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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30)

作者: 折一枚针/童子/童童童子 阅读记录

聆听者被掐疼了,连忙抓他的手:“你、你想……就……”

“我想?”皈依者怒气冲冲地瞪他,“给你舔鸡巴,我有个屁爽的!”

他这话太露骨,聆听者受不了地转过身,自己隔着僧袍,在那儿笨笨地蹭,皈依者可能真是个变态,看他这样,暗自吞了口唾沫,大喇喇地抱他的腰,往他两腿中间钻:“过来,快点!”

聆听者立刻向着他,躺平了,刚趴下,皈依者就觉得坑底的泥土在振动,他站起来,仔细去听:“是马车!”

聆听者一骨碌爬起来,狼狈地提裤子:“走,上去,”这么慌张,他还不忘去拉皈依者,扳住他的脸,给他揩了一把嘴唇,“快铺树枝。”

皈依者愣在那儿,这个短暂的刹那,他发现自己不是玩玩的,是动心了。

他们铲平大坑内侧的土坡,把树枝密密搭在上头,再撒些叶子砂土,远远的,看装笼子的马车驶过来,仗剑者在车上,一看地上的陷阱他就明白了,打一个手势,等聆听者和皈依者上马,一起奔向上次遇狼的溪边。

马拴在树上,三个人简单分过工,背靠背站在林荫下,仗剑者握剑的手有些出汗:“天没黑,会来吗?”

聆听者相信自己的判断:“笼子来,狼就会来的。”

忽然,一阵疾风从林间穿过,皈依者说:“来了!”

话音还没落,不知道从哪片草丛里窜出一只狼来,棕灰色,很大,有刀子似的牙齿,奔着聆听者,还没来得及下口,就被皈依者一跃而上抹断了脖子。

之后就像是噩梦,一匹接一匹狼冲出来,来不及算,大概有十多只,响着粗重的鼻息,交替着向他们扑咬,这是个互相探底的过程,所幸仗剑者也捅死了一只,狼群骚动着,有退却的意思。

“稳住!”聆听者喊,从袖子里掏出火石点火把,“别让他们跑了!”

傍晚的火不是很亮,呈金黄色,冒着一圈烧黑的浓烟,用这只火把,他开始往回驱赶浪群,狼还是聪明的,知道该四散跑,但皈依者和仗剑者在两侧拦着,锋刃迎光一闪,它们就本能地往回退,被迫朝陷阱的方向奔去。

很快,第一头狼陷落了,后头的狼一时反应不过来,也跟着往下掉,聆听者眼看着那层伪装的树枝扬着沙土塌下去,隔着老远,他高高抛起火把,火球打着转落在坑里,腾地烧起来。

狼群惨叫着,彼此踩踏着往上窜,皈依者和仗剑者先赶到,绕着坑边反复砍杀,等聆听者跑上来,大坑四周已经满是血迹。

渐渐的,狼不往上扑了,火越烧越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臭味,仗剑者擦一把脸上的狼血,对聆听者说:“你这招够狠的。”

聆听者冷冷看向他:“上次把我们开膛破肚的时候,它们不狠?”说完,他不听他的回答,擦身过去。

揩着身上的血迹往回走,在离拴马的地方还有一两百米的地方,聆听者突然骂了一声,冲过去。

“喂!你干什……”仗剑者嚷了一嗓子,刚嚷就望见他们拴马的那棵树,空空的,马没了。

马和马车是拴在一起的,树干上有摩擦的痕迹,铁笼子翻在地上,其他小东西四散在周围,仅有的两个水袋都摔破了。

“马挣脱了,”仗剑者观察那个擦痕,“我们杀狼可能把它们惊着了。”

聆听者跪在笼子边,小心翼翼去探笼中人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有,他长长舒了口气,喊皈依者:“喂,去找马车!”

皈依者看看他,再看他两手托着的那个人:“让我上哪儿找?”

“马跑没了,马车跑不远,”聆听者隔着笼子抱起那个“怪物”,宝贝似地揽进怀里,“车得驮笼子,没有车,我们走不了。”

皈依者没动,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聆听者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很不高兴地催促:“快呀,一会儿连马车都追不着了!”

皈依者慢慢咬住牙,咬紧了愤然别过脸,那脸上的神情难以形容,伤心、嫉妒,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终究顺着他的意,去找了。

仗剑者看着那个漂亮的背影,踢了踢聆听者的屁股:“过分了你。”

“啊?”聆听者不解地瞥他一眼。

“吃醋了,”仗剑者指了指皈依者离开的方向,“伤人家心了。”

聆听者这才恍然大悟,当着仗剑者的面,他红了脸,要面子还是什么,他故作冷漠地说:“我是来通关的,又不是来爱什么皈依者的。”

这话很不近人情,仗剑者也没说什么,走开了。

天黑之后很久,皈依者才带着满脸满手的伤回来,手里拽着那匹拉车的马,车板碎了一块,但放笼子足够了,聆听者见着他的伤,愕然地从火堆边起身,很想问一句什么,但因为踌躇,始终没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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