性格内向,见到新的“父母”连话也不会说。

而夏凯飞的妈妈李琦很善解人意地道:“盈光,你父母刚刚去世……唉,你一定很爱你父母吧?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你就叫我夫人吧!”

别墅里的家政阿姨也这么称呼他们的。

从那天起,她就改了姓氏,叫夏盈光。

李琦对她是非常体贴的,甚至没让她去读书:“盈光,你是不是不喜欢去学校?那我们以后就不去了好不好?”

夏盈光不是不喜欢去学校,她只是贪玩、成绩不够好,所以总是被老师训斥、叫家长。

她想到要是重新回学校上课,以后她要是又考砸了,老师又叫家长,她该叫谁去?

年幼的小女孩惴惴不安地抓着自己衣角,唯唯诺诺,不敢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李琦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道:“以后呢,你就在家里学习。”

自此以后,夏盈光就被困在了夏家。她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她没有一个朋友,她唯一的玩伴是夏凯飞,只是夏凯飞要上学,她不用。

夏凯飞常常惆怅而羡慕地对夏盈光说:“我妈对你真好,你都不用读书、不用做作业,太爽了。”

他这句话说多了,夏盈光听多了,也觉得夏太太对她真好。

夏家人对她真好。

现在她仰头望着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夏凯飞,看见他五官大致没变化,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稚气未脱。他大学还未毕业,意气风发。

夏凯飞发觉她在走神,不高兴地抬手捏住她的肩膀:“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你昨晚上到底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夏盈光没说话。

她忍不住心想,既然昨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历史没有重演,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