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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医生我暗恋你(53)+番外

林天心想:有傅医生的话,他肯定就不那么害怕了。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林天好像没什么说话的力气,而傅星河找不到要说什么,就说遇到的一些病人,还有棘手的病例。他一边说,一边让酒店给他订机票。

酒店说因为雷雨,飞往沪市的班机都停了。

傅星河打车去了机场,打算等第一班机就飞回去。

他的研讨会还有几天,傅星河却临时说自己有急事,请了假。

其实林天并不想听这样的事,不想听这样那样的病人,但他逐渐沉浸在傅医生的声音里,忘记雷声。傅医生不算个好的讲故事人选,但林天喜欢他的声音,他听傅星河说自己的第一台手术:“我那时候在斯坦福,主治做手术时羊水破了,病人正好情况危急,我在旁边就接刀了。”

“那个病人很奇特,他声称自己能预言,不愿意动手术,认为我们剥夺了他被上帝安排的能力。”

“我给他开刀,他有意识,在跟我说话,他说我会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很爱我的人。”说到这里,傅星河停顿了一下,仰头看了一眼机场的广播,“他发了一个中文音,类似于:tian,但他自己也不理解,问我什么意思。”

外面雷声渐弱,林天听这个故事入了迷,问:“你怎么说的?”

“我解释是:sweet。”

“那病人呢?”林天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病人笑着说:‘对,我脑子里就是这个,你会遇见这个人。’”傅星河当时并不相信这种事,他是唯物主义,家里都是学者,都是科学家,这让他对这类事嗤之以鼻。病人开刀后,通常都会忘记手术过程中发生的事,傅星河下手术,路过那个病房外,病人冲他道“你会遇见他的”。

声音不大,却让他脚步止住。

他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位预言家,全程用的是代称“he”。

傅星河身上同性恋的特征并不明显,他扭头,那病人似乎也不太理解自己说了什么,露出迷茫的神情。

林天听的忍不住微笑,他舔舔嘴皮,还有一股血味儿。

傅医生不会编这种故事骗他的,林天被这个故事打动了,心里认定那个人会预言。他没有骗傅星河,不是误打误撞的,他和傅星河的相遇,是自己有意安排,也是命中注定。

天亮了,林天关着的视线被一缕阳光照醒。

雷雨后,阳光很灿烂。

林天有点懵,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推开柜门。林天把手机充上电,听见谁开门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抱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医生讲的那个故事,我真的好喜欢

虽然故事是我编的23333

第36章

傅星河的声音有点儿哑,他极少说这么多话,昨晚上说那么多,耗尽了他的气力。他抱住林天,脸颊蹭了下他的侧脸,“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啊?”

林天耳朵发红,鼻头发酸。“我不怕的,你干嘛回来,不是还要开会。”

傅星河嗯了声,“担心你就回来了,我请假了,下午再去。”

他把外衣脱了,抱着林天躺床上去。

林天把腿翘在他的腰上,死死抱着他,傅星河在他背上搓了几下,“现在还冷吗?”

昨天林天在电话里说冷,说有水,傅星河还以为窗户没关严实漏雨水进来了呢。

“不冷。”林天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好像要钻进他体内,和傅星河的心脏融为一体般。他闭眼,心里很暖,暖意比外头的阳光更甚。

睡醒后,傅医生已经不在了,他匆忙回来,又匆忙出去。

傅医生回w市开研讨会了,剩下这几天,他们每天都通话,但也不是每天都在视频里做。

林天就是很想傅医生,想听他说话,看见他的脸。

不打雷也想。

几天后,傅星河终于回来了。

小周大夫最终也没能打听清楚,主任的那个小奶糖是谁。她只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背影,那么高的女人!!!

主任的口味好猎奇!!!!

小周大夫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她管不住自己,就想和人分享八卦,于是这些天里,主任有个“小奶糖”的绯闻就传遍了整个科室。

傅星河那样的人,看起来单身,又洁身自好,高岭之花一朵,谁能不心动?

科室里很多小护士的心都碎了一地,得知小奶糖是个虎背熊腰的女人时,她们又把碎掉的玻璃心捡了起来。

算了,傅医生是个眼瘸的。

就在这样的忙碌与温情下,时间走到了十二月。

尽管立了冬,但是沪市的初冬并不算很冷,风卷着落叶,光秃秃的枝桠直指着暮霭沉沉的天空。

静谧又萧瑟。

路上行人撑着伞挡海风。但是再过一阵,到明年年初那会儿,气温就会变得很低很低,隆冬会持续到年后很久,冷到叫人忘记时间,凭空生出一种年轮静止的错觉。

林天身体很好,他还当秋天似的,一件风衣外套搞定。他整天都在发愁,傅医生是年末的生日,他琢磨着送什么才好。

这个人,没什么爱好,除了手术就是手术,林天心想他不懂浪漫,但是傅医生某些时候的举动,又常常叫林天心动,他是个很体贴的人,这和他的性格有关,做事滴水不漏,林天的一切都瞒不过他。而傅星河鲜少会按捺住不问,林天一有异样一有问题他就会问发生了什么,说有心事可以告诉他。

傅医生的生活和工作都照旧,每天去医院出点门诊,做两台手术,病人多时就三台四台,有时候半夜两点下夜台,林天的车还在外面儿等他。

冲完澡躺床上,林天帮他的手臂和腿做按摩。那么长时间的手术,他的手臂肌肉很累,站了那么久,腿部肌肉也很累。

林天比以前节制了些,但还是挺频繁的,每天都说他想吃沙拉拌香菇烤肠,说自己两张嘴都想吃。傅星河就由着他,吃撑了,从医院拿药回来给他凃。

这天,林天正在做饭,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天还在切菜,那手机铃一响,他就把手给切到了——血珠沁出来,林天皱眉把手指放到嘴里。那手机铃孜孜不倦地响了许久,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焦急味道。

他顾不得找创口贴了,就把手指含在嘴里——电话是老爷子的管家陈叔打来的。

林天心里咯噔一下。

陈叔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道:“老爷子突然晕倒,你快来医院!”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林天张了张嘴,神情有些无助,“哪个……”

陈叔道:“沪市综合病院。”

是傅医生他们医院。

林天愣了神,接着说:“我马上过来。”

指腹的伤口似乎被唾液暂时止住血了,林天脑子里有点儿乱,他穿上鞋,拿了车钥匙就走。

沪市综合病院很大,光是脑外科就有两个病区,住院楼一扩再扩,病床一增再增,过道还是塞满了病人。

林天去的时候,老爷子还没醒。他昏迷状态时送到医院做急救,gcs评分13,是轻度昏迷。做了ct,人被推进病房后,片子也出来了。

病房里挤满了人。

林天的堂兄弟,大伯和四叔,林翰海,还有律师,几乎全到了。

林天的大伯林源才,是老爷子的长子,家里的赌场早年都是他在管。

而秦韵正在做孕检,估计一会儿就得来了。

一个大夫面色严峻地给家属解释ct上的内容:“这团黑的,是肿瘤,不排除是恶性肿瘤,正是它压迫了视网膜神经,而且病人的三叉神经血管破裂,正好就在眼分支这儿,所以病人才会看不见。”

大夫是脑外科的一名主治,姓黄。多的他没说,肿瘤必须立即手术,但是手术风险非常高,第一,肿瘤很大,已经发展到压迫神经血管,致使血管破裂的地步了,再不开刀就完了;第二,病人八十岁了,高龄,加重了手术风险,极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