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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娇花别哭(3)

盖楼氏到底也没成行,那年冬天来的特别早,盖楼氏得了病,冬天没有熬过去就去了。盖楼氏走了之后,兄妹三个就彻底成了秦氏族人的砧上鱼肉。

当初那些族人来投奔的时候,见着她的父亲,见面话还没说脸上六分笑,当她父亲去了之后,那些族人就是白眼狼,垂着口水恨不得将他们一家敲骨吸髓。盖楼氏死后,年幼的孩子失去了庇护,留下来的家底统统都被瓜分,然后三个都被塞到叔父家里。

陈氏和盖楼氏那么大的怨恨,哪里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才两年,龙凤胎里头的男孩就夭折了。

秦萱回想往事,都觉得头痛。

安达木闻言,原本的火气消了一半,他憨厚的笑笑,“没甚么没甚么。”说完他见到秦萱怀里的小孩通红的脸蛋,“要不去找女巫看看吧?”

鲜卑人认为天地万物都有灵,部族里头都有女巫负责祭祀这些神灵,若是有个病痛什么的就要去找女巫好好的看看。

“嗯。”秦萱知道那些女巫们会处理一些基本的疾病的伤口,她低下头摸了摸妹妹的发顶。

要是当初盖楼氏没有生那一场病,恐怕这会她们这会也都在外祖家里了。

“那个女人也太不像话。”安达木让秦萱和秦蕊骑马,自己拉着马缰在前头走着,“我不知道汉人的规矩是甚么,但是那样迟早要出事。”

安达木见着陈氏打人那是真的往死里打,那么娇嫩嫩的小娘子恐怕几下就要被打的没命了。

“我知道,也没打算在这里长留。”秦萱道。

安达木一惊,扭过头来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秦萱:天凉了,赶紧搬家。

慕容娇花:请问,X哭我是几个意思?

秦萱:字面上的意思

第2章 惊讶(修改)

陈氏在门口骂了一整日,或者说不是一整日,她坐在门口,见到人经过,就喊那么一两嗓子。要是真的嚎一天,恐怕一个时辰就能一头栽倒。

秦萱从来不管她,陈氏这种把戏,她从小看到大。就算陈氏和叔父秦永吵架,陈氏能一边大叫杀人了然后在门口一滚,引来无数人围观。然后关起门来,陈氏能把秦永骂的狗血喷头,至于动手,陈氏动起手来不比秦永差上多少。

当年难民向着南边和北边迁徙,缺衣少粮,一路上没少发生过血腥事,真正能到安居的地方停下来,没有一些本领怎么能够活到现在?也就盖楼氏那个要命的脾气能够压得住她。

“大娘,都听你家婶母喊上一天了,没啥事吧?”秦家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拉住她问,还没等秦萱开口说话,那个妇人又开口了,“她到底是你婶母,有些你得学着忍!将来你的昏事怎么样,就看她和你的阿叔,你现在不讨好她,还得甚么时候!”

“……我知道了。多谢。”秦萱听后,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那个妇人劝说也是一片好心,其实就算她真的打算在这地方呆下去,她也不会听那个妇人的话。人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当年她父亲还在的时候,那些迁徙过来的族人仰仗她父亲有口饭吃,巴结的不得了,等到她父亲一走,就和一群蝗虫一样,想要过来从她们身上啃下一块肉。若不是看盖楼氏不好惹,他们那些人说不定做主把盖楼氏再嫁一回,从里头谋划所谓的聘礼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可没有被这群族人敲骨吸髓的准备。

进了门,陈氏见着她回来,立刻就高声叫骂,那骂声不堪入耳,基本上不是骂她在外头和那些浑身腥膻的鲜卑人勾三搭四,就是秦蕊在家白吃饭,还不如早早嫁出去能给家里多挣一袋口粮。

秦萱面不改色,她走进屋内,将换来的半袋粟米放在桌上。

陈氏一见,口里的骂声才小了下去,过来掂量一下米袋,掂量完了,面色缓和了些,但是口里还是没好话,“才换了这么点,该不是你自己吃了吧!”

“如今正是天冷的时候,最近外面的收成不好,米价贵,而且皮草在辽东也不是甚么稀罕物什。”

辽东这些鲜卑盛产皮草,堪称天下裘。她那一手的本领还是和附近的鲜卑人学的,皮草这地方不稀罕,米价又贵,能换来这些已经是不错了。

虽然她的确是拿了另外一些去换钱,但那是她应当得的。

“今日婶母不知织了几匹布?”秦萱看到那边的织机,面上似笑非笑。

汉人男耕女织,男的种田,女的自然要织布。别说这会的布匹还可以以物换物,比钱还好使。

“用你这个小辈管?”陈氏故意将小辈两个字说的特别重,要借着辈分来压她。

秦萱从小就不是甚么善茬,陈氏记得,自从那个大的被整治死以后,秦萱那简直就是让人头痛,她要打她和那个小的,一嗓子吼的附近几家都知道,而且她还会去和那些鲜卑人混在一起。陈氏还记得盖楼氏的那一顿差点要了她命的鞭子,后来也不敢把事做绝了,心里想着再怎么样,也不过两个丫头片子,到时候还可以嫁出去或者发卖掉,给她一家子挣来两顿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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