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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20)

作者: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阅读记录

那是角色融合时的技能写入,就像皈依者的弯刀,虔敬者的知识一样,聆听者又问了一遍:“可以近些和您说话吗?”

仗剑者搁下笔,显得很不耐烦:“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他转过身来,逆光下的脸极英俊,有希腊雕塑般古典宁静的韵味,但因为“里边”的人不同,原来亲和文雅的气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贪婪狡黠。

“哎呀,聆听者,”他笑起来,翘起二郎腿,“来谈买卖?”

聆听者一点不意外,同一个角色重复玩过几轮很正常:“那就不用我废话了,”他开门见山,“晚上,圣徒墓,你、我、虔敬……”

“圣徒墓?”仗剑者露出迷惑的神色,“不是衣钵窖了?”

聆听者一愣,眯起眼睛打量他:“你原来是……”

仗剑者憨憨地笑:“玩儿过一阵喑哑者,”他摆摆手,做个别提了的手势,“被你……哦不,被‘聆听者’算计,丢了命。”

这说的好像就是自己,聆听者有些局促,仗剑者站起来,提了提僧袍外的宝石腰带,很神气地抓过一旁的重剑:“行了,晚上见吧,”他把拇指和食指捻一捻,“别忘了我那份。”

他指的是金币。

离开抄写室,聆听者前往主教堂,说是主教堂,三百年间似乎没有过像样的修缮,外墙剥落,露出大块的石砖,玫瑰花窗也丢的丢破的破,走进去,头上的阳光一块一块的,显得斑驳陆离。

聆听者沿着两排座位中间的细走道往前,在高台下头,在洗手池边,蹲着一个家伙,与众不同地穿一身黑袍子,正卖力地擦地。

“兄弟。”聆听者叫他。

那家伙抬起头,又瘦又小的一张脸,上头两只大眼睛:“你好,兄弟。”

他又低下头去,聆听者往周围看了看:“你这活儿,有意思吗?”

那人漫不经心的:“还行吧。”

“我有个活儿,”聆听者抖了抖袖子,从宽大的袖管里掉出一片什么东西,滴溜溜滚了一圈,被那家伙用手拍住,是一枚金币,“有兴趣吗?”

他捏着金币站起来,大喜过望的:“有钱?”

聆听者笑了:“让你白干,偷盗者,你能干吗?”

“没钱免谈,”偷盗者把金币放在嘴里咬,又托着掂了掂,“上次苦行者就找我去开个什么锁,不给钱,我理都没理他!”

苦行者?锁?聆听者心头一动,正想细问,外头呼啦啦跑进来七八个年轻修士,都拿着家伙,指着偷盗者喊:“就是他!”

偷盗者要跑,往左往右扑腾了两次,都没成功,那些人把他堵住,踩住他灵巧的手,用棍子狠狠抽他。

“等等!”聆听者挤进去,使劲拉扯这伙年轻人,“他干什么了?”

“少管闲事!”他们人多势众,一把将他搡开,“他偷了贵人的东西!”

聆听者傻站在那儿,发着懵:“谁的……什么东西!”

偷盗者在哀嚎,那帮人泄愤似地以打骂他为乐,有人打累了,退出来喘口气的功夫,看见聆听者,兴奋地叫嚷:“他偷了持弓者的东西!”

持弓者……聆听者瞄了瞄地上那个蜷缩的家伙,他找他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虔敬者以为的并不是谜底,万一羊皮木门里又有别的机关,他需要一个有手艺的人,这个人就是偷盗者,想了想,他现在还不能放弃他:“持弓者在哪儿?”

“啊?”那伙人揪着偷盗者的头发把他拎起来,逗畜生似地戏耍,“东边那片苹果林,他总在那儿吹笛子。”

聆听者冷冷的,对偷盗者说了一句“等着”,转身朝东去了。

苹果林没有苹果,只零散地开着一些苹果花,老远,就听见细腻的笛声,在这座阴森的修道院,在这周而复始的任务流中,这纯然的美十分动人。

看到人了,聆听者拂开眼前的花枝,小小一棵苹果树下,盘腿坐着一个青年,过长的金色头发,大雁腿骨透成的竖笛,胸前一串夸张的宝石珠链,他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虽然是系统模拟,但聆听者被吸引住了。

持弓者瞥见他,停下来,没有起身相见的意思,聆听者于是走过去,窝着脖子钻进那顶过矮的树冠,持弓者瞧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乐了,肩背往后靠在树干上,缓缓地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

情敌,说的是皈依者?这个持弓者已经解锁了“皈依者”对“聆听者”的执念吗,太快了,聆听者蹲下来,专注地凝视这个贵族:“我对他没念头。”

持弓者把侧脸对着他,像是不愿争锋:“可他对你有。”

“放了偷盗者,”聆听者戛然一转,换到他要的话题,“他拿的东西,我给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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