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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22)

作者: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阅读记录

黑袍子的偷盗者窝在那儿,正要啃面包,被聆听者一把抓住帽兜,拎起来往外拽。

“喂你干什么!”偷盗者挣扎,聆听者比他高大许多,腕子也有力量,拧着他偷东西的右手:“你现在不走,晚了会被人打个半死!”

偷盗者老实了,踮着脚跟着他:“为什么?”

聆听者想拽他去圣徒墓,让他藏在那儿,晚上一起下墓:“你拿了持弓者的东西吧?”

“持弓者?”偷盗者一副无辜的口气,“没有啊,什么东西?”

聆听者猛然站住,偏头看着他,目光灼灼的,辨别他话的真伪:“持弓者的,一个小小的金……”蓦地,他住了口,这回的持弓者并不是上回的持弓者,也许都没机会得到那个金环,偷盗者又如何去偷呢!

松开那只手,他回想方才在餐堂,持弓者和仗剑者在争吵,而皈依者……那个猫儿眼的少年,一直目不转睛往这边看着,冷艳犀利地,在看着自己!

是那个家伙……聆听者捂住脸,那家伙是不可能让持弓者得到他的乳环的,因为他傻乎乎的,眼里只有自己。

和偷盗者说好入伙的事,聆听者又去找了仗剑者,差不多正午的时候,他回修士院,长长的走廊上孤零零站着一个人,他打远认了认,是皈依者。

他等在他门前,可能已经一上午了,聆听者没什么表情,平常地掏钥匙开门,两人不说一句话,默契地先后进屋。

“你随便吧,”聆听者踢掉鞋子脱下僧袍,疲惫地倒在小床上,“我得睡会儿。”

对这个皈依者,他没任何防备,就像跟一个相熟的老朋友,早放下了戒心,皈依者轻轻地不出声,在床对面的破椅子上坐下来,默默看着他。

不一会儿,床上响起鼾声,聆听者面朝里弓着身,皈依者要抻着脖子才能看见他的脸,慢慢地,他站起来,一条腿压在床沿上,从腰间拔出弯刀。

一道锋利的冷光,聆听者浑然不觉,安详地、孩子似地微张着嘴,弯刀朝他的脑袋伸过去,缓缓的,悄悄的,皈依者捏住他一缕银灰色的短发,削下来。

收刀入鞘,噌地一响,他从破僧袍上揪一根线头,扯出来把头发扎好,正要往怀里揣,被聆听者翻身起来,抓住了手。

“你在干什么?”他睡眼惺忪地问。

皈依者紧抿着嘴,好半天,才傲慢地吊起眼睛:“没干什么。”

“拿出来!”聆听者拉扯他,皈依者很倔地和他抗衡,扯着扯着,两个人就歪歪扭扭倒在床上,聆听者大概是有点赧,红着脸说:“这缕头发……会害了你!”

皈依者不信:“害我放不开你吗,”他凑到他耳边,轻而快地咬了一口,“我得不到,还不能让我有个念头?”

聆听者马上松开他,整张脸涨得紫红,惴惴地捂住耳朵。

皈依者赖在他床上不起来,伸腿缠住他的腰,剪着不让走。

“你……”聆听者一手去抓他的脚踝,一手勉强撑住床板,“原来就喜欢……”

“男人吗”三个字他说得很轻,皈依者甚至得坐起身去听:“不是啊,”这个姿势,他和聆听者几乎脸贴着脸,长长的睫毛垂着,他盯住那张嘴,聆听者的嘴唇看起来真冷啊,“大家不都是这样么,和男人……”

气氛有点暧昧,聆听者也不自觉在意起他的嘴,那张东方的、一弯新月似的嘴唇。

这时候那张嘴动了:“你平时……都怎么弄?”

聆听者没敢回答,一张脸更红了,他胆小地扭着脖子,干瞪着地上两人的影子。

“用手吗,”皈依者追着他,追得那么紧,以至于嘴唇和嘴唇之间只差一口气,“我也用手,两个人的话,只是多一双手……”

聆听者非常不自在,说不好是紧张还是懊恼,他低下头:“我……很少……”

屋里明明只有两个人,他们却像怕人听一样,心虚地说着悄悄话:“很少……”皈依者试探着问,“是多久一次?”

聆听者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于是把胳膊搭在他脖颈两侧,缓缓收紧,圈住他的脑袋:“上一次,”他骑到他腿上,有些虎视眈眈,“是什么时候?”

聆听者害羞地躲了一下,小声说:“几乎……不……”

皈依者不大相信,看小姑娘似地看着他:“你多大了?”

聆听者愤怒地瞪他一眼:“透露真实信息是违反规定的,”他一板一眼地说,“我可不想被禁止登陆三十天……啊!”

皈依者一把抓住他了,牢牢地,毫无廉耻:“这么大……”他盯着他那双灰眼睛,“一碰就硬起来……”还有个“了”字,他在舌头尖上含着蓄着,欲擒故纵地,百转千回地,吐到他耳朵眼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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