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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26)

作者: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阅读记录

他停住脚,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他连忙低头。

是那个家伙,不会错的,手掌心想起那片皮肤滑腻的触感,浸着汗,微微颤抖,还有嘴唇,一碰就急着吸吮的嘴唇……

皈依者徐徐向他走来,摇摆着,像一株花枝一丛劲草,施施然站在面前:“嗨。”

聆听者局促地盯着脚尖:“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皈依者轻浮地笑,一笑,两只猫儿眼就弯起来,像细密画上骄矜的王孙,“怕啦?”

他说对了,聆听者怕他,怕他美丽的外表,怕他柔韧的身段,还有火一样的性子:“只是……太巧了。”

“早祷你们不见了,”皈依者贴近来,他说的是上一次,“东西找到了?”

聆听者没法否认,点了点头,皈依者有些落寞,也有些嫉妒:“之前听你和那小屁孩说过,你一般隔四十八小时登录游戏,”他贪婪地盯着聆听者的眼睛,“我只是试试,没想到真能……”

这么说,早祷的时间和他们遭遇狼群的时间差不多,聆听者抬起头,终于肯把腼腆淡漠的目光投向他:“这一回,帮我一把。”

皈依者的脸上有刹那狂喜,但马上压抑住,他翘起下巴,垂下眼睛,从睫毛迷人的棕黑色缝隙里,他打量聆听者:“我不要金币。”

“那……”聆听者磕巴起来,“那、那要什么?”

皈依者轻轻地笑,像是等着吃糖的小孩子:“我要什么,你知道。”

吃过面包,皈依者是拽着聆听者的袖子去的他那儿,那间朝南的大房子,窗外远远的是七圣徒的墓地,皈依者懒洋洋躺在床上,偏头看聆听者拄着窗台,兀自在那儿慌张。

“一个吻,也不行吗?”他问他。

聆听者耳朵尖唰地红了,有点惧,又有点急地说:“那、那你来呀!”

皈依者支起上身,埋怨他:“就不能你来吗?”

“我、我怎么来,”聆听者不敢转身,声音扬得老高,语气却虚飘飘的,“是你要……要那个,又不是我……”

皈依者啪地一下拍响床板:“你来不来?”

聆听者只好把手从窗台上放下,紧张地搓一搓,回身往这边蹭,他那个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气人,气得皈依者恨不得一把揪着给他摁到床上:“至于吗,是让你上我,又不是我要上你!”

这个“上”字一出来,聆听者的脸就没法看了,红红白白、七零八落的:“不、不是说就亲个嘴吗?”

皈依者翻个白眼儿,坐起来瞪着他:“对,亲嘴,来吧。”

他大剌剌坐在床沿上,聆听者站在他对面,可笑地弯着腰,小心翼翼捧他的下巴。其实不大点一个事,因为他这个别扭劲儿,两个人都羞答答的。挺突然的一下,他亲了,一亲上就很激烈,因为皈依者急不可耐的,两手扒着他的肩膀,使劲抓他。

聆听者是又害羞又害怕,以至于皈依者放开他的时候,他都站不太稳,直着眼睛,湿漉漉地张着嘴,呼哧呼哧喘气。

“还行?”皈依者问他,替他把嘴边的唾液擦净。

聆听者傻傻地点头,点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垂头丧气地窝起脖子。

“喝口水?”皈依者指指一旁的墙柜,“里头有杯子。”

聆听者知道里头有杯子,他用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也许是过于害羞,也许是感觉没那么糟,他摇了摇头:“你找两把锹来。”

“好。”皈依者也不问干什么用,就看着他乐。

聆听者受不了他这样子,往旁边拨他的脸:“制木者,认得吗?”

皈依者按他的意思,乖乖扭着头,可扑哧扑哧乐个不停:“嗯。”

“有什么可笑的!”聆听者发怒了,怒起来也是斯文有礼的,皈依者立刻板起脸:“不笑了,发誓,不笑了!”

他越这样,聆听者越觉得不舒服,脸烫得发红:“杀了他!”

修士们聚集在餐堂准备领晚餐,聆听者在人群中穿行,听周围的兄弟们议论:“……制木者被杀了,知道吗?”

“听说是被活活勒死的……扔在主教堂前……”

“……肯定得罪谁了……”

聆听者边走边在人群里逡巡,找到了,那个穿黑袍的家伙,他慢慢接近他,看他正摆弄一串小钥匙,大概是撬门开锁的工具:“兄弟。”他叫他。

偷盗者抬起头,陌生地看着他。

“你马上就要死了,”聆听者微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或者你来帮我,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偷盗者显然不信,嘴唇撅着,样子很尖酸,正要说一句讥讽的话,背后一股很大的力量撞过来,眨眼间,什么粗粝的东西就抵在了脖子上,是一块饭钵碎片,聆听者先知先觉的,抓住那只行凶的手,用力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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