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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哭包[重生](26)

看到广告后,贺庭政立马来了个主意,而且恰逢一个最好的时机——江宇典要去拍真人秀了。

也就是说,他没什么时间,也抽不出空来看自己。这样一来,就大大降低了他的苦肉计被看穿的风险。

江宇典看他睡了,自己也有些疲惫,加上他等会还要赶去录制节目,便调了个闹铃,将脑袋靠在病床边缘扶手,闭目养神。

现在这种情况,他显然是睡不着的,他得时刻注意着贺庭政的动静,以免他突然不舒服或是怎么的,他能感觉到贺庭政有多么需要自己。

江宇典那么靠着休憩,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

是贺庭政的手。

他手掌很大,因为输液的缘故而冰冷,他动作也很轻,抚摸他的脑袋,摸他的后脑勺。

江宇典虽然醒着的,却没动作,任由他抚摸。

贺庭政不住地抚摸他,没人能懂他这种重新拥有的感觉。能够再次触碰这个人,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五点的时候,江宇典手机闹铃响了,他开的振动,并且在第一秒钟就被他按掉了,免得吵醒贺庭政。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见贺庭政注视着自己。

“你没睡吗?”他皱眉,伸手开了一盏小灯。

贺庭政把呼吸机取下来,江宇典要阻止他,贺庭政却摇头,他声音很低,很哑:“我睡了,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我怕我睡醒了你就不在了……”他用力握着他的手。

两人的手一直在被窝里相握,此刻已经渗出了汗意,两只手都又热又黏。

江宇典看见贺庭政嘴唇有些干燥,眼里全是可怜。

他抽了抽手,贺庭政不肯放开他,他就说:“我去上个厕所,你老实躺着别动。”

贺庭政望着他,特别可怜的模样,最后才不甘不愿地慢慢松开他。

他从卫生间出来,又拧开一瓶矿泉水,在抽屉里找到了医用棉签。他撕开棉签,蘸了点水,轻轻敷在贺庭政干燥的嘴唇上。

贺庭政嘴唇很快被润泽,也变得红润些许。

他默默抿着嘴唇上的最白色号粉底液,特别想拿纸擦一下。

江宇典重新坐下,贺庭政粘粘糊糊地把手伸出被子,要他牵自己。

他看着贺庭政那仿佛像是等着投食的狗狗般的眼神,便无可奈何地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说:“等会儿我要走了,我助理留下,我给你家人打电话?”

贺庭政哑着声音说:“别打了,我爸在你死那年年底走了,我妈带着斯予的,她一直怪我离家出走的事,现在也没原谅我……”

江宇典低头注视着他,沉默良久:“你就这么确定是我?”

——这就相当于正面承认了。

他知道继续装下去也没意思了,加上贺庭政此刻病着,江宇典不想让他被自己伤透心。

贺庭政却是笑,回望进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地说:“我认错谁,也不会把你认错的。”

他说话声音太小了,脸上一副下一秒就要吐血的脆弱,似乎演得有些用力过猛了,结果疑心病比谁都重的江宇典,一点儿没怀疑他是装的。

他这是关心则乱。

约莫五点四十的时候,江宇典接到了节目组电话,让他现在从医院往回走。

贺庭政眼巴巴看着他打电话,等他电话一挂,就可怜地捏着他的手心说:“你要走了……”

江宇典听他说话声音实在太小,费劲,就弯腰,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唇。

贺庭政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大哥,你可怜可怜我吧,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不能没有你……”他说话跟情话似的,江宇典竟然也没觉得多肉麻,只是心疼得紧。

他一直把贺庭政保护得很好,他当初在自己身边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他的脸上和眼睛里,总是洋溢着温暖和笑。

他也忍不住想,虽然那时候他失去了双腿,他没法走路,生活都很难自理,他常常抱怨、发脾气,一个人也发脾气,两个人也发脾气,还会在大庭广众面前发脾气。

可那段时光,又是他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有时候贺庭政带着他出去,去附近的公园遛狗、晒太阳,他们会碰见许多养狗的主人,有些还带着孩子,贺庭政就在旁边陪着茉莉玩,一面玩一面看着他笑。

有次,一个小孩子把皮球踢到他这边来了,那孩子奔跑过来,看着他的模样,似乎不怎么敢靠近他。

孩子小心翼翼地说:“先生,你能把皮球踢给我吗?”

江宇典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个金发的孩子,孩子很怕他,便后退一步:“你的腿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贺庭政就非常紧张地跑过来,先是把球踢给小孩儿,又抱着他说:“别生气,我在呢。”

想到这些种种,他垂下眼,轻声说:“阿政……我只是去工作,我录完节目就过来看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别担心,我在呢。”

贺庭政眼里有泪光一闪而过,他当然不能哭,他比江宇典大了,也比他高,得保护他了。

他嘴唇轻得像羽毛般、印在江宇典脸颊上,气若游丝地说:“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贺:苦肉计成功了!叉会儿腰~

第18章

“你不能不要我……”说完, 贺庭政就突然意识到, 他嘴巴上有粉底液啊!!

他一瞬间惊了, 或许换做常人,不会有所怀疑,但是这个人换成江宇典就不一样了, 自己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会被他敏锐地揪出来。

他非常心虚。

江宇典沉默地抚摸他的额头。

贺庭政没有得到他的答案,便可怜地望着他,手指很轻很轻地挠弄他的手心。江宇典痛觉敏感,感官也相当敏感, 他一瞬间浑身都痒、酥麻, 便轻轻一拍他的手掌, 眉头敛起来, 眼神却是无可奈何:“好了, 我不会不要你的。”

贺庭政简直心花怒放, 喜上眉梢,但他不敢表现的太过分, 怕江宇典看出端倪, 只好恋恋不舍伸手,轻轻把他刚刚亲过的脸颊擦了又擦, 说:“你去工作吧, 你录制节目辛苦, 就不用专门过来看我了,但是我给你打电话、开视频,你要接。”

江宇典盯着他的脸, 眼睛又从他裹紧的被子上一扫而过,心里霎时觉得有什么不对。

“晚上录制完,我再过来。”他很坚持,对于贺庭政,他是没法置之不理的,尤其他现在又是这样一种刚动完手术的状态。

贺庭政还想再说,他是真的怕露馅,要是被发现自己是在骗他,那会有什么下场?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不敢继续多说,生怕江宇典怀疑什么。

江宇典让金招弟留下来照顾他、看着他点。金招弟是给他做助理的,哪里愿意领着助理的工资跑去当护工,而且江宇典身边没有经纪人,只有她一个助理,她怎么能离开?结果她一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病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就欣然应允了。

她在传媒公司工作,见过的美男子数不胜数,竟然没有一个能和病床上这个相媲的。

约莫是看在她是江宇典助理的份上,贺庭政对金招弟态度很是温和,一直问她关于江宇典工作的情况。

金招弟就迷迷糊糊把什么都说出去了,但她不是没分寸的人,是因为看见了江宇典对这个人的关心,知道他俩肯定是铁哥们,所以才说的:“宇典哥他们节目的制片罗老师,那是个基佬,好像想潜他。哎,还不是欺负他没背景,看他是新人,经纪人又忙,只有我这么个助理……”

“可是那是制片,又不能得罪,否则最后把你镜头全剪光光,白搭。”金招弟愤懑地说。

贺庭政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

欺负他没背景?

贺庭政不由得想到他这五年中调查出来的东西,真要有谁敢欺负他,那真是不要命了。

但既然江宇典的生命重来了一次,这一次,他会为他保驾护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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